“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任浩铭又说。
阮清恬望了一眼窗外,果然,外面已经全黑了。
“可是……”阮清恬望着熟睡中的奶奶,她还想着今天晚上要在这儿陪她呢。
好像是听懂了她的心思似地,任浩铭又说:“这儿晚上是不允许陪床的。”
“哦。”阮清恬有些失望地低下了头。
“你放心吧,这儿有值班的医生和护士,她不会有事儿的。”
“我知道。”
但是这些设备服务就算是再好,也比不上亲人的陪伴啊。
任浩铭端着一杯红酒,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眺望着夜色中的纽约。
阮清恬洗好澡后,原本想穿着浴袍的,但是后来想了想,还是穿上了自己的衣服。她悄无声息地走到任浩铭身边,欲言又止地样子。
“那里就是曼哈顿。”任浩铭指着下面的某个区域道。
“是吗?好漂亮。”阮清恬顺着他的指引望去。
“喝酒吗?”任浩铭示意了一下杯中的红酒。
“不要了。”阮清恬笑着摆摆手拒绝了。
“为什么?”
“因为我上一次喝酒就醉到人事不省了,而我不喜欢那种感觉。”
“没关系的,这个是红酒,没那么容易醉的。”
任浩铭说着,放下手中的酒杯,给她也倒了一杯。阮清恬还想拒绝,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已经倒好的红酒已经递到了她手边。
“好吧,那我就少喝一点。”盛情难却,阮清恬只好接过来,小酌了一口。
“对了,今天我奶奶跟你说了什么了?”
“没什么?”
“真的吗?可是你当时看起来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你一走,奶奶病房的警报器就响了。”阮清恬不甚相信。
“你该不会是怀疑我一怒之下,谋害你奶奶吧。”任浩铭开玩笑道。
“不是,当然不是。”然后她忽然像是抓到他什么把柄似地,指着任浩铭道,“哦哦,被我抓到了吧,你终于承认自己当时确实是生气了。”
任浩铭收敛起脸上的笑意:“真的没什么,她只不过是想告诉我,不要妄想自己得不到的东西罢了。”
阮清恬微微皱眉,表示不能理解。要说奶奶和他也不是很熟啊,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跟他探讨这种问题呢。
“那你想得到的是什么?”阮清恬又问。
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怔怔地盯着她看。
“那你想得到的是什么?”阮清恬又问。
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怔怔地盯着她看。阮清恬和他对视了一会儿,便无法再承受他专注的目光,默默低下头去。
“有时候觉得命运很不公平,如果你注定无法拥有的东西,为什么偏偏让你遇到。”
阮清恬笑了一下:“不如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什么故事?”任浩铭转头笑着看她。
“古时候,有一个国王,他很宠爱他的宰相,这个宰相的口头禅就是‘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国王很喜欢出游,而且经常带着他的宰相。有一天他们带着侍卫出去打猎,国王打中了一头狮子,兴匆匆地跑了过去,谁知道狮子并没有死,看到国王走近,突然奋起袭击国王,在侍卫的救护下,国王活了下来,但是受了伤,而且小拇指被折断了,国王很伤心。可是宰相还是说‘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所以国王很愤怒,把宰相关了起来。”
“过了一个月,国王的伤好了,他又想出去玩了,往常他会带着宰相,可是这次,他准备自己一个人出去。却被一群野人抓手了,而按照当地的风俗,他们打算把国王当做祭祀贡品呈给上天。可是,就在他们准备吧国王推上祭坛的时候,有人发现国王的小拇指缺了。’哎呀,送给上天的礼物怎么能是残缺的呢‘野人们发出愤怒的叫声。”阮清恬张牙舞爪地诉述着,还故意学着野人粗重的嗓音。
而任浩铭只是望着她,清浅地笑。
“所以他们把国王放了。回到皇宫中,国王下令把宰相请了过来。国王对宰相说‘我今天才领略到‘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这句话的意义。不过,爱卿,我因为小指断掉逃过一劫,你却因此受了一个月的牢狱之灾,这要怎么说呢?’宰相笑了笑,说道‘陛下,如果我不是在狱中,依往日惯例,肯定要陪您出行,野人们发现您无法作为祭品的时候,那他们不就是会拿我祭神了吗?臣还要谢谢陛下的救命之恩呢!’”
“讲完了?”任浩铭挑挑眉。
“嗯,这下你懂了吧?”
任浩铭故意皱了皱眉头,仔细想了想,却还是摇摇头。其实他怎么会不懂,他只不过是想听她说话罢了。
阮清恬不知道任浩铭是故意逗她的,当真以为他没听明白。
这个传说中的任氏总裁智商也不怎么样嘛。于是她耐着性子解释道:“这个故事的意思呢,就是说我们经历过的事情,都是早就被上天安排好的,要感恩生命中所遭遇的一切。那些转过的弯,那些走错的路,那些流下的泪水,那些滴下的汗水,那些留下的伤痕,都不会辜负你,总有一天它们会加倍地还给你。”
任浩铭望着她在夜色中的侧脸,心中异常平静,好像是月光下的湖面,晶莹发亮,没有一丝杂质。
“你很会讲故事。”任浩铭说。
“是吗?”阮清恬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以前暑假的时候,有在托儿所打过工,每天的工作就是给小朋友讲故事,他们可比你难伺候多了,如果你不加点动作、音效的话,根本吸引不了他们。”
“你讲得很可爱。”他真心地赞美道。此时此刻,他会永远铭记在心。因为这是独属于他的记忆。
“是吗?谢谢。”阮清恬将耳边的一缕发丝捋到脑后,不一会儿,它又掉了下来。任浩铭一手握着酒杯,一只手伸过去,去触碰她耳边的那缕发丝。阮清恬好像被电击了一般,兹兹的电流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流窜。
任浩铭望着她,带着满目的深情。她以为他会吻她,而他也确实缓缓地低下了头,但就在他的唇即将碰触到她的时候,梦中,任浩杰拿着刀从自己的脖子滑过的画面一下子跳进他的脑海。
任浩铭身子一僵,然后有些尴尬地移开了脸。
阮清恬的心跳动如擂鼓。她懊恼的闭了下眼睛,她干嘛啊,居然还闭上了眼睛,人家根本就没有要吻她的意思啊,真是丢脸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