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长已经将自己困于书房内三天了,自从他写好了密函,让内侍用信鸽送出去,在得到了现在连鸽子也飞不出皇宫之后,他是彻底的无计可施了。
这几日里,尽职的内侍都会于用膳时间准时的将膳食送进书房里,好在他并没有拒绝,餐餐都用了些吃食。只是他并未走出书房,就连皇后娘娘与燕安灵闻讯过来,也得不到他的同意,无法进入书房。
他的沉默与反常倒是替两个女子安排了碰面的机会。
这一日燕安灵又早早的来到了书房,她想要知道现在局势的情况,可是任凭她如何哀求,拓跋长的书房大门就是紧闭着,无人理会她。
姗姗来迟的皇后看到了书房门前的燕安灵,眼底现出了一抹不屑的神情,没名没份也敢以后宫的女人居住于皇宫里,恐怕也仅这燕安灵有这份胆识了。
“哟,这不是丞相之女燕安灵吗,也不知道燕小姐居住于皇宫里这是凭借着什么样的理由住下来的。”皇后话中深深的讽刺刺痛了燕安灵的心。
皇后说得不错,她就是这样的没名没份,以前跟着太子殿下是如此,现在跟着这拓跋长也是如此,她恨,恨这不公平的命运,给她开了这么大的一个玩笑。
整个皇宫被封之后,燕安灵才得知拓跋长那么草率的就发动了宫变,现在外援救没有,宫内的侍卫人数也根本不是火翊的护城军的对手,他们这是要在皇宫里等死不成。
亏她还一度的以为拓跋长一定还有强力的后援没有使用呢,这才会铤而走险投奔拓跋长而来。
早知如此,她倒不如依然留在火翊的阵营里,虽然不做皇后,可是成为火翊的女人那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做为勤王之军的总指挥,火翊的势力只有更大,甚至于他可以借此将整个国家的军队全部都掌握在了他的手中,待新帝上任之时,火翊也就是摄政王,他手中的权势一点儿也不比皇帝差。
燕安灵此时又起了后悔之心,为自己的轻率紧紧的抿上了嘴唇,看到了大势已去的拓跋长,她有些心灰意冷。
不行,她一定要帮拓跋长想到可以反败为胜的计策,否则她这一生也就完了。
皇宫里人多嘴杂,她在皇宫里以拓跋长的女人自居,这早已不是秘密,她也自断了回去的路,此一生,她的荣华富贵只能是跟拓跋长绑在一起了,再也没有了任何的退路。
如何才能说服火翊忠于拓跋长呢?燕安灵不理会皇后对她的挑衅,不停的徘徊于书房外面,思考着可以让火翊罢手的方法。
女人?不行,火翊不是那种贪恋女色的人,权利?也不行,现在的火翊手握兵权,他的权利相信放眼整个昌邑,已经没有人的权利比他还大。
燕安灵想到一条,又自我的否定一条。思来想去,她还真的想不到可以说服火翊的方法。
“燕安灵,你这是想做什么呢,你以为丞相大人一朝为相,世世代代丞相府里的人也能为相吗?别摆出一副很自以为是的样子。”
皇后眼见着燕安灵在那自言片语,只是她的声音之小,连她也听不清楚燕安灵说的什么。只好出言相讽。
世世代代都为相吗?
忽然燕安灵从皇后的话中启发了她的灵感,也许这倒是一要行得通的好主意也说不定呢。
燕安灵决定孤注一掷,与拓跋长商量一番,看能否可行。
她不顾拓跋长能不能听得见她的喊声,不管不顾的声喊道:“王爷,王爷,开开门,安灵有一妙计想要献给王爷。”
听到了燕安灵的喊话,皇后嗤笑数声,“真是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能想到什么妙计,看王爷会理会她才怪。”
皇后阴阳怪气的笑着,想着见不到拓跋长,能够看到燕安灵的丑态也是不错的选择。不枉为她大老远走上这么一趟。
燕安灵喊了三遍,可是拓跋长并没有打开书房,那像两具门神一样的侍卫稳稳的站在书房的殿门前,一点儿也没有因为燕安灵所说的话而进去帮她通报一声的想法。
这样的态度让燕安灵心里慢慢腾腾沉淀下去,若是拓跋长最终不理会于她,她就很难再有机会了。
就在燕安灵已经喊哑了噪子,自认为已经无望时,总算让她听到了从书房里传业的拓跋长的声音:“传燕安灵进来。”
拓跋长的语调还是那么的中气十足,他的话燕安灵也听进了耳中。她心中狂喜,拓跋长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肯接见出于无奈她了。
皇后也见证了这一切,证实了燕安灵确实是被拓跋长所允许进去的人这让乒乓是又气又恨。她现在跟燕安灵就人心似两个无法交集的线条,她们两人只能有一人可以得到皇后的份位,她已经做了那么多,一定不能让燕安灵夺去了她的荣耀。
皇后只以胆眼睁睁的看着燕安灵迈着欢快的步伐,往书房里走去,她在进入书房的那瞬间,还特意的回过头来,对皇后投来了深深的瞥,那眼神里的含意让皇后心里感到了不安,不知道燕安灵想到了什么好的主意。
她即是想盼燕安灵的主意能够被拓跋长采用,那么他们的危机就有可能解除,相较于皇后的身份,她更在意于她的性命。
她正是为了能够活下去,这才主动的去找了拓跋长,以她的身体与皇上的私印为由,让拓跋长允了她的皇后的身份,她所做的这一切全部都是为了能够活下去。这也是她希望燕安灵的主意能够有用的缘由。
另一方面,皇后又惴惴不安,她又不希望燕安灵的主意能为拓跋长所用,若是如此一来,她恐怕自己的地位不保。
皇后就在是这样矛盾的心态之下,心情复杂的目送着燕安灵,步入了那象征着权力的书房里去。当书房的大门彻底的合拢之后,皇后只觉得自己已经是六神无主了。
这一回,轮到了皇后不安的短短徘徊于书房的门前,等待书房里会传出来什么样的决定。
守门的侍卫尽职的守卫着通往书房的大门,冷眼看着这些后宫的女人来来回回的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在他们的眼里,有的只是对于这些女人深深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