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宫小白的福,剧组的人在吃腻了剧组那位大厨煮的菜后,吃上了思念已久的山珍海味。
饭后甜点自然是第一大酒店顶级厨师做的慕斯蛋糕。
宫悦酒店的菜肴果然符合老板娘的口味,宫小白吃了许多,到最后蛋糕吃了两口就吃不下了。
嘴巴上沾了一点奶油,宫小白舔干净,放下小碟子和小叉子,苦着脸说,“太罪恶了,我明天还要拍戏啊!”
她捂着脸,嘴巴挤成了小鸡嘴,“胖了上镜不好看。”
根据以往的经验,每次吃胖了,首先胖脸。这简直是她的致命伤。
电影在大荧幕上播出,脸比平时大了好几倍,尤其是给特写镜头的时候,整块荧幕都是一张脸。她饰演的是瘦削的公子哥儿,脸瘦是必须条件。
她以前在白砾面前说过,绝不会为了身材节食,食物是世界上最好的事物之一,绝不能放弃。
自从拍电影开始,她就打脸了,身不由己的加入了女明星节食大军。
不过她还没到吃开水煮白菜的地步,只是有意识地减少食量,尽量不贪吃。
坚持了半个多月的饮食习惯在今晚打破了。
她感觉到束腰裙子有点紧。
这是不好的表现。
宫邪仿佛很难理解她的话,目露疑惑,“你以为你是皮球,一吹就会鼓起来?多吃一点怎么会胖。”
坐在宫小白旁边的女生低头扑哧了声,察觉到失态,连忙捂嘴。
不好意思,第一次见宫爷怼人,实在忍不住笑。把自己老婆比喻成皮球什么的,也是真的搞笑。
“我知道你不怕胖。”宫小白眼珠子一转,把小碟子推到他面前,“所以蛋糕留给你吃,不要浪费了。”
切下来一整块三角形的蛋糕只缺少了两口,空气中泛着奶油巧克力香甜的气息。
宫邪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她勾勾唇角,尽显小孩子不饶人的那一面。
宫邪最终也没有动那块蛋糕。
趁着大家都在热闹交流,宫小白拉着他走出了院子。
夜幕降临,天空繁星点点,晚风吹来,本就凌乱的发丝更乱了。
宫小白也没有动手整理,而是指着不远处,“我上次跟你视频,就是站在那里。也就那地方,信号好一点,我当时手都举酸了。”
宫邪随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不说话。
“我本来想吃完饭再给你打电话,谁知道你就过来了。”她在夜风中回头,对他微笑。
绿色裙摆飘飞,宫邪逐渐柔软,墨色的瞳孔映着黛蓝的夜空,也映着面前笑颜如花的小女孩。
两人相处的时候一直是宫小白话比较多,嘴巴一张开就嘟嘟囔囔个没完。
“你知道吗?我都忘了今天是我生日,要不是他们准备帮我庆生,我自己肯定会稀里糊涂的过去了。”她看着他,“我最近总拍夜戏,太忙了。”
江洋大盗嘛,总是喜欢在夜间活动。
这才是她今晚最想说的话。
声音轻轻地,被风吹散,他却听得很清晰,听出了她未说出口的歉意,展臂将她拥入怀中。宫小白抬手环住了他的腰,脸贴在他胸口。
休闲装的布料柔软,她的面颊贴在身上,心也柔软了。
“没关系。”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来。
宫小白紧紧抱住他不撒手。他果然懂她要表达的意思。
“我帮你准备了礼物的。”宫小白脸埋在他怀里,声音有点闷,“不过我没带过来,放在我们卧室的衣帽间里,最里边那个柜子下面的抽屉。你回去就能看见了。”
藏得够紧,他一直没发现。
宫小白从他怀里退出来,双手摊开放在他面前,“我的生日礼物呢?”
他一只手握住了她两只手,“我人来了难道不是最好的礼物?要什么自行车。”
要什么自行车……
宫小白睁大眼睛,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了不起!
集团大佬都会说微博段子了。
她扑哧笑起来,眼睛里星星点点的光亮,“宫总裁,你不会利用工作时间刷微博吧,居然会玩微博上的梗了。”
宫邪被她灼灼的目光盯着,些微的不自在,话锋一转道,“还想不想要生日礼物了?”
“你带来了?!”她眼睛大亮,睫毛扑闪扑闪。
宫邪一只手捏住她指尖,另一只手在她手心拍了下,淡定说,“没有。”
“那你还说什么。”她赌气般抽回自己的手。
——
院子里的人久久不愿意散去,好不容易明天上午有半天的休息时间,那帮被剧组规矩憋坏了的男生想通宵打牌。
“他们每天休息这么晚?”宫邪拧拧眉。
他和宫小白在附近散步,绕了一大圈,回来时已经快到十一点了,这帮打牌的人还没散场。要知道他们走出院子时,他们已经开始打了。
宫小白走得累了,挽着他的胳膊,脸贴在上面,声音懒洋洋地,“鲁导有命令,除非要拍大夜戏,平时都有规定十点半外面不准有人逗留,打扰大家休息。今天是例外,鲁导说明天上午不用拍戏。”
宫邪看了她一眼,“明天上午不用拍戏。”
他特意重复了这一句。
不知想到什么,宫小白脸蛋倏地一红,点了点头。
“你脸红什么?”他捏了捏她的脸,语气里三分笑意。
宫小白松开了挽着他胳膊的手,语速飞快,“你的房间在东厢房第三间,快睡觉吧,明早还要回市区!”
话音落地,她穿过熙熙攘攘的院子,回到自己和安娜合住的房间。
剧组有的演员戏份杀青离开了,有空余的房间。
饭后,她让工作人员帮忙收拾出来一间,铺上了她带过来的新床单被罩,让他暂时住一晚,明早再回去。
宫小白冲进房间的时候,戴安娜刚从卫生间出来,一手握着干毛巾擦拭着湿淋淋的头发,另一只手揉着小肚子。
她晚上也吃撑了,减肥计划以失败告终。
怪宫邪,刚才剧组好几个女演员约好了明早一起跑步,把多吃的卡路里消耗掉。她在考虑要不要也加入她们。
见到宫小白,戴安娜着实愣了一下,问道,“宫总走了?”
“没呢。”
宫小白弯腰在行李箱里找出睡衣,打算一会儿就去洗澡睡觉。
戴安娜擦头发的动作顿住,语气透着意外,“那你怎么在这里,不去陪他啊……”
宫总会放人?她不信。
宫小白找出睡裙,坐在了床上,“原因当然是,我不想你一个人霸占一张床喽!宝贝儿,今晚我们还一起睡。”
戴安娜哭笑不得,信她才怪。
宫小白抱着睡衣去了卫生间,出来时,戴安娜靠在床头,翻看宫小白随意扔在柜子上的厚厚的医书,发现自己一句话都看不懂,全是专业名词。
她抬头看看小白,又看看门口,意思是,你不出去了?
宫小白无视她眼神中的疑惑,拿起电吹风吹干了头发,躺在床上,两眼看着顶棚,脑子里空空的。
也不知道宫邪在厢房里能不能习惯,他有换洗的衣服吗?夏天这么热,需要换衣服,要不要帮他去找孙越借一套……
“小白,你现在要睡觉吗?”戴安娜问。
言外之意,我现在需要关灯吗?
不等她回答,手机先响了两声,是短信提示音。
宫小白拿出来看了一眼,半晌,起身趿上了凉拖,“我出去一下。”
黛安娜满脸带笑,“用不用我给你留门啊?”
回答她的是一串快速远处的脚步声。
得,估计不用留门了。
戴安娜躺了下来,两手张开,她今晚注定要独自一人享受大床!
——
宫小白握着手机,从廊檐下经过,院子里的人还在,不过他们都没有看她,不是在打牌,就是在围观打牌。
她去了东厢房,找到了第三间宫邪住的地方。
敲了敲门。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
老旧的门就是这点不好,特别响。
宫小白进去了,猝不及防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鼻息间是沐浴露的香气,夹杂着微微的湿意。
她被禁锢在他怀里,一动也不能动。
屋子里有点热,刚洗完澡,她后背就出了层薄薄的汗,心脏里擂鼓一样,一下一下,跳得急促又大声。
她吞咽下一口口水。
灼热的呼吸慢慢地试探着靠近,他的嘴贴上了她的,极尽温柔,不轻不重地摩挲着,像她今晚吃的慕斯蛋糕。
手掐在了她后颈,她瑟缩了一下,手里握的手机“咚”地一声闷响,砸在地砖上。
宫小白不经意间便嘤咛出声,因为他的手圈住了她的腰,瞬间反应过来,房间隔音不好……
她死死地抿唇,忘了他的唇贴在她唇瓣上,一个轻微的抿唇动作,变了味道,成了她忍耐不住,主动吮吻他。
“宫小白……”低哑的嗓音染了几许魅惑。
她想回答他,抽不出空。
一阵天旋地转,两人双双跌倒在床上。
新铺上的床单有淡淡的皂角香,淡雅、清新,像栀子花,又像是茉莉花,或者是山茶化?宫小白没闻出来。她的脑子晕乎乎的,感官都退化了。
“宫邪,你坏蛋,居然骗我。”他的唇落在她唇角,她的嘴巴终于得空能说话了。
“骗你什么了。”他嗓音又低了几分。
“你说……有礼物。”
他说有礼物要送她,她就屁颠屁颠跑来了。
明明,两人出去散步那会儿,他已经用这个借口骗过她一回。
借着灯光,她看清了他身上的睡衣。
这个男人连睡觉穿的衣服都带过来了,可见是早就打定了要留宿的主意。
“你根本就是居心不良!”她控诉,顾不得身上的睡裙已经被剥落了。
“恩,我不仅居心不良,还精心谋划。”
他大方承认了。他就是等着这条滑不溜手的小鱼儿上钩。
坦然的态度倒是令宫小白无话可说。
宫邪半抬起上身,凝视她,小女孩唇色嫣红,在雪白皮肤的映衬下十分的惹人,眼睛里有水波荡漾。
他盯着她看,看着看着,他就忍不住了。
他想要她。
眼前忽然一黑,是他关了灯的同时身体覆了上来,接下来的时间便是火花四射。
“宫邪,宫邪……”她一遍遍喊着他的名字,也不知要说什么,就是单纯想叫他。
男人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应着,“恩,宝贝,我在……”
窗外的混乱声远去,是打牌的人散场了。
院子里的灯关了,今晚无月,黑漆漆的一片,像陷入了漩涡,身体失重。又像跌进了云层,身下软绵绵的。
宫小白最后昏睡过去,如梦呓般,气若游丝地说,“你欠我礼物……”
宫邪哑然失笑,拨开她汗湿的发丝,唇压在她额头,“刚才都给你了。”
宫小白:“……”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