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你为何不张一个黑色的毒瘤。 ”
慕容钰脸色微变,似乎被夏清歌这句话恶心到了,夏清歌看到他的神色后,随即愉悦的笑出声来,如黄莺出谷的声音似清甜的泉水,叮当入耳,让人瞬间跟着心旷神怡。
“我很好奇?皇上看似对你很好,而且厩传言,他视你如己出,为何刚才白老头会说你险些被皇上害死?”
慕容钰轻笑一声,似乎夏清歌说的话和他没什么关联一般“这天下最会演戏的人莫过于红墙高阁之内,而皇宫内最会演戏的人自然是至高无上、运筹帷幄的男人,你听说的那些事情足已证明了这句话。”
他不再多说,可夏清歌却能感觉得到,他这简短的几句话是经历了何等惨痛的经历,方才抹去了他原本的稚嫩,用这般狡猾腹黑的方式来保护自己。
九岁便脱离了亲生父母,单独一人前来上京,还是在那最冷血无情的皇宫内长大,若不是在刀剑上行走,鲜血中爬行过,他又如何能沉淀到如今这般模样?
似乎一瞬间,夏清歌对于慕容钰的认识更深了一步,确切的说,到今日为止,她方才真正认识了这个不过十九岁的少年!
他少年老成、他善于阴谋诡计、他腹黑狡诈,似乎在此刻通通可以理解!
两人一路走出了桃花林,到了一处断崖脚下方才停了下来,为什么叫断崖?看到眼前的景象,夏清歌方才暗自惊叹,还真的是很贴切,一座十米多高的凸起巨石,犹如一座耸立的小山,上面生长着奇异的植物,可壁面平整陡峭,和这个凌霄山一样的原理模式,根本没有可攀爬的道路。
而横穿在断崖之上的一条溪水,直从山顶倾泻而下,顺着脚下的沟壑一路延伸到不远处的杏里。
“这个所谓的断崖真像是缩小版的凌霄山。”夏清歌昂起头,看着高耸十几米的小山峰。
“你在下面等我,酒坛在上面,我上去拿下来。”
“不,我和你一起上去。”夏清歌抬眼朝着上面看了一眼轻笑一声“既然上了凌霄山,自然要上到最顶峰才算是来过此地,这断崖在山顶之上,我自是要观摩一番的,而且,桑落酒沉埋十年之久,开坛酒香浓郁,咱们就去上面喝,省的待会儿被那老头抢了去。”她还不忘昨个儿白鹤仙翁毫不客气的将她那麻辣香锅给吃的精光的情景,再者说,这老头一日不松口收她为徒,她就一日给他没完。
“好,就咱们两人喝。”慕容钰朝着身后不远处的一片花丛中看去,随即低声轻笑,声音不大不小的传了出去。
随着他二人的交谈,花圃周围的植物明显抖动了一下。
收回目光,随即,慕容钰拦腰抱着夏清歌飞身上了断崖顶上,断崖不过十几米高,这次算是轻轻松松的上去了。
到了顶峰,又是另外一种不同的景色,山顶不过二百平米左右,山地上依旧生长着各色珍贵的野生植物,只见满地的花朵,红的、白的、紫的、蓝的,个色鲜艳欲滴的花朵,夏清歌扫了一眼,紫色的是黄亮草,蓝色的是婆婆纳,白色的繁缕,红的是石蒜,每一样都盛开的极其绚烂,虽不像那日在御花园所看到的那种百花争艳的震撼,却有着另外一种飘渺之美。
而花圃中间有一潭清澈的池水,里面的水清澈见底,碧绿清透,看样子,山下的水都是从这个池潭内引出来的。
“这是天池水,吸收日月之精华,有根治百病的说法,而且,此水很是清甜,要不要尝一尝?”慕容钰见夏清歌好奇的盯着那潭池水,便轻声解释道。
“这么厉害?”
“嗯,确实很厉害。”
夏清歌跟着慕容钰走到水潭跟前,夏清歌朝着潭底望去,这水潭不过三四米左右深,池水清澈见底,池水中还有各色儿鱼儿在游来游去的,夏清歌扫了一眼,这池水里的鱼似乎个头都不小,而且看着长相都十分漂亮,和外界的那些鱼有很大的区别。
暗叹一声,果然是仙境之地,生长的植物和这水里的鱼儿都似乎有了灵性一般。
在她站在此地观赏时,慕容钰折了一片干净的荷叶包了一荷叶的清水递给了夏清歌。
“喝喝看,这里没有外界的杂质,每一样植物都干净无尘,绝对没有丝毫的污染。”
夏清歌接过手里,低头喝了一口,入口的感觉清凉、甘甜,味道和普通的清水似乎更加透彻一些。
喝了这天池水之后,夏清歌脑子一转,满是开心的道。
“我看这凌霄山每一样都是好东西,要不我们带回去一些高价卖了,说不准万两银子就进账了。”夏清歌双眼明亮,满脑子盘算着生财之道的打算。
(不过也就是她这爱财如命的性格,在今后的若干年里帮了她一个很大的忙!)
“呵,你真是一刻不忘挣钱的打算,不过你似乎已经忘记咱们是怎么来的了,我抱你一人上来都十分困难,你说,待会儿你还弄回去这么些东西,我们岂不是要活活摔死?你是要钱还是要命?”慕容钰绝美的面容上满是愉悦的笑。
“自然是要命了。”夏清歌撇了他一眼“没了小命,再多钱有什么用。”
“你还是明白这一点,不至于无疑救,好了,咱们去将那桑落酒弄出来吧。”他上前一步走在前面,夏清歌也不再盘算着她的生财之道了,慕容钰说得很对,发财是要看时机的,目前这情况,下山还是个问题呢。
她随即抛去了这个想法紧跟着慕容钰的身后跟了上去,当两人绕过了那潭池水,走到了一片开满了红花的林子里,夏清歌最先看到了不远处摆放着的一组石桌石凳。
“看来,从前这里也有人来过,会不会是白老头和那老秃驴?”夏清歌扫了一眼林子里的环境,随即伸手朝着石桌上擦了一把,低头看到自己手上竟然没有一丝灰尘,惊叹道“你说的没错,这里果然很干净啊,这么久都没有落下灰尘,这地方还真是仙境之地。”
慕容钰没有走到石桌前,而是在不远处的一块一米来高的大石前站定,随即伸手一挥,一股强大的内力挥之而出,几百斤重的大石就被他这一掌推出了数米之外。
夏清歌膛目结舌,眼里满是惊叹的光芒,这家伙的武功究竟有多么深厚?为何一块巨石在他眼里就像是泡沫制作的道具?
站起身走到了他的身边站定,低头看了一眼“原来这白老头将酒坛子埋在了巨石之下啊。”
“嗯,这里是红山茶林,桑落酒在这里沉埋酿制效果是极佳的。”他说这话,蹲下身子将里面的酒坛单手轻巧的拔出,随即轻轻一挥,手里最少有十斤左右的大酒坛被他稳妥的送到了石桌前。
“走吧,我们去开坛。”慕容钰低头看了夏清歌一眼。
“没想到你看着干瘦的,力气竟然这么大。”
慕容钰只是轻笑一声,没有继续她的话题,转脸朝着身后的某个方向看去“既然你偷偷的跟来了,何必在躲躲藏藏的呢?若再不出现,这酒可就没你的份了。”
他话刚刚说完,一抹雪白身影瞬间闪身移至面前“你这个不孝徒儿,这可是我沉埋的酒。”
白鹤仙翁生怕慕容钰真的不让他喝酒,率先坐在了石凳上,双手紧紧抱住那个酒坛,一脸的戒备。
慕容钰和夏清歌紧跟着走了过去,坐下来后,慕容钰方才看向他“十年前的事情哪里还记得清楚,这酒是我先找到的,自然就算我的了,你记性不好,切莫乱认了。”
说着伸手一点,白鹤仙翁哈哈大笑了几声,双手不自觉的松开了酒坛,似乎浑身瘙痒的难受,本来面色红润的脸此时犹如晚霞一般更加红光满面。
慕容钰顺势将酒坛放在了自己面前,从衣袖中拿出了一个精致的行子,他伸手打开后,一套精美的夜光杯瞬间袒露在外。
“哈哈哈——死——死小子,你——你快给我解开穴道——你——你这个不孝——不孝徒儿。”
慕容钰不去看他,伸手揭开了尘封酒坛的盖子,随即,一阵浓郁的酒香味弥漫开来。
他端起酒坛到了两杯酒,递给了夏清歌一杯“尝尝看吧,这味道定然是普通的清酒难以匹敌的。”
夏清歌也不去看白鹤仙翁,接过了酒杯,轻轻嗅了一下,浓郁的清香让人迷醉,忍不兹了一口,味道辛辣中带着一丝清甜,入喉的感觉温润清华。
“好酒,果然称得上色比凉浆犹嫩,香同甘露永春的美誉。”夏清歌不由的赞赏出口。
白鹤仙翁扫了夏清歌手上的酒杯一眼,伸手朝着自己身上点了一下“好了好了,不给你们玩了,我要喝酒。”
夏清歌盯着他看了一眼“你自己能解开穴道还在这里装模作样了半天,我看你根本就不想喝,慕容钰,咱们今个儿要把这坛子酒给喝光了,这天色也快黑了,大不了咱们明日在下山不迟。”
“嗯,好。”慕容钰润声开口,轻笑着看了夏清歌一眼,知晓这丫头心里的想法,他自是要帮她的。
白鹤仙翁一听就急了“小丫头,你不能这么对我,刚才还一个个老伯的叫着,哼!转眼就变成了白老头,难怪这臭小子对你另眼相待,原来你们是一丘之貉啊!”
夏清歌强忍着笑意,她算是摸透了这老头的性子,整个一个老顽童,你越是跟他顶嘴,他越是心里喜欢,慕容钰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强自装作很生气的样子,夏清歌端起酒坛为自己和慕容钰又斟了一杯,这才满是迷醉的盯着自己的夜光杯把玩“这么好喝的桑落酒,怎么能给一个陌生人喝呢,慕容钰你说是不是?”
慕容钰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优雅的抬起手臂昂头喝下,这才含笑点头“你说的很对,十年封尘的美酒倒是不足为怪,可在这天下望尘莫及的凌霄山上埋下的陈年佳酿就要另当别论了,歌儿,咱们带不走别的东西,不过这喝剩下的半坛子酒倒是能一起带下去的,待会儿别浪费了,咱们顺手带走它给下面等着咱们的人尝尝。”
“嗯,这主意不错。”夏清歌也昂头将自己酒杯里的酒喝了一个精光。
“死小子,你这是重色轻友、见色忘义,你这是欺师灭祖你知不知道?”白鹤仙翁被慕容钰和夏清歌的双簧戏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眼神却丝毫不离开那还剩的半坛子美酒。
他好酒如命,这桑落酒可是他盼了十年的陈年佳酿,怎么着也要喝上一杯才行吧。
想到此,他脸色瞬间变了变,堆满了笑容转脸看向夏清歌“小丫头,你还想不想拜师学医了?”
夏清歌眼见这怪老头上钩了,也不着急,装作若无其事的盯着他看了一眼“拜师?你都说了慕容钰得了你的毕生真传,再也不会收徒弟,而你的爷爷和父亲更是有不成文的组训,传男不传女,你说,我要如何拜你为师?”
“这个?”白鹤仙翁抓耳挠腮了一阵,似乎豁出去了一般“他们都仙逝已久,哪里管得了这等小事,不如你给我倒一杯酒,我收你为徒如何?”
夏清歌扯了扯嘴角,双眼内盈满笑意“口说无凭,咱们不如今日以天地为证,以酒为敬,此时我就拜你为师,如何?”
白鹤仙翁眼神微微一闪,随即撇了撇嘴“算了算了,斗不过你们两个臭孩子,拜师就拜师吧,大不了我驾鹤西游之后跟我上面那两位老的道个歉。”
“师父再上请受徒儿一拜。”夏清歌小脸上瞬间堆满了笑意,恭敬的为白鹤仙翁拿出一个崭新的夜光杯,倒上美酒,这才走至他的面前跪了下来。
白鹤仙翁冷哼了一声,可眼神内却是忍不住的笑意,伸手接过夏清歌递过来的拜师酒,昂头大口喝了下去“哈哈——好酒,真是好酒啊!”
他闭目陶醉,流连忘返,在睁眼时瞬子挂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夏清歌抬眼看去,心里咯噔一下,她忘记这老头是典型的一杯倒了,现在若是醉了,待会儿她还打算趁机打听慈恩那老秃驴的事情岂不是就暂且搁置了?
“来,我的好徒儿,在给师父斟满了,这么好喝的酒,定然是要喝够了的。”
夏清歌站起身,接过他手中的酒杯“师父,您不能在喝了,先回答徒儿几个问题好不好,等您回答了徒儿的问题,徒儿在给您斟酒如何?”
白鹤仙翁摇了摇头,似乎觉得不对,又点了点头“好,你说。”
“你是不是和慈恩那老秃驴是好友?”夏清歌试探性的开口。
“呼呼——”白鹤仙翁吹了几口气,周围浓郁的酒香味道更是浓厚。
“慈恩?和他是朋友?”白鹤仙翁身体明显抖动了一下“小丫头骂的好,他就是一个老——嗝——老秃驴。”
“嗯,那师父您能给我讲一讲那老秃驴的事情吗?”夏清歌瞬间来了精神,她坐在旁边的石凳上,双手托腮,整个眼睛都是沉寂已久的亮光。
若能从白老头的口中得到一些当年的情况就算不枉此行了,毕竟她来此的目的,一是为了拜师学医,二就是为了追查杨氏当年的情况和她为何天生带煞的原因。
白鹤仙翁迷瞪了一下眼睛,这才顺着夏清歌的问话说道:“那死老头有什么好说的,成日里摆出一幅道貌岸然的模样,看似清心寡欲,实则是个心黑的家伙。”
说道慈恩,白鹤仙翁瞪了慕容钰一眼“就和这死小子有的一拼,长得也是个妖孽脸,当年不知迷倒了多少女子为他牵肠挂肚、终生郁郁寡欢。”说道此处,白鹤仙翁似乎有些黯然。
夏清歌心里微微一顿,看白老头的模样,她似乎已经猜到了当年他和慈恩之间的恩怨了,也许白老头喜欢的女子却喜欢当年和慕容钰一般妖孽等级的慈恩,形成了一个他爱她、她却爱着他的三角恋局面。
“那慈恩老秃驴最后为什么出家为僧?”目前,她似乎对这个慈恩的过往更有一些兴趣。
“他啊,那是活该,辜负了一个又一个女人对他的爱慕,自认看破一切,断绝红尘,可最后呢?还是爱上了一个女人,自此终其一生为卿痴狂,可那女人确是他最不能爱的人,最后女人死在了他的怀里,他自此忘却前世,削发为僧。”
“哦,原来慈恩年轻的时候也有这么铭心刻骨的红尘绝恋。”夏清歌忍不住的哀叹一声,自古痴情儿女多磨难,看来这慈恩也是个命苦的。
“哼!他那是活该,谁让他喜欢上自己的嫂嫂呢。”
“啊!”夏清歌惊讶的长大嘴“喜欢自己的嫂嫂?慈恩究竟是什么身份?他出家时姓什么叫什么?”
白鹤仙翁撇了夏清歌一眼“小丫头,你似乎在套老头子我的话?”
夏清歌轻笑一声,端起酒坛子又为白鹤仙翁斟酒,甜甜的开口“师父,徒儿是觉得那慈恩真是可气的紧,那么多女子喜欢他真是瞎了眼,若是清歌处在当年的时代,自然是喜欢师父这般又风趣又心善的好男人。”
说着,将手里的酒杯递给了白鹤仙翁,后者脸上闪过一丝清亮,红红的脸颊似乎扫过一抹得意“那是,你师父我当年可是有名的俊公子,也只是遇到了慈恩那老秃驴方才知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看来白老头虽嘴上记恨慈恩,可心里还是很敬佩他的,这样一个人,万人景仰的一位得道高僧,又怎么会想着陷害自己呢?难道她小的时候真的命里带煞?
“师父,慈恩究竟在出家之时的名字叫什么?”
“你不知道?”白鹤仙翁似乎很奇怪,他瞪了慕容钰一眼“你问那小子,他清楚的很。”
慕容钰?
夏清歌转过脸去“你说,慈恩在出家前的身份是什么?”
慕容钰嘴角挽起一抹适度的微笑,衣角纷飞,发丝飞扬,身子挺立端坐,身姿特秀如风,融入一片生意莹然的红色花海中,出尘的白色更衬托的清澈无暇。
夏清歌心里微微一顿,撇开了眼睛,可那绝世倾姿的容貌却在脑海中回旋盘绕,她心里叹息一声,若这家伙不说话,真像是一幅优美的画卷,让她不自觉的想起一句话,君当如竹、公子如玉。
“慈恩大师在出家之前是凤家嫡子,若论起备份的话,他算是凤飞郎的曾叔父。”
“啊!”夏清歌再次被震惊到。“凤飞郎的增叔父?”
这个结果真的是她没有想到的。
“慈恩大师出家不止是因为一个女人。”慕容钰轻扫了白鹤仙翁一眼,优雅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这才淡淡的说道。
“还有什么原因?”夏清歌似乎是越来越好奇这个慈恩了。
“他是为了躲避凤家,凤家的势力远远没有我们所看到的那般景象,你刚才不是看到那盘棋局了么?这部棋局存在百年,一直象征着这天下的风云变换,而在十二年前,慈恩大师在圆寂前来此摆了一门生死棋局,这也是他此生最后一次占卜了未来。”慕容钰眼神淡然,风华依旧,可夏清歌却觉得,此时的他似乎不再是那般温润,周围似乎被一层清霜覆盖,虽然感觉他近在咫尺,却让人觉得他远在天涯一般,那般的虚浮飘渺。
一定是醉了,夏清歌摇了摇头挥去自己升起的怪异想法“是不是凤家有篡位的打算?或者他们早已经蓄谋已久?慈恩心念向善,不愿天下百姓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这才离开了那个家族?”
她从白鹤仙翁和慕容钰的口中得出了一些信息,慈恩这么厉害,在凤家的地位自然是不一般的,也许那黑白棋代表的是皇家和凤家的情况,而慕容钰下了破局,可是打算为皇室扫清障碍?
慕容钰嘴角含笑,轻扫了夏清歌一眼“你很聪明,有些事情一点即通,不过凤家若想要登基称帝就不会等到现在了,不过历代先皇防备的就是凤家的权利。”
“你说的我有些不明白,从表面上看,凤家不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世家大族么?他们家族也只是在这一代出了一个皇后而已,即便实力发展的在大,也不可能和荣盛了将近两百年之久的慕容皇族匹敌。”夏清歌按着正常的思维分析着,她对凤家不是太了解,可世人眼里的凤家行事一向低调,从不张扬跋扈,而凤家里出的儿子更是优秀,其中最为出类拔萃的就属这一代的凤飞郎了,从表面上看,凤家还算是一个合格本分的世家,从未听闻他们族下的子弟闯过什么祸端,由此可见家族家法之严明。
“这件事情我们今后在议,你不是想要知晓当年你出生时的情况吗?你转头看看,白老头可是快睡着了,你若今日不问,等他清醒了嘴巴可就闭严实了。”
夏清歌回头看了白鹤仙翁一眼,他低垂着头,看似已经熟睡的模样,看了一眼后,她随即撇向慕容钰“不想说就不要转移话题,别以为我是傻子。”
“知晓骗不了你,这件事情和你没多大关系,知道的越少越好。”
夏清歌也懒得在多问,这家伙的性子她是知晓的,他不想说的事情,你即便巧计连坏,威逼利诱,他照样不为所动,眼下还是先问白鹤仙翁比较重要,慕容钰,她今后有的是时间给他慢慢磨!
“师父?师父您醒一醒?”喊了两声不见白鹤仙翁动弹,夏清歌额头一排黑线。
在抬眼时,脑子里灵光一闪“云姑?”
她试探性的开口,果然,当她喊出这两个字时,白鹤仙翁就像是触碰了电流,瞬间站立而起。
“云姑在哪里?在哪里?”
等他站在原地搜寻一圈后,方才知晓自己被骗了,气愤的转过脸瞪了夏清歌一眼“你这个死丫头,和那死小子一样,云姑的事情是不是他告诉你的?”
“没有,我是听你刚才自言自语说的,所以好奇问一问云姑究竟是谁?”夏清歌瞬子清澈,撒谎不脸红的道。
白鹤仙翁叹息一声“是我的师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不提也罢。”
被夏清歌吵醒,似乎酒气了散了不少“你喊我做什么?唉,我发现你这小丫头对慈恩那老秃驴很感兴趣的样子。”
“我自然是对他感兴趣的,他一句轻飘飘的话让我去西郊庄子上一待就是十二年之久,我不掘了他的坟墓已经算是对他很客气的了。”夏清歌说这句话时带着一丝咬牙切齿。
白鹤仙翁笑了“好玩,你这丫头真合我老头子的性子,那老秃驴的坟墓我知道在哪里,哪一日你若想去掘坟,一定要叫上我前去观看。”
夏清歌急忙讨好的点点头“师父,你快给我讲一讲,当年我娘亲究竟种的是什么毒?为何连你都医治不好?还有,慈恩那老秃驴当年的预言究竟是真是假?难道我真的是天生带煞的人?”
白鹤仙翁眼神内闪过一抹促光,最后微微叹息一声“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了,总之,你娘亲确实是被人下了冰魄雪蛊致死,最后导致你跟你妹妹,唉,你们都因你母亲的毒而受到牵连,你当年是被我救下的,可你母亲和你的妹妹早已经是回天无力了,在这件事情上我不能撒谎,你天生命硬是事实,至于真的是克爹死娘的命,我就不得而知了,只是记得当年慈恩老头说,你命里一波三折、三起三落,是个改天逆命之人,其他的他也没和我说。”
听到此,夏清歌心里颇为复杂,什么三起三落?什么改天逆命?说的她今后似乎苦不堪言似得。
但是到此时,她不得不相信,慈恩那老秃驴确实是有些道行的。
“冰魄血蛊是什么?慈恩当年就是因为我命硬所以将我送到了西郊庄子上?他为何不直接掐死我了事?”也省的今后这么谐人的事情发生。
“既然他算出来我是天生不详之人,当时就该让你救出我那未曾谋面就死了的妹妹。”
听到夏清歌带着一丝抱怨,一丝置气,白鹤仙翁嘴角微抽“缘起缘灭,一切皆有定数,是强求不来的,我当时赶到时,你在你娘亲肚子里似乎使劲挣扎着要出来,而你的妹妹却没有什么生命迹象,既然天意如此,慈恩他即便有通天的本领,也是阻止不了命运的运转。至于冰魄血蛊,它是一种十分神秘的上古蛊毒,详细的我也不是很了解。”
“师父,你终于说了一句像你这形象的话,颇有些太上老君的风范。”夏清歌也不再气了,既然老天让她夹杂着这么复杂的身份继续活着,她还有什么埋怨的?若真的有一日发现自己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那就摸了脖子一了百了了,不过,即便是死,她也要将府里那些恶鬼先弄死了再说。
白鹤仙翁咧嘴笑了笑。而夏清歌却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么利害的蛊毒会是谁下的?”夏清歌自言自语,她对杨氏之死能确定一定和梁姨娘脱不了关系,可她一个妇人又怎么有这么厉害的毒药?
事情似乎越来越像是一团迷雾了!
夏清歌转头去看慕容钰,却并未见到他的身影,随即心里有孝慌,抬眼四处观看,最后在那一潭天池附近看到了他的身影。
原来那家伙去抓鱼了,此时他抓了三条大鱼朝着这边走来,微风轻浮,绝色飘然,世间似乎在没有这般美好的画面了。
“今晚上怕是难以下山了,我抓了几条鱼,咱们烤着吃。”
“好,我去捡一些干柴回来。”夏清歌吐了一口浊气,站起身来朝着不远处的茶林走去。
慕容钰将手里插来的鱼扔给了白鹤仙翁,也随之跟着夏清歌身后走去。
两人在附近捡了足够晚上生活用的干柴方才回来,山上入夜了天气升寒,若没有生火怕是难以熬过一晚上的。
走回原处后,白鹤仙翁静坐一旁,似乎思索着什么,夏清歌也没心情去问他,今日知晓的事情太多又太乱了,已经超越了她所认知的范围,看来,今后她定是要好好查找此事才行。
点燃了簇火,三个人围坐在一起各自手中拿着一根插好肥鱼的木棍,静默无语。
慕容钰手上的鱼肉率先烤好,递给了夏清歌“小心烫,这鱼肉感很不错,比起东平湖和杨府的鱼要好吃的多,不过鱼刺太多了,注意些。”
夏清歌自然的伸手接了过来,把自己手里的递给他,慕容钰拿在手中继续烧烤。
白鹤仙翁扫了二人一眼,随即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死小子,我怎么没见你对我这么好?”
“我为何要对你好?”慕容钰轻笑一声,微微挑眉。
“我是你师父!”
“我认了么?”慕容钰轻声反击。
白鹤仙翁有些泄气,看了一眼夏清歌,接着道:“那这小丫头和你是什么关系?你为何对她那么好?”
正在默默躲避战争吃鱼的夏清歌,本来被鱼肉的鲜嫩质感所流连忘返,听到白鹤仙翁最后一句话,险些将鱼刺卡在嗓子眼里。
“咳咳——”
慕容钰见此,伸手帮她拍了拍背部,方才让她缓过劲来,夏清歌长呼了一口气,端起旁边的酒大口喝下,这才回过神来。
“白老头,你们争吵你们的,做什么拉我下水,险楔死我。”
白鹤仙翁吹胡子瞪眼“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这个臭丫头,心情好了就左一句师父右一句师父的,心情不好了就直呼我白老头,你和这臭小子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顿腹黑娃子!”
夏清歌撇了慕容钰一眼“他哪里对我好了?整日就知道欺负算计我。”
“我自然是对你不好的,我帮你烤鱼也只是因为我喜欢你拿着的这条鱼,给你的那条长得太丑,所以才给你换了。”慕容钰嘴角微勾,带着一丝凉意。
“看吧,我就知道他没安好心。”夏清歌翻了一个白眼,随即低头继续吃自己的。
白鹤仙翁见此投给慕容钰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随后似乎又颇为叹息的摇了摇头,他这徒弟儿将来追妻的路还长着呢,看来这丫头丝毫没觉查出什么,也对,死小子平日里嘴巴太毒,又习惯得理不饶人,像小丫头这般的女子自然是不喜欢他的。
想到此,白鹤仙翁投给了慕容钰一个怜悯的眼神,而后者仍旧静静低垂着眼帘烤着手上的鱼肉。
由于天气有些冷,夏清歌晚上喝了不少的桑落酒,本来刚下肚的时候也没觉得有什么,可一阵时间下来,她发现自己开始晕沉沉的,眯了眯眼睛,最后实在没了力气,就趴在石桌上醉了过去。
慕容钰见此伸手将她揽在怀里,这才抬眼看着一旁酒足饭饱呲牙缝的老者“把脉吧。”
“你这是在求我?”白鹤仙翁撇了软绵绵倒在慕容钰怀里的女子一眼,随即有些得意的看向他。
“自然不是,这不是慈恩大师坐化前的第三个条件吗,她活了,可身上却带了她母亲所中的蛊毒,十二年期限已到,是你该兑现承若的时候了。”慕容钰声音仍旧淡然。
“唉。”白鹤仙翁深深叹了一口气,就差气的跺脚了。
“这第三个条件着实为难了我这老头子,慈恩那老秃驴竟是欺负人,偷偷练会了大悲咒,也不告诉我,害得我输的那么惨,心里最憋屈的就是还要答应帮他做这三件事情。”想起当年在这凌霄山上发生的事情,他就一阵呕血,本来还想着他的武功和那老秃驴的武功奇虎相当,应该能在这里大战三天三夜难分胜负,可不想,那老秃驴只用了三招就将他给打趴下了,这憋屈事他一辈子忘不了啊!
慕容钰眼神明显暗了下去“你的意思是说冰魄雪蛊的引子你还没找到?”
“那雪蛊出自南疆边塞之地,我追查了十二年之久,最后只是知晓了是一个黑木斯寨子里的古老密蛊,究竟谁是下引之人目前一无所获。”白鹤仙翁有些惭愧的道,心里更是暗骂慈恩那老秃驴,给他找了这么一件难办的差事。
“王家镇的怪餐南疆那些人有何关联?”慕容钰低头看了一眼怀里酣然入睡的女子,用自己宽大的衣袖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尽量避开这山间的冷风。
“王家镇的人长相奇特,但暂时还未查出什么,不过看他们的模样,祖上应该是从那个地方偷偷迁移而来的,有可能是获罪的逃犯,可那个黑木斯寨子非常神秘,即便是有人逃离那里,可终其一生以及世世代代的后人都难以逃脱他们的魔爪,这似乎是他们古老寨子的一种诅咒。王家镇就是很好的例子。”白鹤仙翁脸上也闪过一丝阴霾,他和慈恩花去了大半辈子去追查黑木斯寨,最后仍旧是一无所获。
慕容钰静默了良久,似乎是在沉思白鹤仙翁刚刚透露给他的信息,也或许不是。
“把脉吧,我想知晓,服用了万年白雪莲后她能延迟多久的寿命?”
“我会的你都会,你为何不给她把脉?”白鹤仙翁不解的看着他。
“你对血蛊比较了解,我对这种蛊毒只知一二,自然不能和你比了。”
“嗯,说的也是。”白鹤仙翁轻点了一下头,拉过夏清歌的手细心把脉“在这之前你给她服用过结语茶,现在又服用了万年白雪莲,她的受命可以延迟到十九岁,若没有这两样东西,十六岁她必亡。”
“也就是延长了三年!”慕容钰低声开口“好,多出三年已经是奢望了,接下来那黑木斯寨我会派人去查,这件事情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不过她既然想要学医,你又答应收她为徒,我知晓你擅长撒谎,可今日她当着天地敬了你一杯拜师茶,你自然是要兑现你的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