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一通反驳,瞿耀的气势骤然变弱了许多。
“可姜越毕竟是孩子的父亲,应该有知情的权利。万一……”
“没有万一!”我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并对他动之以情:“瞿耀,我和姜越,已经没有关系了。如果你真的是为了我好,就不要再强行把我们俩绑在一起。”
瞿耀沉默许久,忽的深深叹了一口气。
“行吧,你们的事,我以后都不乱插手了。”他轻摇着头,笑容苦涩,“我就是觉得……可惜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他,片刻后又反应过来,其实我才是最应该被安慰的人。
“瞿总,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先出去了。”我刚转过身,忽然想起:“对了,今天的事情……你别告诉姜越。”
“你放心,我不是那种多嘴多舌的人。”瞿耀说。
我回到工位,首先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手机。手机上果然有一条未接的来电记录,是S市的一个座机号码,应该就是医院打过来的。
我当时在茶水间里,没接到这通电话,护士才又打了我留下备用的座机。
我回家以后拨了个电话过去,跟护士沟通了半天,确定了手术时间,以及一系列注意事项。
虽然因为我10点以后就要开始禁食,直到手术结束,所以护士让我晚饭多吃点。可我打开外卖APP,看到各种各样的美食,一点胃口都没有。
我跟沈彤说:“我明天下午2点做手术。”
沈彤说:“恭喜!早做早解脱!”
我却一点也没有即将“解脱”的喜悦。
躺在床上,我摸着肚子,抹了一晚上的眼泪。
我提前跟瞿耀请了假,他直接给我批了三天,让我干脆连着五一一块儿休完,把身体养好再回去上班。
沈彤本来想陪我一起去医院,但我不愿意耽误她的时间,就没让她跟着。
我早上就到了医院,配合着护士做了多项检查。检查完后,护士让我回病房休息,等待下午的手术。
病房里只住了我一个人。我玩了会儿手机,后来实在困得不行,又睡了一觉。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中间沈彤和瞿耀各打了一个电话过来,我都没听到。
我一个个给他们回过去,感谢了他们的关心,拒绝了他们待会儿来看我的要求,之后又继续漫长而无聊的等待。
一点左右,护士进来,让我换上买的卫生衣,准备好卫生垫,等手术室那边来接。
我这才有了要做手术的实感。
拆卫生衣的塑料包装袋的时候,我的手一直在抖。换衣服的时候也是,几颗纽扣,花了好几分钟才扣完。
我的心跳一阵快过一阵,十分钟里一连跑了好几趟厕所。
两点差一刻,手术室的护士过来,先跟我核对了一遍信息,而后体贴地劝我去上个厕所。
“不然待会儿上了手术台,你就算再怎么急也只能憋着。”
我不想上厕所,却莫名其妙地想听姜越的声音。
我很慌,很害怕,很想……得到安慰。
我拿了手机进了厕所,拨了姜越的号码。
我紧张的情绪比刚才更甚,手心里甚至都出了汗。
“嘟——嘟——”
“您好,请问您是哪位?”
清甜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接电话的人竟然是秦卿!
我又惊又惧,迅速地挂断了电话。
我瘫坐在马桶上,一股悲凉感渐渐从脚底涌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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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医生说过的一样,整个手术过程很短。除了刚开始打麻醉的时候有点疼,后面我压根就没有任何的感觉。
手术结束后,我又留院观察了将近两个小时,没见有什么异样,医生便爽快地给我开了出院。
沈彤还是来接我了。
她怕我麻醉效果过得太快,自己坐车回去疼晕在路上都没人管。
好在医生这一剂麻药打得足,到了晚上,我准备睡了,才感觉到下体传来的疼痛。
我疼得眼泪直往外冒,咬着牙睁着眼直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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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家里足足躺了三天,靠着外卖和沈彤打包来的土鸡汤“续命”。
“我明天早上飞马代尔夫,这是上个月就定好的行程,抱歉不能一直陪你。”五一前一天晚上,沈彤送饭过来的时候跟我说。
“我又不是动的什么大手术,只是不能激烈运动而已,其他什么都能自己干。”我说。
沈彤喜欢小题大做——当然她自己说这叫“谨慎”。实际上我也就是不想出门买菜才不做饭,其余的家务活——比如洗衣、拖地这种,我每天都有在做。
“但是你每天叫外卖,没营养又不卫生,我始终不放心。”沈彤摸着下巴想了想,忽的眼睛一亮,“要不,再把张阿姨请回来?”
张阿姨是我遇到过的最尽职尽责的护工,做的饭味道也不错。
于是沈彤一提议,我就同意了。
“行啊。”
我的手机里还存着张阿姨的号码。
我给她打了电话,老人家一接起来还有点激动:“姚希?你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
她问得我都不好意思。
自打她离开以后,我都没怎么联系过她,也就过年的时候发过一次短信,祝她新年快乐。
“张阿姨,您最近一个星期有时间吗?我想请您来给我做饭,中午做一顿就成,工资还跟以前一样。”我舔着脸说。
“时间倒是有。”张阿姨说,“不过你这又是怎么了?生病了吗?”
我“嗯”了一声,没详细说,“动了个小手术,要休息一段时间。”
“那我明天就过去吧!”张阿姨很爽快地答应。
“怎么样?”见我挂断电话,沈彤问我。
“搞定。”我把手机扔到一边。
“我手机卡不换,你要有什么事,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沈彤叮嘱我。
虽然我知道肯定不会有事,但还是应了声“好”。
“还有——”沈彤瞥了一眼我的手机,警告我说:“今天晚上一直到明天睡觉之前,不许刷微博。无聊的话就看看电视剧,看看综艺节目什么的,别去关心那些乱七八糟的八卦新闻。”
她口中“那些乱七八糟的八卦新闻”,指的自然是关于姜越和沈彤订婚宴的各种报道。
“我没那么闲。”我冷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