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5章:分担痛苦(1/1)

江可蕊看着华子建如此的淡定,也慢慢的不太害怕了,在医生给她上了催生药之后,江可蕊就感觉自己的宫缩渐渐强烈了,一开始江可蕊还挺高兴,一边看着曲线一边验证自己感觉到的宫缩。

大夫问:“江局长,按十级痛来算,你觉得你是几级痛?”看来这几个大夫很清楚她们今天在为谁忙活。

江可蕊还谦虚地说:“三级吧。”

华子建心中还奇怪,只听说有个三级片,怎么还有个三级痛呢?

又过了不长的时间,江可蕊的宫缩疼痛开始加剧,她依然很谦虚地说:“是四级吧。”

实际上江可蕊是糊涂的,她根本就不知道十级痛分别感受是怎样,江可蕊自我感觉五级就应该很痛了吧,后来生产之后,江可蕊才看了一张关于十级痛的图表,上面描述说,疼痛地让人忍不住地哭就证明已经到达八级以上了。

慢慢的,江可蕊的宫缩达到她已经很艰难地去忍受了,并且频率变得很快,基本上一两分钟疼一次,一次半分钟以上,华子建紧紧抓住她的手,轻声地对她说:“如果感觉到受不了就咬我的手。”

华子建也是满头大汗,他为江可蕊分担痛苦。

而此时的疼痛已经让江可蕊很难忍受了,宫缩来的时候就连吸气也变得难以忍受,只有呼气的时候稍微舒服一些,华子建的老妈也来了,在旁边看着江可蕊的样子,自己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而江可蕊最终痛没有忍住哭出声音来了,不过她还是告诫自己,不要像其他人一样哇哇大哭,自己是局长,要注意形象。

快9点的时候,就在江可蕊就要因为疼痛而崩溃之前,一个大夫说要为江可蕊检查宫口开几指,说等会也许会感觉到不舒服,让江可蕊一定要放松。

很幸运,检查的结果已经5指多一点快6指了。

大夫给麻醉师打电话。大约十分钟的样子,麻醉师推着工具车来了,华子建让江可蕊坐在床上抱住自己的肩膀,开始要上麻药了,麻药让江可蕊的身体倍感轻松,她突然没有了疼痛的感觉,待产的过程也更加愉快了,攒足力气等待生产,腰以下到脚丫都没有了感觉,所以护士给她上了一个导尿管。

江可蕊还很不好意思地对她说:“我害羞。”

护士却说:“你不要害羞,这很正常。你要为你自己生宝宝而骄傲!”

华子建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的,原来还能这样啊,几次他都急得想要上去帮忙的,好在江可蕊一直拉着他的胳膊,不然说不定这货真的上去了。

时间一下就滑到晚上11点,两个护士要下班回家了,临走时已经将医生接生需要的器械准备好,用防尘布蒙住,夜晚守护的护士也交班来了,她自我介绍了一番之后,检查了江可蕊的各项数值,说:“如果需要她,任何时候按床把手上的呼叫按钮。”

这时华子建问:“我们7点进医院的,你觉得宝宝什么时候能出生?”

护士说:“现在要将催产药的流量降到最小值6。静静等待吧,也许今晚,也许明天早上。”

华子建感到她说的是废话,但能有什么办法呢?等待,漫长的等待。

而老妈已经让华子建劝在了旁边的屋子休息了,这里就只有华子建,凤梦涵和江可蕊三个人,华子建一点睡意都没有,凤梦涵也很精神,陪着华子建和江可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晚上12点的时候,大夫喝护士来例行检查,宫口已经开到7指了。

继续等待……

直到凌晨3点多,护士又来检查,微笑地对华子建说:“你已经准备好了吗,很快就能看见宝宝了。”

华子建一下就紧张起来,而医生护士非常配合,手脚麻利的把江可蕊推进了手术室,本来一般人是不能进去的,不过碍于华子建特殊的身份,大夫们并没有驱逐华子建离开,江可蕊也不愿意华子建离开自己,当然了,华子建也不懂这些环节,他天经地义的认为,自己的老婆生孩子,自己肯定是要在旁边盯着的。

等江可蕊的两条腿弯曲着架在床上,左边是护士,右边是大夫,身后是华子建。

第一轮用劲的时候,大夫已经摸到宝宝的头了,第二轮用劲的时候,华子建说他看见宝宝的黑头发了,第三轮用劲的时候,宝宝已经出生了,哇哇大哭,夜深寂静,孩子的啼哭分外响亮。

华子建目瞪口呆的看着护士先抱出一个泡得白生生,皱巴巴的小家伙在他面前展示一下,例行公事地告知“是个男孩”后抱去洗澡,医院实行母婴同室,一会工夫洗干净的宝宝也被送来放在江可蕊的床边。

华子建这才如梦初醒:“咱当爹了!”

于是,华子建就想站在窗口狂啸几声,不过,第一他顾忌到这是医院,怕吓坏了其他病人,第二到底古代人是怎么啸的,华子建到今天也没有搞清楚,他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夜店里的吹箫。

随即华子建电话四处报喜,借以平息心头的激动,但他这个激动是有点害人的,半夜三更的,电话到处乱打,他当然在病房里是分不清楚白天黑夜,但他没什么,其他人睡的正香,突然的接个电话,这是很恐怖的。

江可蕊必须留院观察,不过江可蕊感到很快乐,因为这里既是新生命诞生之处,也是新希望启程之地,这应该也不是她一个人的想法,产房里所有人的心情,借一句时髦话来概括,那就是“痛并快乐着”。

华子建也放松下来了,母子平安,这让他牵挂了好多个月的事情终于有了结果,他就一个个的劝那些昨天晚上赶来的同事,让她们回去休息,其他人都走了,凤梦涵不愿意走,说要陪着他们。

华子建就给她讲了好多道理,最后说:“你回去休息一下,天亮了过来换我睡一会,怎么样?”

凤梦涵最后也只好先离开,不过这个时候离天亮也不远了。

对华子建来说,这个晚上滋味非常奇妙,有兴奋,有紧张,也有一种少有的成就感,自己已经晋升为老爹了,这可是比政治上提拔自己一下都来的舒服。

不过也有难受的时候,这里有些闷热,可是江可蕊现在的身体是不能开空调,长夜漫漫又无处入睡,好在蚊子还算仁慈,没有特别照顾华子建。

好容易靠着江可蕊,眯了一下,还没睡着,突然隔壁屋传来石破天惊的哭声,一个肺活量极大的婴儿长啼15分钟后引发了临床的婴儿的共鸣,又促使另一间屋发生了连锁反应,这场分三个声部外带和声的合唱,虽没有音乐伴奏,但是清唱却出奇地谐调。

歌唱家们谢幕了,华子建的宝宝却不为所动,仍自酣睡不止,华子建暗自称赞:小子,你真有大将风度。

正在庆幸之间,华子建的儿子开始表演了,只见他轻启朱唇,发出了被华子建和江可蕊视为天籁的哭声,好在是点到为止,他只是向江可蕊传送了“要吃奶”的意思表示后就收声了。

折腾一夜,华子建和江可蕊共同的感觉就是累,这以苦为乐,得发扬革命浪漫主义加革命英雄主义精神后才能深刻体会……

第二天白天华子建没有上班,他给庄峰和冀良青都请了假,他们两人也都表现的很高兴,让华子建好好陪伴江可蕊几天,不用急着上班。

但华子建一点都没有时间休息,今天不断知道消息的同事们,朋友们,下属嫡系和非嫡系们,一波波的赶来祝贺,那个本来宽敞的病房里,花篮,水果堆的到处都是,期间还有人送钱的,华子建当然是不能接受,他时而婉言相拒,时而义正言辞,大部分人都挡住了,但还是有的人挡不住。

比如武队长,王稼祥,二公子,柯小紫,还有市招商局副局长赵猛,以及大宇县专门赶来道贺的张广明等等,这些人是不管你华子建用什么态度的,你骂也好,说也好,讲道理也好,他们就是不理不睬,而且他们因为很熟悉华子建的性格,所以都是给这个刚刚出来的小孩送。

有人给小孩做了一个长命百岁的金锁,预示的小孩健康,幸福啊什么什么的,你说你要不要。

有人给小孩拿来一个金手环,说什么什么的可以让小孩辟邪,你说你要不要?

反正最后这个小家伙手上,脚上,脖子上挂满了东西。

远在京城的乐世祥夫妇也很高兴的打来了电话,看着江可蕊很是骄傲的给她爹妈汇报情况的样子,华子建心中也是异常甜蜜。

查房的医生护士都爱围观并称赞华子建的儿子,邻屋串门的也爱来参观,第一句话都是问“是男孩吗?”

华子建也是很庄重的点点头。

面对诸多赞誉,华子建的儿子泰然处之,一副宠辱不惊的大将风度,很能适应这川流不息的人流声流,面上绝不露出欲诉不能,欲哭无泪的尴尬表情。

白天华子建好过,到底来的人多,华子建就算困,也能支持住,和大家说说笑笑的,混起来也快,但是一到夜里华子建就恼火了,这时候客人都走了,病房就他和江可蕊,一会的时间华子建的困的难受了。

而他们的儿子就和隔壁的小家伙对唱起来,两人翻来覆去地咏唱着“你喂奶了吗?”“我要换尿布了”这两句歌词,“你方唱罢我又登场”,真是“宝宝稍稍一闹,引无数父母尽折腰”,华子建就辗转于护士和宝宝之间,奶粉、尿布、床单的流通速度明显加快。

由于疲劳过度,华子建抱着儿子坐在病床边时,头越来越低,眼睛眯的越来越细,点头哈腰达三次之多,几乎沉沉入睡,幸被江可蕊及时叫醒,看一看儿子脸上身上的褶子渐渐舒展开来了,脸上白里透红,一头乌发和手脚上长长的指(趾)甲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一生下来就有7斤。

华子建抱着儿子正在研究,忽然从邻屋传来一对夫妻激烈的吵架声,起因是丈夫不小心把妻子挤出来的初乳倒了,引发了严格按照书本育儿的妻子的谴责,双方言语音调逐渐升级,所有病房都不约而同地竖起耳朵听起了现场直播。

只听得丈夫打电话给女方家里,说:“我们已经照顾不了她了,让两本书照顾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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