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世恭还想着该怎么控制住那个小男孩陶辛呢,没想到那陶氏就把机会送到了吴世恭面前。
又没过了几天,那陶氏又来找吴世恭了。而且这次,她不只是带着自己的儿子陶辛,还另外带着十几个人。吴世恭让自己的护卫们准备好了以后,就把这些人都叫了进来。
当见到了吴世恭以后,那陶氏果然再次耍泼。吴世恭也不理她的样子,冷笑着问陶氏:这次又来找吴世恭是为了什么事?
那陶氏毫无防备,就叽叽喳喳地把她的来意说了出来。
原来,那个前千户也有十几个亲兵。而在明朝,武官身边养亲兵,这是个惯例。虽然,这个千户所打仗的可能xing不大,但是,防不住有一天,确实需要打仗。所以,前千户就养着这些亲兵。
当然,靠着这么少的亲兵去打仗肯定是不行的。前千户准备着这些亲兵的主要原因是:万一仗打败了,这些亲兵可以护卫着他逃跑。本着用自己人放心的原则,这些亲兵都多多少少和前千户有着些亲戚关系。
而这次,听说了千户所招收兵丁给的军饷以后,尤其是通过小镇上的人,知道了吴世恭从京城带来的这些护卫每个月都有三两银子的军饷以后,这些前千户的亲兵都眼红了。
于是,这些亲兵都找到了陶氏,让她和吴世恭去说一说,让吴世恭也把他们招收进去。最好也有京城护卫这样的军饷。
而那个陶氏收到了那些亲兵一些礼物以后,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地答应了下来。那陶氏的想法里就是:凭着自己那战斗力指数达到250的超强泼辣劲,对付这个新来的署理千户,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于是,她就领着自己的儿子陶辛,带着这十几个亲兵,就兴冲冲地到吴世恭这里来了。
果然,当陶氏一向吴世恭提出了她的要求,吴世恭就一口答应了下来。并且答应了那些亲兵每个月三两银子的军饷。
见吴世恭答应了下来,那些亲兵连忙向吴世恭磕头拜见道谢。那陶氏也在一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等到那些亲兵磕完头以后,那陶氏刚想告辞离开。吴世恭就叫住了她。
吴世恭开口对陶氏说道:“陶氏你知道吗?其实本官现在很讨厌你。”
吴世恭的话一下子把那陶氏和旁边的前千户的那些亲兵都给惊呆了。而那陶氏的脸se更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吴世恭没有管这些人的脸se,接着说了下去:“你几次三番地在本官面前耍泼要好处。本官虽然不高兴,但是也不可以和你一个妇道人家计较。可是,本官太为你的儿子担心啦。”
“你的儿子,该在六年后接任千户位置的。但是,现在跟在你身边能够学些什么?学你那些婆婆妈妈?学你那些小鸡肚肠?”
“本官决定了,一定要把你儿子,培养成为一个优秀的千户接班人。所以,本官现在将收你儿子为徒弟,把他带在本官身边亲自教育。就这样决定了,让你儿子快到本官面前来磕头。”
吴世恭的话,让陶氏和那些亲兵都是目瞪口呆。那陶氏还想着争辩几句。可是,她的嘴唇才刚刚动了一下,吴世恭就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说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接着,吴世恭把手放在了自己腰间的武士刀的刀柄上,微微把那武士刀抽出一截来。而听到了屋子里的动静,吴世恭的护卫也都全副武装的在屋子外面站好了。
那个陶辛,哪里见过这么个场面。小脸发白,“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那陶氏的脸se也是惨白,吓得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她的耍泼,是建立在别人不敢动她这个女流的基础上的。当有人真的要她的命时,那陶氏怎么会不害怕呢?
见陶氏和陶辛母子俩一副呆若木鸡的样子,而吴世恭的脸se也越来越难看,手中的武士刀也越抽越长。有个机灵的亲兵连忙拉过了陶辛,叫道:“快给千户大人磕头啊!”
其他的亲兵也反应了过来。他们也都害怕着,今天如果场面一失控,他们这些人也就会殃及池鱼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们有的拦住那陶氏在劝说,有的半强制的让那陶辛给吴世恭磕了三个响头,并且叫了吴世恭声:“师傅。”
听到了陶辛叫了自己“师傅”,吴世恭把武士刀放回刀鞘中。他走到了陶辛的面前,牵住了还在抽泣的小男孩的手。
看着那陶氏流着泪,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吴世恭接着喝骂道:“哭什么哭?又不是把你儿子给抢走了,你还是天天可以来看他的。”说完以后,吴世恭牵着陶辛,向内室走去。
吴世恭边走边想到:“那ri本武士刀一出,对付个娘们可是一帖灵丹妙药啊。怪不得那些个ri本的女人都是那么贱。”
在目前陶氏和陶辛母子俩,对吴世恭还没有什么威胁的情况下,吴世恭并不准备对他们做些什么。吴世恭也不是个禽兽。所以,吴世恭还是想好好教育一下陶辛的。以尽到自己做师傅的责任。
因此,吴世恭准备以后每天让陶辛,上午跟着周巡他们一起训练,下午带回来,让赵如雅和竹韵他们教着陶辛识字。在生活上,也不会亏待这个小男孩的。
至于那些亲兵,吴世恭也觉得收的比较值。因为,他们也受到过一些军事训练,身体素质也不错。毕竟,他们原来的任务,就是保着前千户逃命用的。
而这些天,那余子琏到了京城以后,果然联合了一帮举人,把吴世恭给告了。可是,余子琏告状告的很不顺利。
为什么?因为没有什么衙门肯接受余子琏的状子。
这原因一来就是:虽然余子琏觉得吴世恭打了他的事很严重,但是,在整个大明朝的朝堂上,这种小事简直是忽略不计的。尤其是在现在,崇祯皇帝新上台的时候,所有官员都在忙着保官位、抢官位呢,谁会来管余子琏这种破事;
二来就是:出于衙门官僚主义的本xing,所有官员都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不肯接受这个状子。你想想啊:一名千户打了一名举人,这种事究竟该让什么衙门来处理呢?所以,各个衙门也对这件事踢起皮球来了。
余子琏最终被逼发了狠,集合了一帮举人,索xing向最高部门递交。那些大学士接到这个状子以后,为了给余子琏他们这些举人一个交待,鉴于吴世恭现在是个千户,就把这个状子转到了兵部去处理。
那兵部的官员接到了这个状子,也犯了难。因为,这个状子里触及到了现在政治形式的一个敏感点,所以,很难处理。这也是余子琏还不懂分辨政治风向的原因。
因为在表面看起来,这个案子很简单:一个举人骂了一个千户为“阉党”,而这个千户被骂了以后,打了这个举人。
而现在的官员,只要不是瞎子,都知道崇祯皇帝要收拾魏忠贤一党了,所以,就顺水推舟的把那个千户撤职了事。也可以平息那些举人的怨气了。
可是,问题不是这么看的。现在这些官员,不是担心崇祯皇帝收拾魏忠贤一党的问题,而是担心崇祯皇帝在收拾魏忠贤一党的过程中,把运动扩大化的问题。
在魏忠贤当权的时候,哪一个官员没有拍过魏忠贤的马屁?哪一个官员没有叫过魏忠贤“九千岁”啊?如果余子琏的事开了一个先例以后,那以后,只要某位书生骂了一名官员,那名官员就要倒台,那官员们还不得人人自危啊?
再说,兵部的一些官员也认出了吴世恭,知道吴世恭是阳武侯薛濂的女婿、恭顺侯吴惟忠的儿子。那阳武侯薛濂现在虽然失势了,可是,恭顺侯吴惟忠现在可得意了。所以,还是不要随意的得罪为好。
于是,兵部的官员一方面稳住了余子琏他们,一方面向薛濂和吴惟忠通报消息。那薛濂和吴惟忠接到消息以后,都在心中大骂吴世恭:“这个不省心的臭小子。”
可骂归骂,事情还得解决。之后,主要是薛濂出钱,吴惟忠出面,把这个案子给拖了下来。他们告诉余子琏的理由是这样的:你余子琏是个举人,那吴世恭虽然现在是个武职,但是也是个秀才。所以,读书人和读书人之间的打架,要慎重处理。因此,兵部决定暂时让吴世恭停职在任,让他写一封辩驳的奏章上来,在明辨了是非后,兵部再处理。
这理由也很充分,余子琏也无话可说,只有等了。于是,在两个侯府打点之下,兵部上下有意地拖延。这个要求吴世恭辩驳的公文,到了第二年二月才从进城里发出,到了吴世恭手中,都要到四月了。
不过,在整件事中,吴世恭那个秀才的身份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不禁让人感叹道:还是文凭最吃香啊!怪不得那卖假文凭的可以生存到现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