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早上好(1/1)

眼睑好重,她从来不知道,睁开眼睛是这么费劲的事情,好不容易算是睁开了一点点,结果光线太刺眼了,让欧潇歌好不容易睁开的眼睛,条件反射似的又闭上了。

反复试着睁开眼睛几次之后,眼睛逐渐适应了光线之后,欧潇歌睁开了双眸,清澈漆黑的双眸沉睡许久之后,有些朦胧,但依旧充斥着朝气蓬勃的的气息。

昏迷就宛如睡梦一般,每时每刻都在拼命的想要醒过来,想要用真实的眼睛,看到想见的人。

呆呆的看了好一会儿天花板,之后欧潇歌慢慢转头,看到了坐在床边看着医书的凌夙。

想要开口讲话的时候,突然发现她不但带着氧气罩,而且身体的力气弱的可怜,昏昏沉沉的脑海中开始片段的回忆起,她在“时尚时”大厦天台中弹,并且坠楼的事情。

中弹、坠楼,这样她还能够活下来,她还真是命大啊。

“凌……凌夙……”弱弱的发出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却带着好久不见的感情,她不知道,她这游丝般的声音,能否被精神集中的凌夙听到。

而且这个氧气罩实在是太碍事了,想要抬起手臂拿掉这个东西的时候,欧潇歌才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僵硬到了动弹就会发出弹响的程度,就宛如缺了润滑剂的机器。

察觉到的凌夙有那么一秒钟露出了震惊的神色,随即他的眼神面容布满了温柔。

“早上好,潇歌。”温柔的微笑注视着欧潇歌,很自然的伸出手摸着欧潇歌的头发。

没有多少激动,他将喜悦和情绪,全部以温柔的形式表达着。

欧潇歌苏醒,这是一件比任何事都要令人开心激动的事情,但是那却不需要多么夸张的情绪来表达,简单的眼神,简单的动作,足以将满满的心情传达。

“……早上好……”先是愣了一秒钟,而后欧潇歌对凌夙笑着眯起了眼睛,她知道,他们之间已经不需要更多的语言,心灵已经相通。“我睡了多久?感觉肚子好饿。”她不知道具体的时间,但是应该有很久了吧。

“噗……差不多有一个星期了。”噗呲一声笑出来,完全是不由自主的,果然敌不过欧潇歌啊,不管何时,能让他展开笑颜的,就只有欧潇歌而已。“饿了也没办法,你现在只能吃少量的流食而已,不过没关系,等你彻底好起来,我一定会为潇歌煮很多你爱吃的东西。”摸摸欧潇歌的头发,尽显凌夙对她的溺爱。

“我也终于经历了一次餐餐流食啊!出院之后我一定要吃到撑。”欧潇歌显得有点虚弱,不过生机确实已经全部回来了。

“潇歌乖,现在先把身体调养好,之后不管潇歌有什么要求,我都会满足你。”溺爱的显而易见,而凌夙却非常享受这种溺爱着欧潇歌的感觉。

“身体好僵硬……”想要活动活动僵硬的身体,却有点困难,抬起手臂这种本能的动作,她也要进行好几次才能做到。“你和绯苑姐没事吧?”回想起当时的情况,凌夙和凌绯苑似乎都流血了。

“我们都没事,不用担心。”和欧潇歌相比,他们充其量只能算擦伤而已。“我帮你按摩一下,舒经活络,活动就不会那么僵硬了。”

凌夙对中医也略知一二,穴位之类的大概都知道在哪个位置,按摩对他来说自然不是难题。

不过他活了三十几年,就连凌母都没有享受到凌夙的按摩,欧潇歌是第一人,恐怕凌夙这辈子也不会再为其他人按摩了吧。

“胸口,会留下疤痕吗?”欧潇歌手摸着绑着绷带的胸口问着,她毕竟是女孩子,还是比较在意疤痕这种事的,尤其又是胸口那种微妙的位置。

“疤痕是肯定会留下来,不过应该不会很严重,缝合处理的非常精细,你不需要担心,这种程度的疤痕,去一趟美容院就能消失。”在这一点上,倒是让凌夙看到了欧潇歌很像女孩子的一面。

“不……这样就好……”欧潇歌微微垂下眼睑,这是纪念,也是提醒。

欧潇歌强迫的让凌夙放开她之后,听着凌夙撕心裂肺不愿独活的声音,她已经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决定,她不应该放弃,更不应该抛下凌夙。

留下凌夙孤身一人,那是比任何事都要残酷的行为。

她深深的伤害了凌夙,在凌夙的内心深处留下了恐怖的回忆,留下胸口的疤痕,是为了提醒自己不会再做那种笨蛋自私的行为。

“对不起,凌夙,我做错了。”放下手,欧潇歌对自己的判断后悔不已。

“没事,已经过去了,所以已经没事了。”凌夙摇摇头,不需要他说什么,欧潇歌就已经注意到了,这就足够了。

“不能说同生共死那种虚无缥缈的话,至少我不应该放弃。”对于这一点,欧潇歌已经深刻的反省了。

“潇歌,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如果失去潇歌的话,我就算活着,也无法再保持自我。”凌夙抓紧欧潇歌的手,眉间紧蹙。“潇歌,不管何时,都和我一起活下去吧。”用力的抓住她的手,抵着自己的额头,凌夙在微微的颤抖着,这是他这一生,最强烈的祈愿。

“嗯。”欧潇歌深沉的回应着。

“再睡一下吧,你的身体需要时间恢复。”轻轻的拍拍欧潇歌的额头,刚刚醒来就说这么多,身体会吃不消。

“我已经睡了够久了,不想再睡了。”抓住凌夙的手挪开。“对了,孩子……我们的孩子怎么样了?”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应该很危险吧。

反倒是被欧潇歌先提起了孩子的事情,凌夙微微垂下眼睑,他没办法欺骗欧潇歌,这也不是欺骗就能瞒天过海的事情。

微微隆起的下腹恢复了平坦,这是怎么回事,显而易见的答案。

“已经……不在了。”说出事实是沉重的,但将这事实亲口传达给欧潇歌,也是他作为丈夫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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