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感觉,真的让人好崩溃啊!!
“怎么不继续了?”殷墨宸听到她穿裤子的声音转过身,睨了她一眼,默不作声地弯下腰帮她系裤带。
过程中,他温凉的指尖不可避免地碰到她扁平的小肚子。他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心猿意马通通打得魂飞魄散。
“又上不出来了。”
女生垂头丧气地回答完,闷头就往外走,似乎是在跟自己赌气。
他忙举着输液袋,跟上去。她现在的心境,虽然他不能感同身受,却完全能理解。
上厕所的时候,如果有人一直在旁边,恐怕心理素质再好的人都不可能心无旁骛地解决吧。
可是,她后背有伤没办法大幅度动作,难道接下来的这段日子都要这样度过么?
再喝粥的时候,叶之夏感觉粥也变得没那么美味了,只是机械地咀嚼然后咽下。
男人见她因为厕所没上爽了而心情不坐,想了想,淡淡给出建议:“不如,给你买个便携式马桶?”
便!携!式!马!桶!
说得再通俗一点,就是尿壶!它还有个更俗气更乡土的名字——痰盂!
叶之夏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起在医院时的某个夜黑风高的晚上,自己为了不在这个玩意儿里解决,跑了老远去上公共厕所,结果还摸错了门进了男厕所,更悲催的是被面具男听到了她方便的全过程。
想到这里,她就莫名地火大,嘴里的粥没来得及咽下去就呛进了气管里。她顿时剧烈地咳嗽起来,边咳边拒绝:“咳咳!不要!”打死她都不要那玩意!
“不要就不要,你别激动。”男人见她被呛得不轻,连忙倒了杯水递给她。
谁知叶之夏一见到液体,小腹里那种腹胀尿急的感觉再次苏醒过来。
她哭丧地拉着一张小脸,可怜兮兮地看向床边的男人,真的想哭了:“大叔,我、我又憋不住了。”
这么一来二去,叶之夏简直快要疯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能屈能伸,不拘小节的女汉子,可是现在她才发现自己还是个有节操的姑娘!这样没脸没皮旁若无人尿尿的事,她还真干不出来!最后,她彻底放弃了,趴在床上抑郁地以额头磕着枕头:有人生得伟大死得光荣,一生都轰轰烈烈。可是,她生得不明不白,连亲妈是谁都不知道,现在如果再被一泡尿憋死,那她真的是什么想法都木有
了!
就在她悲痛欲绝想不开的时候,病房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嗨,everybody!”一张洋溢着灿烂笑容的俊脸出现在门口,瞧了瞧站在床边没什么表情的男人,又瞅了瞅趴在床头动来动去的女生,顿时冲了进来:“小妹妹,别乱动!要是弄到背后的伤会留疤的!”
为了处理好她背后的伤,他早上足足花了近两个小时,还给她抹了最好的进口药,要是再扯到伤处,不仅白白糟蹋了他的劳动成果,还会少掉一个狠狠敲诈殷墨宸的绝佳机会!
叶之夏抬起头,当看清楚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白衣男子时,她不由吃了一惊,脱口道:“是你!”“是我。”乔少安以为她认识自己是因为自己在医学上的知名度够响人长得够靓,不由自信心爆膨。他抬高下巴,得意地说道,“你身上的伤要是让别人医生处理,恐怕多多少少都会留下点疤痕,幸好你遇到
的是我。”
“就你?行不行啊?”叶之夏可没有忘记,眼前这位男那辆拉风的法拉利被自己一拳摧毁之后,他要求自己赔偿时毫无风度的模样。
一个纨绔的富二代,一个挥霍金钱的纨绔子弟,他能有什么医术?
她不放心地仰起脑袋,大眼眨巴眨巴地望向殷墨宸,征求意见道:“大叔,我们要不要转院?这个小医生看样子就靠不住!”
小、医、生?
想他当年还没从哈佛医学院毕业就有无数家国际有名的医院向他抛出了橄榄枝,他秉着一颗爱国之心,回来开了诊所回报祖国与人民。
这么无私这么崇高的道德情操,他都快被自己给感动到了,而这个丫头竟然不识货地说他只是个小医生?
乔少安在心里磨着牙,狠狠地瞪着她。被个无知的高中生鄙视的滋味真是太让人不爽鸟!
殷墨宸见某医生一脸受伤的神情,笑着摸了摸女生的头,慢慢解释道:“相信我,在医术方面他是绝对的专家。”
要知道,多少病人排队预约想要挂他的号,却也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的。不仅要看乔大医生的心情,还要看预约单上的挂号费达没达到七位数。
殷墨宸平常从不轻易夸人,轻到他对自己的肯定,乔少安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决定不跟她个没见识的丫头计较。
他抬眼瞥过已经见底的输液袋,从药箱里拿出酒精棉,熟练地把她手背上的针拔出来。
然后又摆出一副名医的姿态,对她叮嘱道:“以后每天都要挂两瓶盐水消炎,你记得最近要忌口,不能吃辛辣不能……”
双手终于得到自由,叶之夏哪里还听得进去他说的话,火急火燎地推开挡在床前的某医生,一头冲进了洗手间。
“她干嘛啊?”望着洗手间紧紧关闭的门,乔少安不明所以,皱眉道,“这么毛毛躁躁的,很容易扯到后背的伤!”
殷墨宸勾了勾唇角,淡淡道:“我心里有数。”小丫头虽然动作迅速,但是完全没有让后背磕到碰到。况且,再不让她去厕所,这床恐怕就要遭殃了。
晚上,殷墨宸接了个电话便出去了。叶之夏一个人觉得无聊就拿手机给宋希悦打了个电话。
“叶之夏,到底怎么一回事?你怎么进医院了?哪里伤到了,严重不严重?”刚接通,那边就传来宋希悦一连串的问话。
“没多大的事儿,你别太担心!医生说了都是皮外伤,过几天就能出院。”叶之夏轻描淡写地回着。她不想小悦担心自己,所以刻意说得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