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煜之走后,楚歌低头就看见了自己方才被他抓着的手腕此刻已是微泛红,看的出来龙煜之的力道多大。
楚歌随便在披香殿找了点药给自己擦了擦后门外突然传来婢女敲门声,待她开门时便见到一名青衫婢女低着头与她行礼,道:“楚姑娘晚上好!我家公主有请。”
看着面前的婢女眼生的很,楚歌沉默了会,眼尖地便见那婢女身后不远处一道人影闪过,黑色的衣角让楚歌瞬间便认出了他是谁。
“夜色已晚了,太子殿下不许我出去,麻烦你回去与你家公主说明情况,在下多谢了!”
楚歌用龙煜之作为挡箭牌回绝了那婢女,婢女听后蹙眉看了看楚歌,刚想直接对她使用武力强行将她带走时,秦溟突然出现在婢女身后。
手起快速利落地在婢女的后脖颈处落下一掌,婢女还未来的及反应之际便倒在了地上,楚歌见此,怕被别人看见便马上拖着那倒地的婢女便将秦溟唤进了自己的宫殿。
进入披香殿后,楚歌将那婢女拖到了后殿的一间杂物房里,并给她全身绑在了柱子上,口中随便塞了块破布。
将这一切忙完后她才抬头疑惑地看着秦溟问道:“你怎么来了?”
秦溟见她这样问自己,看了看那被楚歌五花大绑的婢女,道:“带你走。”
他的话落,楚歌有那么瞬间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没开玩笑吧?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楚歌看着他道,她是不会离开的,要离开也是救出白泽并找到他的本体后才离开,不然她就是死也不会离开无垢海域。
秦溟看着楚歌良久,才道:“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应该明白你留下后会遇见什么,龙煜之还有两天就登基成为无垢海域的新龙王,还会下达封你为妃的命令,那一天也是他杀白泽的时候!”
秦溟说完,楚歌微楞了楞,龙煜之这该死的小人,居然要杀白泽,不行她一定要救出白泽,带着白泽逃跑!
想着,她便暗暗决定今晚就行动,秦溟似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便道:“你不用想了,以你之力根本救不出他来。”
秦溟言罢,转身便往外面走去,楚歌见状马上跟了出去,待她追到院里时就见秦溟此刻正仰头看着长夜之星。
“你能帮我拿回我的紫电蛇鞭么?”楚歌走到秦溟的身侧问道。
秦溟听后并没有急着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伸手指了指夜空中的一颗极亮的星星,“它的位置正西南,白泽的本体位置应该在那边,我可以帮你救出白泽。”
“没有任何条件?”
“没有。”秦溟答道。
听后,楚歌沉默了会,如果秦溟真愿意帮自己救出白泽的话那自然是极好的,但又担心这是秦溟与龙煜之设下的陷井。
沉思了良久,楚歌才抬头看着秦溟,认真道:“好,多谢,不过我们什么时候去。”
“现在。”秦溟答完后,楚歌就见他身影已经出现在了几十米之外,速度之快也,不甘示弱的楚歌也马上使用轻功追了上去。
一路上夜空中就只见两个身影快速的穿梭在无垢海域的宫殿上方,因着此时已是神夜所以没有几个人在,楚歌与秦溟很快便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关押着白泽的地方。
那是在龙煜之的太子宫殿的后方,一片青草上,一棵与颐梅园后方的古树一般高大的古树屹立。
秦溟伸手在古树一处按下机关,机关一动,楚歌就只听见几声卡卡卡的声响,接着一道地下通道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看着面前这一切,楚歌不自觉想起了之前龙煜之控制着她从一条地下宫殿的阶梯里出来时,那阶梯竟与秦溟此刻打开的无分豪区别。
“你之前来过?”楚歌脸色不好的看着秦溟问道。
秦溟并未看见她的表情而是径直弯腰往里面进去,边走边回答道:“嗯,待过几天。”
言罢,他似是想起了什么才回头看向楚歌,却见楚歌依旧站在外面的草地上,脸色不甚好的看着自己。
“你怎么不进来?”秦溟问道。
楚歌看着他,竟有些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起来,不过想到白泽后,她便只好暂时将自己心里对秦溟的怀疑收了起来,道:“我这就来。”
言毕,她便也微弯腰跳下了那个通道里,秦溟见她进来后继续之前的话题道:“等会我们会遇见一条地下河,只要走过了那条地下河很快就能到达关押白泽的密室。”
跟在他身后的楚歌边走边观察着这整个通道,顺便留个暗号,听见他的话后应了声好便跟着秦溟继续走着。
秦溟在前带头,使得楚歌的路走起来顺利很多,这整个通道里昏暗至极,时不时还有一些藤蔓挡在路中间,秦溟见后都将它们用剑挑到了一边去。
楚歌在后看着他的动作,步伐也紧跟着秦溟,这里的光线太暗使得她视线严重受阻,反观秦溟倒像个没事人一般,看的一清二楚。
“这简直就是反人类。”楚歌边走边喃喃自语着,秦溟在前走着也没空理她说些什么。
走了也不知道多久,待到秦溟停下来时,楚歌上前果然看见了一条地下河,河流向南,河水不是很清澈,看起来有些混浊。
“目测跳是跳不过去的了,只能走过去待会小心一点。”秦溟简单嘱咐完便率先走下了那条地下河里。
楚歌在身后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进河里,河水由最初的浅到脚边渐渐至秦溟的腰间,楚歌看了看自己穿着的裙子突然有些后悔为什么之前自己不穿男装。
不过想归想,最终她还是提着鞋子就踏进了地下河里,一入河水里,脚底便传来一阵冰寒刺骨的凉快意。
她越往河中间走就越觉得寒冷,这河水像一座冰箱,一进去就冷的人受不了。
早已到对岸的秦溟回头就见楚歌冷的直搓自己的手臂,不过仍然坚定的在向着他这边走来,面无表情的他,眼底竟有些许笑意,不过浅到根本就看不见那种。
等楚歌终于走到秦溟面前时,就见秦溟不知从哪弄出了一条毛巾递给她,冷的实在受不了的楚歌想也没想就直接接了过来擦拭着自己的脚。
见她脱鞋,秦溟马上背过身子看向了别处,古语有云女子的玉足只能给自己心仪的人看,若别人看了去必是要娶她的,这点礼仪,秦溟还是有的。
秦溟转身后楚歌抬头看了他一眼,低声说了句迂腐便自顾自地擦拭着自己被水碰过的地方,擦拭完后果然不是那么冷了。
等她擦完后,起身便见她们的前面居然没有路了,刚想质问秦溟是不是在骗自己时,就见秦溟伸手在一旁的石壁上一按,又是咔咔咔几声,他们的面前便出现了一排阶梯。
秦溟淡淡说了声走吧,他便最先走了进去,他进去后楚歌看了看他的背影,竟觉得他不是坏人起来。
那排阶梯一直从高处排到了最底下,楚歌往下看了看却并不能看见底部,只能跟着秦溟走着。
秦溟走几步便会回头看看她是否跟上,起初楚歌只当他怕自己跑了,后来听他一解释她才知道,原来此地四周皆种下了能使人产生幻觉的奇珍花。
只要有人进入它们的领域,它们便会散发出无色无味的花粉悄无声息地进入人体,从而使人产生幻觉,然后迷路在此,最终死在此地。
秦溟说着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肃,见他都这样说了,楚歌也只好相信了,如果秦溟要害自己,方才在那条地下河时他便有的是机会。
“你是怎么看见的,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见?”楚歌顺着他的话,目光往这条阶梯的四周看了看,可她无论怎么看都只看见那些粗糙的…石壁。
许是对她无语了又或者不耐烦她,秦溟沉默了会,楚歌便见他突然冲着她走了过来,一心以为他要打自己的楚歌当即便抬起手挡在自己面前,警惕地看着他气愤道:“喂喂喂,秦溟,你想干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楚歌说完见秦溟已经快到了自己面前,她下意识的马上将手挡在了自己头顶,可是半响过去后,却并未感受到自己身上有哪处传来疼痛。
待她抬头看去时,才见秦溟走到自己的面前了但并未动手打自己的想法,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只见他嘴角微不可擦觉地抽了抽。
“你还不值得我动手。”秦溟淡淡说完这句话,楚歌眼前一黑,眼睛上传来秦溟厚掌的温度,须臾,他拿开自己手后。
楚歌一睁眼便见自己四周那些石壁上挂满了一些长相奇异的花草,其中最多的就是一种像杯子一样的花,它的根茎上全是一些小杯子状的叶子,花中心粉嫩地花苞盛放。
空气中淡淡的粉色环绕在她与秦溟身边,这整个阶梯上都是粉嫩的气粉,怪异无比。
楚歌看着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但一想到会不会吸入自己体内便马上闭嘴了。
秦溟见她那表情就知她看见了什么,便道:“看完了我们就走吧。”
楚歌听后忙点了点头,十分赞同秦溟的话,待在此处就是找死的行为。
秦溟转身后她便马上跟着走了起来,虽然她尽量不去看那些花,但四周的那些花的样子仍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走了良久,她们才终于离开了那片鬼地方,阶梯的尽头前是一面平滑的墙壁,秦溟轻车熟路的再次按下机关,墙壁打开,楚歌便与他一起走了进去。
楚歌进去后便看见了密室里,白泽此刻正闭目养神般盘腿而坐在一个结界当中。
结界宛如一道金色的光柱将白泽整个人困在了里面,感受到来人后,楚歌便见他狭长地丹凤眼缓缓睁开。
见到来人居然是楚歌与秦溟后,他马上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结界面前,秦溟也走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这里很危险,快离开。”白泽见是楚歌马上吩咐道。
秦溟见此看了眼楚歌才看向白泽道:“你不用担心她,我们是来救你的。”
秦溟言毕,便示意楚歌往后走一些,他要替白泽打开这个结界。
楚歌听后点了点头,看着白泽坚定道:“白泽,我们这就救你出来。”
说完,她便往后退出了几米外,独留秦溟在白泽那道结界前,秦溟刚想施展法术救白泽,白泽便马上阻止了他道:“等等,这结界是龙煜之专门为我设置的,你一人之力怕是解不开,我们一起吧。”
白泽言毕,秦溟点头便与他一起施展着法术一起击向结界的一处。
结界受到他们法术的攻击后,不一会白泽与秦溟便见它破裂了起来,由最初的一点直至整个炸开。
幸亏楚歌站的远,结界炸裂开来的碎片并没有炸到她身上,见白泽出来后她马上走了上前,扑进了白泽怀里。
白泽抱着她轻拍了拍她的后背,道:“没事了,不用担心。”
楚歌在他怀里点了点头,擦了擦自己刚才扑进他怀里时落得泪。
秦溟见他们这样,知道他们肯定要叙旧一会便自动自觉的背过了身子,不去看他们,全然当自己透明。
良久,等他们叙旧完后,他才转身道:“我们该走了,龙煜之等会来了看见了我们就走不掉了。”
秦溟话落,白泽点了点头,他倒不是怕龙煜之,只是如今楚歌身上被下了傀儡术,若见到龙煜之怕是又将被他控制,为了楚歌他只能暂时先离开此地,解了楚歌的傀儡术再回来找龙煜之算总账!
“我们先离开这里,出了这座地下宫殿便往西南方向前去我能感觉到那边我的本体在召唤我。”
白泽言罢,目光渐渐变得深邃起来,看着他这样,楚歌点了点头,只要能与白泽一起,去哪她都是没意见的。
听见白泽那么说,秦溟也没说什么,本来他还在想该怎么告诉白泽他的本体下落,他才会相信自己,现在看来根本不用他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