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 他竟比她更好奇,他还能有多喜欢她(1/1)

“哦,对了,上周我去超市的时候,遇见了个人。”

苏锦说道。

“谁?”

“我见她和一个男人在一块儿,那男的,如果我没有记错,好像是殷家的人。”

苏小萌眉头动了一下,定了下心神。

“谁?哪个殷家人?”

“让我想想……好像是重阳节那天和老婆吵架的那个,哦,他们还有个儿子。”

“……”

苏小萌心头“咯噔”一下,向来反应挺迟钝的她,这会儿竟蓦地灵敏起来。

脑中一根线,几乎是瞬间连接上了殷博文和郭彤。

心中觉得未免太过巧合,不太可能,可另一边却又觉得……

一切又那么说的通。

郭彤是在她和殷时修从巴厘岛回来没多久,就到了北京的。

而殷博文和祝岚的关系也是差不多从那时候开始破裂……

只是巧合?

“那女的叫什么名字来着,我都不记得了。不会是给别人当小三儿吧?”

苏锦随口问道,也不是太放在心上。

可苏小萌就不能这么平静了……

只淡淡的说了句,

“殷家的那对夫妻离婚了。”

“离婚了?”

“……恩,就你姐夫去伦敦之前。”

苏小萌说完,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良久后,苏小萌才又开口,

“好了,睡觉吧,那一家子人的事情,和我们无关。”

殷博文和祝岚离婚到底是不是因为郭彤的介入,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婚已经离了,对孩子造成的伤害也已经变成既定事实。

就算真的是郭彤介入,她也没有立场去评判谁对谁错。

就算评判出了个谁对谁错,又能怎样?

她自己忙着应付巴斯大学的笔试考试,时间都不够用,更是没有空去顾及别的什么。

小萌都置身事外,苏锦更是不可能把这当一回事儿。

没多会儿,两人便睡着了。

隔天,两人背着包去了家附近的一个图书馆,窝上了一整天。

临傍晚的时候,苏锦回了学校,小萌回了家。

双双和煌煌不在家,她一个人处这么大间屋子,一时间是说不上来的空荡。

晚些时候和殷时修视频聊了会儿天。

说起郭彤的事情,这殷时修更是完全不放在心上,反而说着,

“这倒有意思了……”

反正苏小萌是没看出来半点意思。

撑着下巴,心里其实并不好受。

殷时修见她愁容满面,便安慰道,

“小锦只是看到他们两人在一起,到底是什么关系,也不能乱下定断。再说,即便真是因为郭彤,我们也插不上手。”

“道理我当然懂啊……”

苏小萌鼓起了腮帮子,

“我只是想到了最坏的情况……如果真是因为表姑插足,破坏了别人的家庭,这要是小姑奶奶知道……得难过死吧。”

殷时修靠在皮椅上,他那儿正值下午两点,背后是个窗户,窗户外的大树枝丫光秃秃的,干枯的树叶凋零。

十二月的伦敦同样笼罩在冬季的寒意之下。

丈夫套着一件薄毛衣,从窗户上的雾气可以看得出,室内还算温暖。

只是……

“时修,你窗子没关紧啊,风不往里面钻么?”

殷时修靠在皮椅上,身体随着椅子转了转,伸手在那窗户缝间摆了摆,凉意渗透进手掌……

“屋子里太暖和了,开一点儿缝,人清醒点儿。”

苏小萌眉头轻蹙,叮嘱道,

“你可别感冒了。”

殷时修点头应下。

“哦,对了,刚才说到哪儿了?”

“……”

殷时修摇了摇头。

“不仅是小姑奶奶那不好交代,这之后爸妈来北京,要是再打个照面什么的——”

“考题复习的怎么样了?”

殷时修突地打断苏小萌,径自问道。

苏小萌晃晃头,眉头皱的是更紧了……

殷时修见她这样,便知道结果了,直接问道,

“去年的真题做了么?”

苏小萌点头……

“答了几分?”

苏小萌头往桌子上一磕,不忍心抬眼和殷时修对视,只是默默的伸出五个手指……

“五十?”

苏小萌点了点脑袋。

“蛮好了。”

“什么?”

苏小萌蓦地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殷时修,

“我连及格线都没到诶!”

“去年笔试通过的最低分就是五十。”

苏小萌显然有些不相信。

“巴斯的面试试卷要比专八还要难一些,通过申请的人在笔试这一关上就要筛去一半。你觉得我会骗你?”

“那……我卡着通过线,还是很危险啊……真紧张。”

“相信我,就你现在卯的这股子劲儿,一准能通过。”

苏小萌笑开了,看着殷时修,

“那我要是顺利通过了,能不能向你讨一个好处啊?”

殷时修眉头扬起,

“说来听听,想要什么?”

“到时候再说,嘿嘿。”

苏小萌卖起了关子,但殷时修是应下了。

两人聊着聊着,殷时修就不正经起来,至于郭彤那事儿,两人都忘到了脑后。

时针走过了十点,小萌合上电脑便躺床上去了。

殷时修关了视频,便继续办公,助理端了杯咖啡进来。

“殷总,您和比尔先生约好的时间是五点,我们四点半出发可以么?”

殷时修点了点头。

陈澜一直是殷时修身边的得力助手,很会看眼色,办事也很利落。

“看殷总这高兴的样子,方才是和夫人通讯吧?”

陈澜和殷时修一般大,但是至今还未成家。

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单身主义者。

“恩。”

殷时修倒也应的坦然,今天见陈澜多问了两句,不由抬眼打趣道,

“怎么,羡慕了?”

“那倒是没有,就是觉得每次总裁谈到家人,脸上的表情总这么柔和,会让人不禁对夫人很感兴趣。”

“你对她感兴趣啊?”

殷时修唇角勾着笑,但眼神却锐利了几分。

陈澜听这语气一下子就变了,不由忙摆手道,

“殷总,您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殷时修瞥了他一眼,

“行了,你出去吧。”

“是。”

陈澜出去后,带上门。

殷时修身体微微后倾,靠在总裁椅上,桌子上放着一家四口的照片。

那是双双和煌煌满月的时候照的。

两个小家伙长得一模一样。他和小萌一人抱着一个。

小萌靠在他肩头,眼睛都笑眯成了线。

要不是他看起来也算是不显老的那一类,殷时修真怕别人盯着这照片,会说上一父亲带三个孩子这种话。

他是个很贪婪的人。

起码在商场上,无论是朋友还是对手,都不会否认这一点。

可是对妻子,对孩子,他是这般的知足。

光是看着他们笑,他就觉得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不说十年前,就哪怕是两年前,没有遇到小萌的时候。

如果有人说他会这样喜欢一个女孩儿,他是断然不信的。

日子一天天的过……

从那一夜意外,到后来的相知相识,再到误会理解,到如今的心意相通,相爱信任……

一晃儿,已经两年多了……

他竟是比她还要好奇,自己还能有多喜欢她。

……

忙完手上的工作,墙上的挂钟也正好显示着四点半。

陈澜按照说好的时间敲了办公室的门,不早一分,不晚一秒。

殷时修拿过一旁挂着的大衣和围巾套在身上,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便和陈澜一起下楼去了停车场。

比尔是英国最大的科技集团总裁。

这次殷时修来伦敦,主要就是和这个人进行交涉,与比尔合作会成为殷氏集团在互联网科技发展上的一个里程碑。

谈判的内容复杂而冗长。

但殷时修却连一张文件纸都没带。

陈澜开车,他坐在后座,车里备了一箱六七年的经典红葡萄酒,是法国历史最悠久的品牌。

算是投比尔先生所好了。

“殷总,据说这比尔先生性情很是古怪,合作也是完全看心情。”

殷时修看向窗外,幽幽道,

“外人不也说我性情古怪,难以捉摸?”

“额……”

陈澜竟是无言以对。

殷时修唇角轻轻扯开,

“生意人,从没有什么性情古不古怪,只有利益合不合胃口。”

陈澜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外形俊美的老板,说实在的,虽是同样的年纪……

但殷时修当真是超出同龄人想象的厉害。

无论是在什么方面。

“那万一这次的事情谈不……cao!这车子——”

陈澜话还没有说完,随着一声谩骂出口,他飞快的转动方向盘,只见迎面一辆奥迪几乎是直冲着他们而来!

殷时修意识到危险的时候,手已经稳稳抓住了门上的安全手把。

“转右边!”

他沉声一呵!

陈澜反应向来灵敏,随着殷时修命令出声,方向盘已经急转向右,开向了右边的车道!

躲开了那辆奥迪,却撞上了另一辆车!

“砰……哐!”

剧烈的碰撞声沿着拥挤的街道蔓延开来。

五车相撞,殷时修和陈澜的车几乎被压扁。

安全气囊冲开,剧烈的冲击撞得陈澜脑袋都嗡嗡的疼,耳边更是嗡嗡的嘈杂人声。

“殷,殷总……老板!”

陈澜几乎是一瞬间清醒过来,晃了晃头,让自己的视线变得清楚一些!

驾驶座还好,前车的车窗玻璃碎了,但陈澜还可以动弹,除了脑袋撞的有点疼外,他并没有感觉到身体的其他不适。

只是车身严重变形,陈澜没有办法打开车门。

“老板,您没事吧?”

陈澜问着回头,只见殷时修一脸的血渍,他捂着自己的眼睛,半边身体被碎玻璃扎了个遍……

这情景,吓到了陈澜。

“老板!”

殷时修意识还在,喃喃道,

“999……”

意思是让陈澜赶紧拨打救护车电话。

陈澜拿出手机就拨打救护电话,好在车外的群众比他们速度更快。

一刻钟后,交警,救护车等都到了现场。

消防人员用大钳子撬开了车门锁。

陈澜先出了车子,他身上也有几处撞伤,但并不严重。

相对于满身是血的殷时修,他实在是幸运太多。

殷时修被抬上了救护车……

碎玻璃扎进了他的半边身体,划伤了他的脸颊和……眼睛么?

陈澜不确定玻璃是不是弄伤了殷时修的眼睛,只知道殷时修的双眼都流着血,一片血红。

这情景实在是让人心里慌得很。

“陈澜……”

殷时修尚还坚持着让意识保持清醒。

尽管身上传来的疼痛,面部传来的疼痛,让他有很不好的预感。

陈澜忙凑到殷时修身边,跟着殷时修上了救护车。

“陈澜……”

他又叫了他一声。

“老板,我在。”

殷时修张着嘴,小声道,

“别打电话回国。”

“……”

“我死不了,等我伤情鉴定完了再说。在此之前……”

陈澜从未见过这般虚弱的殷时修,他的声音已经轻到不能再轻了……

“之前……别说……”

“知,知道了。”

陈澜应了声。

殷时修出了车祸受伤,这不是小事,原本就不能让外界知道。

他是殷氏集团的总裁,他受伤的事情传出去,会直接影响到殷氏的股票升跌。

只是……

连家里人都不通知……

陈澜深吸口气,看着殷时修,还想要再确认一下,

“老,老板……真的不要通知夫人或者……”

殷时修没了声,陈澜的心跌入了谷底。

“老板?!”

“患者已经昏迷。”

一旁的医生用很蹩脚的中文告诉他。

陈澜回过神时,自己的手已经噙满了汗水,冰冰凉。

如果殷时修有什么三长两短,该怎么办?

这么多的血,碎玻璃还割破了他的脖子……

不难想象,如果没有身上这件大衣撑着,此刻的殷时修恐怕已经被碎玻璃扎成了刺猬……

他握着手机,几乎是要将手机给捏碎了的力道。

救护车开到医院,殷时修被送进手术室。

这些瘦瘦高高的白皮肤的医生护士,满脸的紧张。

他们语速很快,交换着病人的信息。

主刀医生穿着白大褂,大步踏进手术室……

陈澜坐在手术室门外,很是煎熬的等待着。

没多久,交警过来询问情况,陈澜将事故发生的经过尽量详细的转告给交警。

做完了笔录,殷时修依旧没有出来……

似乎是失血过多,护士还去血库拿了血。

零零散散的英语单词中,陈澜听到的最多的便是——eye。

他很惊慌。

在殷时修身边做了七八年的助理。

他几乎是从未办砸过任何事情。

可是今天……

他是怎么开的车子……?

他没有错……开在了车子应该开的车道。

没有酒驾,没有走神,没有闯红灯,一如既往的聚精会神……

硬要说,那就是和殷时修多说了几句话,可这并没有影响到他的视线和注意力……

是那辆车,是那辆奥迪,在红绿灯跳转后,逆着车道直直的开向他们……

陈澜攥紧了自己的手。

心乱如麻。

手术室的灯……灭了。

手术室的门……从里面推开,满头大汗的医生走了出来。

陈澜……站了起来。

————

苏小萌这一觉是被噩梦惊醒的。

具体做了什么噩梦,她实在是记不清了。

只是双手撑着身体站起来,手指还是麻的,手心全是汗。

就连睡衣都被身上的汗给浸湿了。

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她真怀疑自己此刻的心率直飙一百八。

深吸口气,挠了挠自己的头发,不由嘀咕了句,

“又不是第一次一个人睡这么大间屋子,真是的……”

她心里的不安,慌乱太过强烈,但是又不想把这当成是不好的预兆。

所以忙甩甩头,只把这些心悸怪罪于那个不知名的噩梦。

起床,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去厨房,煮了碗面做早餐,温了一杯牛奶。

正要端到客厅的餐桌上,手一滑,牛奶杯就这么落在了地上……

温烫的牛奶和玻璃碴子溅在了小萌脚上。

她怔怔的看着地上的玻璃碎片……

心脏“咚咚咚”的跳,就连眼皮都跟着抽搐……

久久回不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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