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风翻墙而出,刚想撕下面纱来喘口气,只听身后一声低喝,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扭头一看,不得了,是皇云戟回来了。
原来他正在皇城内与皇无极商议国事,听到家中守卫来报信,立刻赶了回来。
没想到在街头的拐角处和沐风撞了个正着。
这里没有照明的灯火,在月光下只能大概看清一个人的体型,至于面貌如何,根本看不出来。
“你是谁?潜入我府上干什么?”
沐风生怕皇云戟识破了自己的嗓音,因此不敢出声,扭头就跑。
只是他不敢召唤出翅膀来,跑了几百米仍是甩不掉皇云戟。
看来非得好好打一场了!
其实沐风很早之前就想和皇云戟真刀真枪的打一架了。
毕竟堂堂奋威大将军的名号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想到这里,他挥剑指着皇云戟,大有一副决一死战的架势。
皇云戟见他连剑鞘都没拔出来,摆明了是瞧不起自己。
“好,你若能打赢我,我便放你走,看招!”
说着他抄起街边的一块木柜,劈头盖脸的砸了过来。
沐风急忙侧身去躲,还是被砸中了小腿。
“呜!!”
他生怕皇云戟听出自己的声音,只一个劲儿的憋着,脸都涨红了。
“臭小子,亮剑吧,否则别怪本王欺负你。”
沐风不是不想拔剑,主要是他对无前剑还不能百分百的掌控。
万一一不小心打伤了皇云戟可就不好了。
想到这里他干脆把剑扔到一边,拉开架子,摆出一副要拼拳脚的样子。
“好,本王就遂了你的愿!”
说罢皇云戟扔掉手中的木棍,飞起一脚踹来过来。
沐风也不躲闪,双手抱紧,横在胸前赢挡。
“嘭!”
一声响后沐风被踹出去数米远,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
他心里暗骂一声,好家伙,果然名不虚传,看来自己以前当真低估了安西王的实力!
不过虽然开局不利,自己也不能就这么轻易认输。
他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学者皇云戟的样子回踹一脚。
皇云戟站在原地,猛地摆臂一拳打在了沐风的脚底。
“呜…”
沐风只觉得整个脚掌的骨头都被震碎了。
他偷鸡不成蚀把米,再一次摔在地上,而安西王只是略退了几步,面不改色气不喘,一副岿然不动的架势。
看来若不用翅膀和神兵,自己压根不是皇云戟的对手。
不行,得想个法子赶紧逃。
想到这里,他再次挥拳扑了上去,皇云戟侧身闪开的同时,一记边腿狠狠的扫了过来。
沐风鱼跃躲过,趁势从地上抓起一把黄土,猛地扬到了皇云戟的眼上。
趁着他迷了眼,沐风捡起地上的剑,召唤出翅膀来,一下子飞到了旁边的二楼屋顶上潜伏下来。
“暗箭伤人,岂有此理!”
皇云戟揉了揉眼睛,颇为恼火的骂了一句。
“安西王,家中的贼人抓住了!”
扭头一看,来的是文顺。
“可惜啊,我这边的女飞贼却跑了。”
“无妨,他们是一伙的,只需将这一个严刑拷打,我就不信他不招供。”
“嗯,一定要撬开他的嘴,这些人摆明是冲凡柔来的,弄清楚,是谁指使的他们,本王要将此人碎尸万段!”
“安西王,王妃的屋中被翻得乱七八糟的,首饰也不见了许多,末将初步推测,这两个贼或许是为财而来。”
“为财?若真是这样,反倒没什么大不了,你先回去吧,连夜审讯,有什么消息及时告诉我。”
“是!”
…
文顺率众走后,皇云戟又在街上静立了许久。
他一会儿看看远处的街口,一会儿看看周围的楼阁,似乎在怀疑方才的“女飞贼”没有走远。
最后,他大声说道:“若谁敢伤凡柔半分,本王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他千刀万剐!”
…
看着皇云戟离去,沐风揪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我的亲娘,安西王怎么这么厉害?差点就把我揭穿了,不过那个贼是谁?呵呵,这小子可真够大胆的,都偷到安西王府上去了,看来这皮肉之苦是跑不掉咯,哼,这也是活该,若让我见着了,一样会替凡柔出这口气。”
嘀咕了好一阵儿,确定周围没有伏兵,沐风才从屋顶上跃了下来。
脚刚着地,疼的他打了个激灵。
“哎哟喂,皇云戟你个王八蛋,至于下死手么,看来脚骨是折了。”
正说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附近的小胡同来传来。
“完了!这下没跑了!”
他使劲揪了揪那块破布,把自己整个脑袋都包了起来。
“族长,是我!”
原来来的是狼女。
“狼妹,你来的正好,快扶我去客栈!”
“族长,咱们去不得客栈了,安西王府的事已经惊动了皇无极,他正命赵无畏带人在城中四处搜查呢,这个时候去客栈,无异于自投罗网呀。”
沐风听罢苦笑一声。
这都叫什么事儿呀,本来自己来乌州,皇无极和皇云戟该好生接待才是,这倒好,不但被打折了脚掌骨,还得跟丧家犬似的四处躲藏,这上哪说理去?
“那,那咱们出城去!”
“出不得,四个城门都加派了守卫,严查出城的人,根本混不出去的。”
“奶奶的,本族长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那咱们去哪啊狼妹?总不能在这待着坐以待毙吧。”
“去安西王府!”
“什么?你让我去自投罗网?”
“不,你想啊族长,安西王府中的那贼已经被抓住了,王府之中已经放松了警惕,谁也想不到您会再次潜回去,再说了,您脚骨受伤,急需良药医治,王府中可是有许多灵丹妙药的,咱们先找个僻静的屋子藏起来,然后我再去偷药。”
事到如今,除此之外别无它法了。
“好吧狼妹,都听你的。”
狼女架着沐风,没费多大功夫就进入了王府,随后他们在西北角的一处柴房中藏了起来。
这里储备的都是冬天要用的火炭,现在是秋季,根本无人问津,因此待上十天半月也不会被人发现。
“族长,你藏好了,我这就去给你偷药。”
“狼妹,你对安西王府的布局十分陌生,可千万要小心呐,这里的守卫可不是酒囊饭袋。”
狼女轻笑一声。
“族长您忘了,我这鼻子灵着呢,光凭气味就能辨别出许多东西,比如油脂味重的应该是厨房,药草味重的应该是药房,脂粉味重的应该是侍女们的居室,您放心吧,我不会失手的。”
“呵呵,看我,把你最厉害的本事都忘了,快去吧,还是要多加小心。”
“是!”
…
狼女出了柴房,顺着空气中淡淡的药草味找了起来,不到两分钟就找到了药房。
她环视一下四周,草种蟋蟀低鸣,夜栖之鸟闭门养神。
看来此处没有埋伏。
她轻轻拉开窗户,鱼跃而入。
很快,他就挑好了沐风需要的草药。
她刚要离开,似乎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顺着这味道寻去,这东西似乎埋藏在地板之下。
她俯下身来敲了几下,并没空洞的回响声。
“怪了,难道是我鼻子出问题了?”
想了一阵儿,他掏出匕首,沿着青石砖缝挖了起来。
没想到的是,挖下去几寸深之后,这砖头仍是纹丝不动。
看来这砖块至少有几尺厚。
“呵,不亏是王府,连柴房的地砖都这么讲究!看来是我多疑了。”
想到这里她把挖出来的土填了回去,又小心的抹掉了新土的痕迹。
出了药房,她本想立刻回柴房,正看到文顺带着一帮人压着那个黑衣人往后院去了。
看来是要找个僻静的地方审他。
不行,得去看看。
来到后院,文顺等人进了一处偏僻的宅子。
狼女仔细的观察一下四周,机器小心的凑到了窗户底下。
“来人,把他的面纱摘了!”
只听刷的一声,想必是这人的面纱被撕了下来。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是谁派你来的?来王府干什么?”
看得出来,文顺并不认识此人。
“饶命,饶命啊,我就是想来偷点值钱的东西而已,大人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呵呵。”
文顺轻笑几声,走到这人面前。
“饶了你?擅闯王府本就是死罪,况且你还想偷盗,除此之外更是意图纵火,按本朝律法,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你让本将军怎么饶你?”
“我,我,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大人放了我,不瞒您说,我在城外某个地方藏了上千两黄金,只要您饶了我,这金子全都孝敬给您。”
“上千两金子?你出手倒是满阔绰的,只是此事连城主都惊动了,我若私放了了你,就算拿了这金子,还有命花吗?再说了,你若真有这么多金子,何必还来偷东西?我看你分明就是受人指使,意图对安西王还有王妃不利!快说,是谁让你来的,再敢嘴硬,本将军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我…”
“吞吞吐吐,磨磨唧唧,来人,剁了他的左手大拇指!”
“饶命,饶命,,啊….”
一声惨叫,这人的左手大拇指已被砍了下来。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我真的是来偷东西的。”
“行,有点胆色,换做是别的事,我或许会饶了你,但你敢对打安西王的主意,本将军绝不留情,你到底说不说?”
“我说,我说,我真的是来偷东西的,我赌钱欠了许多债,债主天天上门讨要,我实在没办法了才铤而走险的。”
“放屁!你方才不是说在城外埋着上千两金子?”
“我…我…”
这贼情急之下满口胡说,反而弄巧成拙不打自招了。
“还不说?再砍!”
“啊!”
又是一声惨叫,这贼又掉了一根指头。
“饶命啊大人,饶命!”
“你的命就攥在自己手上,想不想活全看你自己,你若是识相就说出幕后主使来,若是不说,哼哼,本将军刀下亡魂多了去了,不在乎再多你一个。”
这人犹豫了片刻,似乎在做权衡。
“若我说了,你们一定要保证我的安全。”
“只要你说的是真的,我查实后立刻向安西王请命把你送到皇城卫戍营保护起来,那里可有数万精兵,有他们保护,谁能伤你半根汗毛?”
“好,那我说!”
话音未落,一支冰箭刺破窗户,直径射进了这黑衣人的额头。
他睁大眼睛,直挺挺的倒在地上,一命呜呼。
“有人想杀人灭口,给我追!”
说罢文顺第一个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