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这种东西,看是看地段的,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卖的出银子的,所以这个只是鱼儿开开玩笑,并没有真的想要卖掉房子。再说了,卖掉房子她也不舍啊,这个房子是朱青辛苦打拼回来的,她那里舍得呢。
“人家不是明天就来,还是想想别的办法,你也别担心,明天我去庞家看看,再不济,借一些还是可以的!”朱青为了不让陈鱼担心,还是决定上庞家看看。
眼下是解决这件事最为要紧,不然大家心里都不好受。
“嗯,”陈鱼点点头,知道朱青最不愿意的就是面对庞家了。他虽然救过庞家人,但这样一要求的话,倒被人觉得他是故意挟救命之恩在敲诈银子了。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想必他也不愿意这样了。
到这个时候,陈鱼才觉得自己认识的人是相当的少,在紧要关头,竟然找不到帮忙的人。
“是我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却不知道自己傻的可怜!”看到朱青疲惫的神情,陈鱼忍不住在心里吐槽着,觉得自己真是傻的可怜,还一直在自作聪明。
跑了一天的朱青在吃完饭后,就梳洗一下睡了,两人一夜无话。
第二天,朱青起床之后就想要赶路去庞家,但被陈鱼拦住了。她看着一下子憔悴了不少的朱青,绝对整件事她也有些责任,虽然朱青一个人扛了,但朱家有难,她这个朱家妇也得出出力,否则她心难安,所以就提了个要求。
“青哥,今儿个还是我跟你一起去,咱先不去庞家,去聂家瞧瞧,要是能借到,咱就不去庞家了,要借不到,再去庞家瞅瞅,你觉得怎么样?”鱼儿知道朱青是万般不愿意去庞家,所以才这般提议的。
对于在北渔镇的聂家,她了解的不多,只是在当初聂晴离开的时候,说有什么难事的话,去找北渔镇的聂家,他们会帮衬的。也不知道那么多年过去了,这句话还有没有用。想必当初聂晴离开的时候,是知会过的,就不知道那么多年了,那些人会不会换掉。
心里很没底,但是又觉得不走这一遭的话,心里难受,于是辗转反侧了一夜后,决定去聂家看看。若是聂家真的愿意帮自己的话,就不用去看庞家人的脸色了。
到用银子的时候,才觉得自己以前的观念多么可笑。谁家会嫌银子多,只有她这个傻帽觉得银子不用太多,只要够用就好。现在到用的时候,才觉得好少,再多的银子都不够。
朱青见她执意如此,劝不住,就无奈的答应了。两个人穿了衣服,抱着肉圆去了北渔镇的聂家。
鱼儿是第一次来这里,只是知道当初聂晴被庶妹所害,差点命归黄泉,被自己所救之后,买下了这里的宅院,长年请人看着,至于里面到底什么样子,她是真的不清楚。
陈鱼让小厮敲了门,里面出来一个年约六旬,穿着得体的黑色长袍的老者,眉宇间有一股的威视,让人不敢小觑。
“你们找谁?”那老者开口询问着,眼神中有一抹的疑惑。
“请问,这里可是京城聂家?”陈鱼被朱青扶下马车后,看着那个老者,很有礼貌的问道。
“是,不知夫人是哪位?”那老者一听到眼前的人提起自己老东主,就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是南渔村的陈鱼,不知道您是否知晓?”陈鱼见老者一脸茫然的样子,心里越发没底了,觉得自己来的有些唐突。
“南渔村的陈鱼……,”老者很是疑惑的呢喃了一下,等到陈鱼心里懊悔不已的时候,他才突然恍然说道:“噢,噢,我想起来了,您就是跟我家大小姐交好的陈姑娘,呵呵,这人老了,想不起事情来,还请多担待!”
“是我们来的冒昧了,不知道老人家怎么称呼?”陈鱼见他气度不凡,肯定是见过世面的,也不敢太傲慢,很是客气的问道。
“呵呵,我本家姓什么,那么多年,我也忘记了。我在聂家当了几十年的管家,得老主人赐姓聂,陈姑娘要不介意的话,就称呼我为聂管家吧!”老者说话很有条理,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待过大地方的,所以陈鱼更不敢小觑了。
“聂管家,”陈鱼见人家客客气气的,心里多少过意不去。想着自己来找人帮忙,还空着手,实在是失礼的很。“今日叨唠,是有事相求,不然也不会一早就来打搅了!”
“陈姑娘说的是什么话,”聂管家一听她的话,有些不乐意的道:“陈姑娘于我家大小姐有救命之恩,大小姐很是惦念陈姑娘。姑娘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可别提什么相求不相求的,若是被我家大小姐知道了,惹的她生气了,可就是老朽的不是了!”
陈鱼一听,也就不跟他客气了。跟着聂管家进了客厅,才知道聂家北渔镇买的院落还是挺大的。如今,就住了几个人,聂管家是得到聂家主人的开恩,在这里养老的。
“聂管家,我夫家姓朱,这是我的夫君朱青,今日来这里,也是万般无奈了,否则也不会来这里了!”陈鱼把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跟老管家说了,并把人家有可能设计聂家的事情也说了出来。“因为这样,所以我们凑不齐一万两银子,才厚着脸皮来找您帮忙的!”
“京城楼家……,”老管家一听,是怒目圆睁,恨不得把楼凤鸣给灭了。在陈鱼的好言相劝下,老管家才消了火。“你们还需要多少银子?”
陈鱼见事情有门,就连忙说道:“我们自己也筹了一些,如今还缺了三千两,”其实,陈鱼也不知道到底要赔偿多少,但有一万两在手的话,应该还能应付一下,所以就没往多的借。
“三千两……,”老管家呢喃了一下,从衣袖里拿出一枚印章,叫来一个小厮,跟他说道:“去钱庄取三千两银票出来……,”
“是!”那小厮恭敬的接过那枚印章,就出门了。
陈鱼在聂家老管家哪里借到了三千两的银票,加上原先借的,一共有一万两。银子是借好了,但陈鱼的心里却充满了压力——从原先的小资变成现在负债累累,那真不是一句话就能说明白的,唉!
“别担心,只要有了银子,事情总能解决的!”朱青见她叹息不已,以为她是担心事情不好解决,就出声的安抚着。
“青哥,”陈鱼看着他,很认真的问道:“事情变成这样,你可曾怨过我?”如果换成别的小气爱计较的男人,或许早嚷嚷的要休妻了。可他不但没有说,反倒一直默默的承受着这些,让她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朱青一听到她的话,用有些不可思议的眼神凝视着她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想呢?”
“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租船出海救人……,”陈鱼呐呐的问道,但话还没说完,就被朱青不客气的打断了。
“难道从头到尾,你都没有把我当成一家人吗?”朱青很生气的质问道。
“额!”面对这样的质问,陈鱼傻眼了,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只是觉得……,”
“你觉得什么?”朱青的情绪有些失控,声音也有些大了。“你觉得那是你的亲人,家人,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才不让我去庞家借银子,是不是?”他一直觉得鱼儿有些怪怪的,但具体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出个名堂来,所以才一直隐忍没有说的。
但如今听到她这样问,他心里的怒气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就直接冲出来了。
“啊呀,你想哪里去了?”陈鱼见他如吃了炸药似的,满脸的火气,就无奈的解释道:“我要真不把你当一家人,我就不会多管,让你一个人头痛死。我给你生了个儿子,肚子里还怀着一个,不把你当一家人,把你当什么了?”
一说到家人,这个家伙就跟吃了炸药似的,随时有爆炸的可能。唉,孤儿,真是伤不起,太敏感了一些。
“可你……,”朱青被陈鱼问住后,火气还没烧起来,就呼呼的灭了。
“唉,这件事,总的说起来,是因为我爹要救我大伯二伯,才弄出来的,不然我们也添不上那么多的账……,”她都郁闷了,到底救是好还是坏,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好人呢。
“傻瓜,若是我们不承担,那让谁来承担?”朱青见她纠结这个,就好笑的问道:“人家现在不单单是针对咱们,是冲着聂晴这个得宠的贵妃去的。我们若是不解决,难道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陷害人家吗?再说了,我们不承担,难道还让你爹来啊!?”
“……,”陈鱼无语的望着他,一句话都回答不出。原来,所有的后果他都考虑过了,所以才一声不吭的扛起了一切——这个傻男人,为什么这么傻呢?
“鱼儿,所有的事我都想过了……我们还年轻,就算欠债,还能有还清的时候。但是交给你爹的话,只会让他越来越苍老,解决不了事情。而且,我们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人家去设计自己的朋友,你说,对不对?”朱青伸手抱住了她,一字一句很认真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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