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我的错,是孩子爹逼我的,我要是不卖了,他会打死我的……,”陈氏看到胡氏,嚎啕的哭诉着,她的心里也是满肚子的委屈。
“你啊,让我该说你什么好?”胡氏看着哭的绝望的陈氏,想起自己夭折的女儿,红着眼眶道:“你妹妹的死,跟谁有关?我过不了心里的那一关,把恨意转嫁到你弟弟的身上,恨了他二十多年……我以为我够绝情了,没想到你比我还绝情……无论怎么样,我不会卖儿卖女,那是心头肉啊,你的心……怎么做的啊!?”
陈冬生听到胡氏的话后,眼眶里泪水隐现,知道自己这些年受的委屈,不用说,已经消失了。
陈鱼没有管陈氏跟胡氏,而是冷冷的盯着被揍的很惨的于小强,一字一句的质问道:“为什么?”她不知道跟于小强的恩怨从何说起,只是知道从自己有记忆开始,马氏就不断的找麻烦,事情越做越过分,到后来,更发生了那件事,弄的她忍无可忍,才赶走了他们。
没想到,他还是贼心不死,竟然连这种畜生不如的事都做的出来,让人惊悚。
“我爹娘死了,我没银子了,总得找点银子花花,”于小强的语气相当的痞,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有什么了不起的。
“找银子花花……你原先打算把陈波弄哪里去?”隐忍着怒气,陈鱼继续问道。
“废话当然是卖掉了,”于小强一副你很白痴的表情,不屑的说:“要不是陈康说他的弟弟是被卖掉的,我还真没想到……呵呵,你家那么多的银子,你一毛不拔,我就让你多多花点,免得你省着省着生出虫子来!”
“啪!”陈鱼忍受不住的挥手狠狠打了于小强一巴掌,见他阴冷的瞪着自己,就冷笑道:“我家银子多,有多少多?你自己心思不正,还找那么可笑的借口……我家不愁温饱,是我们勤快,银子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你爹娘连死都护着你,你就活成这副熊样,还好意思在我面前拿乔,凭你也配!?”
“陈鱼,你个贱人,都是你,要不是你赶走我们,我爹娘怎么会饿死?都是你个贱人害死他们的,他们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一直冷静的于小强暴走了,大声的怒吼着,语气里有深入骨髓的恨意。
“我陈鱼问心无愧,让他们来找我好了!”陈鱼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的回答着,一点都不害怕他的话。
“好了,把他们带走吧,”白悠岳担心事情越闹越厉害,到时候会对鱼儿不利,就让官差把人都押走。
“不要,不要啊,娘,冬生,我求求你们,你们救救康儿吧,他是我的唯一了,要是他出事了,我下半辈子该怎么办?”陈氏看着胡氏,跪下磕着头哀求着,哭的眼泪鼻涕,神情极其的痛苦。
“混账!”陈老头的情绪已经紧绷到极点了,身子剧烈的颤抖着,泪流满面,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除了陈老头,谁都没有开口,让绝望的陈氏完全崩溃了,她看着自己的亲人,苦涩一笑,嘴里嘟囔着:“你们都过着好日子,不管我的死活,你们好狠的心……好,你们要我死,我就死给你们看……,”
“老头子,”胡氏看到陈氏这样,心中不忍,伸手抓着陈老头的手想说些什么,但被陈老头摇手打断了。他们心里都清楚,陈康持刀越墙,意图不轨,这样的罪名不小。
陈氏踉跄的走了,神情恍惚而茫然,她都不知道这一世,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落得如此的结果。
看着这样的陈氏,陈鱼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那种不可一世,那种什么都掌握在自己手中,睥睨一切的态度,让她觉得陈家所有人,唯有她的日子过的是最好的。有三个儿子傍身,经济大权握在手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最后呢?没有娘家的支持,她什么都不是。
甚至,她的做法影响了自己的儿子,连带着自己的儿子都憎恨她。这一世,她是可悲可叹,却怨不得别人。
有银子却卖儿子,一步错,步步错,虽然不是她的注意,但她同意了。要是她坚持不同意,带着银子逃跑或者回来找陈家人,或许就不会走到这一步了。可以说,陈氏把一个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景象演绎的入木三分,可惜结局凄惨。
对于陈氏的结局,谁都不愿意去面对。陈康被关了三年,于小强因为曾经意图谋害陈波,被陈康拦住,他自己也承认了,就被发配到边疆去了。这一去,恐怕要好几年,想回来,也要看看他有没有银子了。
绝望的陈氏觉得自己这辈子没希望了,选择跟她的男人同归于尽。
“死的勇气都有了,为什么没有离开的勇气呢?”陈鱼知道后,只是叹息了一声,别的,轮不到她说什么。
如果她是陈氏,或许早死了。
自从发生陈康跟也希望持刀翻墙的事情后,陈鱼开始大刀阔斧的改革,买了学武的护卫守家,还有丫鬟,仆人,这样一来,陈家的地位在村子里就渐渐上去了。那些原本奚落陈家的人在看到陈家的改变后,才发现有些事情不是他们能阻止的,陈家,早不是他们能超越的了。
三年后,陈鱼十六岁了。一晃,她到这里已经十年了。十年的时间,改变了很多的东西,也改变了她的性子。
对陈家人来说,今年最重要的事,就是陈鱼的亲事了。
当初在陈家的聂晴在一年后,皇帝驾崩后不久,就被聂家人接回去了。原本激烈的皇位争夺因为皇上事先的准备,并没有演绎太久,只用了半年时间就解决了。因为皇上新登机,所以开了恩科,对十八岁的陈海来说,又是一个机会。
年初,他去了京城,依旧住在聂家,跟着一起去的还有白悠岳。为了减少麻烦,他也住在了聂家,这让百家气的抓狂,但他们商户跟官宦人家根本说不上话,只能硬忍着那股怒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