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微微一笑,了头,黄牛党哥心道,碰见个傻瓜,浑不知就在一个月后,这张纸就能卖00元!到那时,他想起这个不知道包子和股票有什么差别的少年,才知道遇见了神人,恨得牙根直痒痒。
夏洛转身离开,坐进夏擎天他们的车子里,往国贸大厦开去。
“那你看咱们去哪儿交割?”魏金看了一眼离去的夏洛,问黄牛党兄道。
“你跟我来!”完,黄牛带着魏金几弯几绕避开闹市,来到一处偏僻的巷子内站住。他从贴身的衣服里面掏出来一个布兜,麻利地打开,在布兜里面翻拣着。最后拿出一张类似于存折的对折着的硬纸片。硬纸片的扉页上清晰地写着三个大红字“认股证”,上头是一行一号的蓝字,“深圳兴华房产股份有限公司”。黄牛把认股证递给魏金。
魏金接过认股证打开,见里面写着一个人名,记录着该人持股一千股。落款是“深圳兴华房产股份有限公司”,并在落款上覆盖着公司的大红印章,底下还有董事长的签名。一切看起来都是很正规的,应该不会有假,也没听这个市场上有造假的。
魏金放心了,问:“这认股证是记名的,我到时想卖怎么卖得了呢?”
“你不要担心,凭这个人的身份证去任何一个证券公司开个户就可以卖的。”
这方面,魏金是行家,当然懂。于是魏金接着问道:“那这个人的身份证呢?你得把他的身份证一起给我才行啊。”
“没问题的。等你到银行把钱存到我的户头上,我当面就把身份证给你。”
魏金心里想,这人真是鬼精鬼精。就算我把这张认股证抢走,也是一文不值的。只有把它与身份证放在一起,才能证明股票是自己的,才能交易。行啊,可以理解,听他的办吧。
于是魏金随着黄牛从弄堂里出来,拐过一个街口,就到了一家工商银行。把钱划到黄牛的折子上,黄牛看了,满意地收起来,告诉魏金稍等,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魏金也听不大懂黄牛了几句什么。过了不到三分钟的样子,来了一位女人,看其熟络程度,魏金猜是这位黄牛的太太了。
两人一见面,女人就拿出一张身份证递给了黄牛,黄牛看了一眼,转手就递给了魏金。魏金接过一看,与股权证上的姓名、号码完全吻合,就放心地收了起来。
“你看看还有啥事情没有?”黄牛见魏金收好后,问道。
魏金:“没有什么了。对了,你要还有兴华的,我还想收儿,还是这个价。或者你有关系帮我介绍一下也成。”
黄牛一听,兴奋起来:“没问题。我怎么与你联系呢?”
魏金就把手机号告诉了黄牛党。黄牛党兄记下了。
第一单生意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做成了。这大大出乎魏金的预料。看来,也只有在深圳才有这效率,不愧是深圳速度啊。这单虽然数额不大,但使魏金信心倍增。
回到公司,魏金把与黄牛党交易的经过冲韩窈窕和秦青梅几个核心成员讲了了一遍,尤其是道夏洛装土财主蒙黄牛党砍价的那一节,大家哈哈大笑一阵。
笑过后,夏洛告诉魏金,让他们抓紧继续收购“兴华房产”的认股证,争取在半个月至一个月内把账上的这几个亿的资金全部变成“兴华房产”的股票。
魏金于是组织人继续收购,但越往后越难收到了,价格也远远高于最初的40块,已涨到了100元。魏金不敢再收了,他可没有夏洛那种胆量和气魄,他怕上市之后砸在手里不好交代。
魏金粗略计算了一下仓里的股票,也不错,已经收到差不多00万股了。
只是,兴华房产还迟迟没有上市的消息,股市还在阴跌,让魏金这位金融天才有坐不住,这天,他走到夏洛位于国贸大厦的办公室,皱着眉头问道:“洛少爷,要是亏了怎么办?”
夏洛有心教导他,道:“我给你讲个故事,把那个钓大鱼的故事你每天一起背诵了吧。”
魏金恭敬地了头,道:“您请讲。”
夏洛靠在大班椅宽大的靠背上,抿了一口茶水,道:“。从前有一座庙,庙里有一个老和尚,这个老和尚是个佛法高深的主持。庙在山上,山下不远有一个证券公司,两边遥遥相对……”
“拿个庙?哪个证券公司?”魏金一脸纯情地不合时宜地打断了他的话。
“妈的,老子编的!行不行?”夏洛很不文雅地白了魏金一眼。“一天,庙里来了许多炒股的,在菩萨面前烧了许多香,苦苦哀求,要菩萨保佑他们脱离苦海。老和尚心善,问是怎么回事。香客们,股票大跌,我们深度套牢,赔进了许多钱,不知怎么才能脱离苦海。老和尚心想股票真是个坏东西,害了这么多人,我佛慈悲,以救人为怀,快把那些人救出来吧。于是他就倾庙中所有的香火钱,买进股票。好多日子过去了,香客们又来庙中烧香,一个个都情绪激动,眼里放出狼一般的光亮,求股票快涨多涨。老和尚不明白了,怎么股票又成了好东西了?既然善男信女都要股票,那赶快卖给他们吧,于是来到股票市场,把所有股票都卖个精光。这么有了几个来回,庙里的钱越来越多,而香客手里的钱却越来越少了。”
完之后,夏洛深深地看了一眼魏金,一脸贱笑地道:“我佛慈悲啊。善了个哉的!”拿起一本八卦杂志翻看起来。
魏金微微一愣,看着眼前这个看上去有几分混不吝的少年,却发现他似乎用一种很不正经的语气道出了华夏股市这个提款机的密码,那一刻,夏洛仿佛散发着一种神一般的光辉。
好吧,其实那是错觉,夏洛背靠夕阳坐着,那是阳光而已。
在夏洛鏖战深圳原始股一级半市场的时候,夏近东和何京生二人接到市委陈光书记的电话,电话里没有过多明,只是告诉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市委。
接到电话的二人没有判断没有从陈光书记的语气中判断出来什么实质性内容,因此心中很是忐忑,心,不会两人又犯了重大错误吧。
陈光书记一直是很坚定的改革派,但是,在这场论战中,他却没有发声,不过,何夏二人发表文章的时候,都经过他的批准,和他打过招呼。
对于二人发表意见这件事,陈光一直显得很大度,他,党内有不同意见,就应该让不同的声音发出来,不能憋在肚子里,真理越辩越明。其实何夏二人也明白,这种大度和开明就是一种变相的支持。
何夏二人很有几分紧张地来到了陈光书记的办公室,这次市长熊庆出了问题,陈光书记是市长书记一肩挑,当然,这也是一种暂时性的过度而已。
办公室内却不仅仅是陈光书记一个人,有中原省副省长曹致远也在那里坐着,还有一位戴着黑框眼镜面容清瘦而古拙的男人,五十多岁,穿着中山装。
陈光没有客套,也没有像往日那样,亲自为两位爱将倒上一杯他最喜欢的新阳毛尖,微微一笑,道:“坐吧,这位是曹副省长,我就不用过多地介绍了,这位是中宣部理论局的丁光远局长。”
“中宣部理论局局长?”一听这个名头,何夏二人就有几分紧张,心道,不会自己的文章连中宣部都惊动了吧?是福是祸尚不可知啊,夏近东觉得手心沁出了一些细微的汗水。
丁局长微微一笑,仔细地打量了一下何夏二人,冲曹致远和陈光道:“这两位同志都蛮年轻嘛!”
曹致远和陈光都了头,笑了一下,却不再话。
何夏二人立马明白,这次真正谈话的真正的主角是丁光远局长。
丁光远厚厚的镜片后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何夏二人,问道:“你们所写的《论社会主义本质》、《警惕左倾主义错误》、《论市场经济》那三篇文章是你们二人写的?还是其中一个人写的?”
何京生和夏近东都心中一震,心道,果然是为了姓资姓社大论战的事情来的,自己的理论到底是不是中央肯定的,不知是福是祸,不由得一阵紧张都没有话。
何京生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道:“这篇文章是夏近东同志执笔,我最后润色了一下。”
丁光远拿下眼镜,拿出一块干净的棉布慢慢地擦着镜片,没有话,办公室里静静地沉默着,墙上的挂钟的指针咔嚓咔嚓地转动着,声音比平时大了许多,阳光通过窗户斜射进来,尘埃在日光中微微跳动,这气氛压抑得让何夏二人感觉喘不过起来。
丁光远重新戴上眼镜,一脸郑重地道:“何书记,夏县长,同志们,这话,可是要负责的哦!”
夏近东忽然想起夏洛一脸顽劣地对他们:“再加一把火呗。”心中似乎有了一莫名其妙的信心,暗暗咬了一下牙,带着几分悲壮地道:“丁局长,我们很负责地,我们所的情况,完全是属实的!如果我们犯了什么错误,请组织给我们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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