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棠城易守难攻,尤其是配合独孤家族那些诡异的攻击方式,给风花帝国大军的行进带来更大的困扰。
眼看着已经陷入僵持许多天了,大军死伤不计其数,却依旧看不到攻破城池的希望。
风花帝国也尝试过派所有胎元境强者一同掠过城池,可是对方的胎元境强者不比他们少,战争不是强者之争,没有这些普通的战士,就根本不算取得真正的胜利。
所以风花帝国只能等,等到攻破这南棠城,等到大军可以长驱直入。
远处一座营寨驻扎地,薛龙和风雷王城众多强者正齐聚一堂,薛龙略显担忧地看了看国君的营寨方向,叹息道:“如今帝国所有统帅都出征过了,唯独咱们这支大军始终不肯出征,若是再不出征,恐怕要被人骂我们是酒囊饭袋了。”
呼延世家的家主冷冷一哼:“谁敢这么说,我就去拧了他的脖子。”
薛龙摇摇头:“我倒不是担心咱们被骂,而是担心统帅的英明毁于一旦。可是连扇清羽大军都铩羽而归,统帅不在,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出征了。”
正说着,就见国师飞身而来,直接落在了营寨之中,大步流星地走到了薛龙等人的身前。
其他营寨中,那些不知情的统帅见状还以为国师气势汹汹有了胆量,然而他们并没有看到,本来还大步流星正走着的国师,在见到呼延家主和薛龙等一众强者后,神色立马一百八十度大反转,极具讨好地嘿嘿一笑:“各位,都在啊?吃了吗?咱们军营的伙食还满意吗?”
呼延家主冷哼一声:“有屁就放吧,少来这套。”
国师摇摇头:“呼延家主说笑了,有屁我就在别的地方去放了,干嘛非要跑您这边来呢?只不过,国君说了,南棠城乃是大秦帝国要塞,咱们势在必得。国君说了,其他统帅都出兵过了,唯独咱们这最厉害最伟大的军队还没有出兵。国君说了,敢问各位愿不愿意带兵出阵呢?”
似乎是为了壮胆,每一句话都要来一句“国君说了”,并且每次说到这四个字的时候,胆量还真的大了一些。
谁料呼延家主直接来了句:“不愿意。”
国师气得都想骂街了,你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呢,于是赶忙重新说了句:“不不不,可能刚才我表达有些失误,国君说了,各位有没有人要带兵出阵呢?”
“没有。”呼延家主依旧是冷着脸毫不犹豫。
这一刻国师的脸要多绿有多绿,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嘴巴,他明明想表达得强势一些,可是每次话到了嘴边就变成了选择题。
不是他不想强硬,而是在呼延家主的面前他实在不敢。
于是犹豫了一下,鼓足勇气道:“对了,各位不愿意出兵我能理解,不过你们统帅好像始终没有现身吧?不瞒各位,我对你们统帅倒是一点意见都没有,可是别人会怎么想?别人会说他是缩头乌龟,胆小如鼠,藏头……”
“咳咳。”呼延家主略带怒意地咳嗽了一声,吓得国师立马闭嘴。本来他骂得爽了,还想多来几个词呢,但是看到呼延家主的态度,只能作罢。
“嘿嘿,各位不要动怒,这些话倒不是我说的,你们看,咱们风花帝国别的不多,就是人才济济,当初薛统帅的确是一举夺冠,引得全民震惊。可是如今正是需要他的时候,他却一点贡献都没做出来。”
“当然,我真的是一点意见都没有啊,不过民心难定啊,别的统帅早就对你们不满了。”
国师还想继续说下去,而薛龙和祝五邪则略显沉默,因为他们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如果严琦再不露面,恐怕真的要遗臭万年了。
就在这时,却听营寨外呼声连天,许多人连蹦带跳地欢呼着:“你们快看南棠城那边,天意啊,南棠城就要攻破了。”
这一刻不光国师震惊,连呼延家主他们也一个个噌地飞到了高空,举目朝南棠城那边看去,就看到轰轰的爆炸声不绝于耳。
一开始,他们还以为是负责攻城的大军做出了什么惊人壮举,可是当他们来到城池外不远处之后才发现,这爆炸竟然不是来自于城外。
也就是说风花帝国这边还没做任何动作,南棠城里面却已经炸开了锅。
“这是什么情况?天呐,这么恐怖的余波,莫非是天灾吗?”
“天灾你个头,难道是大秦帝国内部纷争?”
“纷争个屁,你家纷争能达到这种地步?这绝对就是天灾,人怎么能做出这么恐怖的连环轰炸?”
当然,这些只是普通将士们的议论,高空中胎元境强者已经齐聚一堂,他们都是眼光独到之辈,自然看出了这些爆炸的端倪。
“天呐,这是多少件宝器同时爆炸才能起到的效果啊?”
“难道大秦帝国的强者没事自爆宝器玩儿呢?”
这种猜测虽然无厘头,但是很多人都得不到正确的解释,有位强者曾经说过,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一个无论多么不可思议,都有可能是真相。
不过至少他们看得出来,这种爆炸绝对是引爆了宝器才能起到的效果。
可是宝器是什么?连祝五邪这个炼器宗师都渴望得到的宝物,谁会那么暴殄天物,拿宝器当烟花?
众人百思不得其姐,只好将视线转向那个负责攻城的统帅身上,看得他一脸尴尬,苦笑道:“我们什么也没干,就是在城外骂了几句。真的,就骂了几句而已。”
众人一阵疑惑:“你把他们骂得不想活了?连宝器都给骂自爆了?”
那统帅想了想:“当时我在城外骂阵,说他们是缩头乌龟,胆小如鼠,然后他们不但没被激怒,反而嘲笑我们风花帝国的统帅才是缩头乌龟,胆小如鼠,尤其是风花雪月大会上的冠军薛天贵,拿了宝物就开溜,两国交战这么久都没有见到过他一面。”
此时圣王也在这里,听了这番话不由地苦笑了一番,是啊,严琦的行为连他都不能理解,按理来说严琦可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到底是做什么去了?竟然这么久都没有露面?
正想着,突然他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惊道:“你是说,他们一骂薛天贵,城中就刚好自爆了?”
那统帅一看是圣王问话,连忙恭敬地回了句:“时间上是这样没错,可是应该是巧合了吧?难道圣王大人以为是薛天贵做的?”
国师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哈哈哈,可笑,我宁愿相信是他们自爆宝器当烟花来欣赏,也不相信那薛天贵有这本事。你们也太高估薛天贵了,他要是真能这么厉害,我还当什么国师啊?去抱大腿多好?就算让我给他舔鞋都是我的荣幸。”
众人闻言也纷纷会心一笑,虽然没有嘲讽,但显然也是不屑一顾,而且国师的话看起来是在自嘲,实际上却是委婉地把严琦讽刺了一遍。
就在这时,又是轰地一声,巨大的城门被炸成了碎片,众人又是一惊,他们曾尝试过很多次,这城门以及整座城池,都有着很强大的防御阵法,纵然是他们胎元境强者全力攻击,想要轰碎整座城池也需要将真元全部耗尽才行。
甚至真元耗尽也未必能做到如此。
所以他们才被困在这里一个月之久,迟迟不能突破防线。
可就这一刻,城门彻底粉碎,而且碎成了渣,当尘烟落定,城内已经是血流成河,并且一具全尸都没有,血肉被炸得一块一块。
在场的都是见惯这一幕的强者,对于这些不可能太过惊讶,让他们惊得合不拢嘴的是,就在那满是鲜血的背景下,一个略显单薄的青年身影正缓步朝外走出。
青年脸上挂着微微的笑,跟凄惨的城内景象格格不入,然而所有人都知道,就是这个青年,一个人屠灭了一座城。
当然,可能那些大秦帝国的胎元境强者逃走了,毕竟城池一破,风花帝国的强者就会冲进来,他们不可能死守这里不放,然而无论逃走多少人,至少这座城是青年一个人攻下来的。
而这个青年,正是国师刚刚还嗤笑过的严琦,正是大秦帝国和风花帝国很多人都在骂着的缩头乌龟,胆小如鼠之辈。
这一刻,国师的脸又一次绿了,没有比这种情形更让他尴尬的了。
呼延家主从来都不喜欢国师,更不会给他任何面子,于是见状突然对国师笑了:“对了,国师大人乃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大人物,应该称得上一言九鼎了吧?不知道刚才你是说真的,还是放了个屁呢?”
祝五邪也是个粗犷之人,见状哈哈大笑:“没错,要是国师真的一言九鼎,那可能要去给我们统帅舔鞋了,这不是你的荣幸吗?真幸运,我们统帅的鞋上还真沾了不少血迹。”
薛龙闻言也立即补刀:“当然了,如果国师刚才只是放了个屁,那就不用当真了,毕竟人非圣贤,孰能无屁呢?”
严琦走了过来,听着众人的话还是一脸不解,不由问道:“什么情况?国师大人又没忍住么?”
对于国师而言,如果承认自己说话等于放屁,那除了丢人之外,更多的是让人以后再也不会相信他的权威。毕竟谁都可以说,“你又放屁了?我们没听啊。”
衡量一番之后,国师苦笑道:“不是我不想舔鞋,关键是我不配,人家不一定会同意的。”
谁料严琦一本正经地来了句:“我同意啊。来吧,给你舔。”说完,竟然还无耻地伸出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