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遇到了一个事儿,方国中的侄子在画家村那边弄了好大的一块地儿盖了别墅,那小院儿比咱们家还大”范咏看着自己的老子坐在了书桌后面的椅子上,也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范启源望着儿子笑了笑:“你不知道方国中的侄子是谁?”。
望着儿子听了自己的话一脸的惊诧,范启源就说道:“你自己去了解一下就知道他是谁了,他的名字叫方逸。你先说说今天遇到了事儿”。
仔细的听着儿子把事儿说了一遍,范启源就挥了下手示意儿子出去,望着范咏出了门,不由的叹了一口气:自己的二儿子离着大儿子还是差的有点儿太远了。就拿今天的事儿一说,要是大儿子听到了,一准儿知道方国中的侄子是谁,女儿干什么的,这二小子就只知道方国中了。
任何人看这封疆大吏的名头都是威风的紧儿,不过自家人知自家事,范启源这边刚上任就感觉到了前任离开时说的,这江南就是江南人的江南。
现在范启源是切身体会到了这句话,所谓的新官上任三把火,自己这三把火烧的和没烧一样,除了电视上扯了两噪子,别的?就没别的了!整个石城这里一帮子人是油盐不浸,水泼不开,就像是一块坚固的大石头。而上面派自己来也不是干别的,就是为了凿开这块顽石。现在看来事情并不是范启源想的这么简单。
事实上这帮人就等着范启源出招了,给范启源的选择也就是两条,要么和光同尘要么孤家寡人!偏偏这两条范启源都不能要。这是一场弈博,拼的不是武力而是智力和手腕。
“方国中!”范启源轻轻的用手指敲着桌子嘴里念着这个名字,仔细的思考着。在范启源看来方国中未必不能拉拢,因为在范启源和背后的人看来方国中属于本土派中的温和派。不过这拉拢要付出什么代价来就要好好的惦量一下了。
做为一个老江湖,明白为官之道不光是求进,更重要的是一个求稳,稳中有进。必要的时候才能有博一把的资格。也不会认为自己只要往方国中的身上加加担子。方国中就能感激涕零,为自己马首是瞻!混到了这个层次。谁的智商又能差谁多少?
而方国中的位子又很重要,想打击强硬派温和派就是绕不过的槛,先打方国中这头脾气好的老虎也是不行的,不光是打草惊蛇。而且反弹也太大,一个不小心就会把方国中逼到了对立面去,要是真成了这样,不说自己走了十分,至少**分是有的。
至于什么所有本土派的老虎一起打,听着是威风八面,不过今天范启源弄出了这事儿。明天就要夹着尾巴走人。对于方国中也不是光拉拢,安抚完了,等着把强硬派收拾了,就该轮到方国中了。要不是过上几年,这位一准儿又是坚定的本土派。思索着方国中这个人,范启源就陷入了沉思。
这时候的范启源还不知道,方国中己经准备扔下肩头的担子,来个无事一身轻。要是知道了范启源也不会开心,因为现在自己这里也接不上手。
己经下决了决心的方国中原来只准备呆上两三天,不过这下子又延了两天,准备好好的呆在侄子家里多乐呵几天。
范咏这边听了老子的话,回去稍稍的打听了一下,就知道方逸是谁而且是干什么的了,不光是知道干什么的,还知道方逸在国外画坛是个什么样的名气。
“操!”范咏一捶桌子立刻大骂了一句:“老子要是个二百五就被你这狗东西当枪使唤了!”。
翻了一遍方逸的介绍范咏就明白了,方逸不是自己可以胡乱动的,别说自己没那个资格去占点人家点儿什么东西,怕是自己老子自己遇到也头疼。
为什么?影响力在这个地方,只要不是杀人放火,天怒人怨的,对于这种人就不能没事找麻烦。因为你想找那麻烦来的决对比你找他的更多。相比之下方国中比这个侄子要好对付多了!因为方国中怎么说都只是个体制内的官。
就拿苏联来说,从斯大林到赫鲁晓夫,那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儿吧?但是对付索尔仁尼琴这个坚决的反动派也没什么好办法,‘俄罗斯的良心’先被投入了劳改营,然后又被苏联作家协会开除,最后实在受不了这个老小子的反动劲儿,苏联也就把他夺了国籍,然后流放到欧洲,你听的没错,不是鸟不生蛋的西伯利亚,而是欧洲西方社会。
最后苏联一解体,叶利钦又把他从欧洲请回了苏联。别人进劳改营那就十有**死翘翘了,这老头子进去居然还治好了胃癌!现在一提起老头儿这个名字,还有生活经历,国际上一口声的说苏联领导人的残暴,不民主,不自由什么的。也不想想要是真没什么顾忌那会让这老头儿活到苏联解体?按着斯大林和赫鲁晓夫本来的脾气早就让卫兵拖出去照脑门上就是一枪了。
总之不论是哪个国家,政府稍正常一点儿都不会干这恶事儿。想想看一位国际有名的艺术家挂了,人家一问怎么挂的,大家一至口径,被什么政府弄死了,那国际舆论什么反响?谁弄了搞不好谁就能上历史书了,没事干哪个脑子里缺根弦的去干这个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想到了这里,范咏心里就更加的生气了。嘴上嘀咕了一句:“这混帐东西简直就是挟洋自重!”。唠叨了一下方逸也只能唠叨一下,心里对冉天就更恨了。
别管范咏生不生气,冉天可是把这个事情办了起来,自己想抱的大腿发话了嘛。不过冉天也没有去向魏进,陶勇两人问方逸的电话号码,至于鹿其坤就更不会去问了。因为每次看到冉天,鹿其坤的眼里那种看不起,根本就是**裸的毫不遮掩的。
最后冉天准备从汪红旗这边下手。晚上的时候带了几样小东西就向着汪红旗家里走。因为汪江旗的性格好,至少不会说什么怪话,而且也不会直接翻脸把自己赶出去,至于其他人就说不准了。鹿其坤那绝对干的出来把东西扔出去再把人赶出来的事儿。
站到了门口。望着没关门正站在画架前面的汪红旗,脸上堆上了笑轻轻的敲了敲门:“汪老师。这准备画画呢?”。
汪红旗听了声音转头一看,心里就惊怪了:这货怎么今天来我这里,以前也没什么交集啊!不过脸上还是带上了笑容:“冉老师今天怎么有空?”。说完就示意冉天进来。
冉天猜的没错,汪红旗确实拉不下脸来。走了进去把东西放到了桌上:“我也就没事过来转转,看着你的车子在就想着干脆进来坐坐!我朋友送了我一些新茶,顺手拿过来让你尝尝!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哄鬼呢你?出来溜溜随身还带着茶?汪红旗脸薄但是不傻啊,一看这人的架势就知道有什么事儿要说。不过汪红旗并没有点出来,而是坐着和冉天聊了起来。
左聊右聊的都过了半个小时,看着冉天从艺术聊到了国足,似乎就准备和自己这么绕下去。
汪红旗实在是受不了了。不知道这货能扯多久,直接问道:“冉老师,您这有什么事儿么?你看我正准备画画呢!”。这意思就是没事赶紧滚蛋,我这边还要画画呢。
“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一朋友想在这里弄个房子”冉天这么轻松的一说,不过一抬眼看到了汪红旗的脸色就知道汪红旗想错了。
这事儿汪红旗能不想错么?面前这人带着东西又第一次到家里来,没事扯了半天让汪红旗认为有人看上了自己的画室。
“那我要听听,谁看上了我的画室,价格要是合适我也就出手了”汪红旗笑了笑说道。嘴上说着出手,脸上却完全没这个意思,望着冉天的眼神就有点儿戏谑了,石城七俊的名号是唬不住所有人,但是唬的住想买自己画室的,唬不住的人也看不上自己这个巴掌大的地儿!
“不是你的画室,你看看误会吧!”冉天连忙说道:“这朋友看上了方逸的画室,我也觉得方逸的屋子空着也是空着,正好趁着现在房价这么高,脱手了也不错,谁知道这房价还能涨几天!”。
呵呵!汪红旗听了不由的笑了起来,望着冉天盯了两三秒钟,这才一拍大腿说道:“谁说不是呢!那你跟方逸说啊,跟我说有什么用?你不会认为我能做的了方逸的主吧”。
这货没事儿干是直接把脸伸过来找抽啊!汪红旗一听冉天说这话,不由的心里就乐了。
“我不是没有方逸的号码么?就想请你和方逸联系一下”冉天看着汪红旗的眼神有点儿惴惴的说道。心里嘀咕着:你这狗日的,现在也能这么看着我了,也不看看前几年你那鸟样子,连饭都快吃不起了!
汪红旗想了一下,既然有人赶着趟儿找不自在,那自己也别拦着了,想了一下觉得方逸似乎也早该起床了,伸手直接摸出了电话拨了起来。
现在的方逸心情很是不好,坐在桌子边上望着自己面前的一个碗,里面黄不滋滋的装了满碗的汤水。听着手机响立刻摸了出来,趁势走到了一边离开了让自己反胃的碗:“老汪,什么事儿?”
“冉天在我旁边坐着了”。
“谁?”方逸一听也觉得惊怪本来没有交集的货怎么和老汪混一起了。听着老汪把事情说简单的说了一遍,然后说道:“把电话给冉天吧!”。
听着电话里传来了冉天喂的一声,方逸直接说道:“我的房子不卖!”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
汪红旗这边看着冉天脸色变了两三个闪儿,这才接过了电话看了一眼发现己经挂了就乐呵呵的放进了口袋里,狭促的问了一句:“怎么样?”。
“他没出手的意思,那我就告辞了”说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灰溜溜的出了门转身望了一下汪红旗的画室门,轻声的说了一句:“他娘的什么石城七俊,就没一个好东西!”。然后一口吐沫就到了汪红旗门口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