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越过城头很快聚集在燕飞所在的酒楼顶层,顿时瓢泼般大雨倾泻而下。每一颗雨滴中都带着沛然莫抗的剑气,这剑气都有自己的意志,绕过燕飞全部倾泻在围攻燕飞的一干黑衣人身上。
能够参与围攻燕飞的都非泛泛之辈,有的以内力撑起真气护罩,有的拿出奇门兵器抵挡剑雨。但融合浪翻云凝练到极致的武道意志形成的覆雨剑又岂是如此容易应对的。
那个顶着红色真气罩声势惊人的黑衣人,剑雨落到真气罩上之后,竟然在真气罩上穿透无数小孔,将黑衣人刺的鲜血直飙,黑衣人心中大骇,顾不得体面,一边撑着真气罩,一遍狼狈逃串,沿途留下一连串血水与雨水混合在一起。其他几人也都差不了多少,各个都在这雨剑下受了不轻的伤势。好在几人都轻功卓绝,拼着被剑气刺伤,转瞬远去。
无一例外这些人都越过寿春城遁入北方山脉之中,没有人敢向南去,虽然他们都是天下顶尖人物,但都没有和天下十大高手之一的浪翻云掰手腕的胆量。仅是浪翻云隔空传递的剑气就如此恐怖,若是面对面交手,那还了得。
燕飞自乌云罩顶就长出一口气,盘膝坐在酒楼顶上恢复内力。
浪翻云和言静安一起缓步走入寿春城,寿春城已全城戒严,唯有南门打开。这两人一个一身白衣,美若天仙,一个乡下农夫打扮,虽然身材高大,相貌却十分丑陋,走在一起很不般配。偏偏女子满脸笑容,男的则一脸慵懒态。
城头士兵早早得到楚王的命令,并未对二人阻拦盘问。浪翻云进城后见到楚王带着太监老贾正在城门口等待,见到浪翻云后歉然道:“寡人要先向浪大侠致歉,燕副宗主在寿春遇到袭击,本王责无旁贷,已令人封锁城门,捉拿刺客,不过这些人都非泛泛之辈,恐怕很难建功。”
浪翻云捧剑抱拳行礼,从容笑道:“浪某一介江湖草莽,怎敢劳楚王费心。江湖事江湖了,有些人想称称问天宗的分量,浪某自会去找他们一一拜访。”
楚王也怒道:“这些人胆大包天,竟然在寿春城行凶,视寡人如无物,寡人也定不会干休。浪大侠、言仙子尽管放手去做,惹到咱们大楚,即使兵戎相见也在所不惜。”
浪翻云不知可否,道:“我们想先去看看燕副宗主。”
楚王道:“寡人同浪大侠、言仙子一起。”
寿春问天宗驻地内,楚王已带着老贾离开。浪翻云坐在燕飞身后为他运功疗伤,两人身边云蒸雾罩,言静安站在旁边护法,宫九歌和燕攀则在稍远一点一脸担心,其他问天宗弟子都等在门口。
半个时辰后浪翻云缓缓收功,燕飞也睁开眼睛,只是脸色出奇苍白。
言静安见浪翻云收功,担心道:“怎么样?”
浪翻云并未避讳其他人,坦然道:“伤势不容乐观,恐怕非得一到两年静养才有望恢复。”
燕攀闻听此言,蹲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自责道:“都怪我!都怪我,若非我任性爹爹又岂会受伤。”
燕飞起身走到燕攀身边抚摸着她的头颅道:“这些人早有准备,即使没有今天也会在其他机会出手,今天暴露出来倒是好事,隐藏在暗中的敌人才最可怕。并且受伤对爹爹来说也并非全是坏事,这次受伤让我略有感悟,不久后也许就能更上一层楼。”
燕攀抬起头,抽泣道:“真的?”
燕飞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肯定道:“真的!”
燕攀扑入燕飞怀中再次痛哭起来。
“爹爹,我以后再也不任性了,以后都听您的!”
燕飞笑道:“爹爹手中之剑是为了守护你和你娘的任性,若是有一天你不任性了,爹爹手中之剑还有何用?恐怕要威力大减啊!”
燕攀埋头在燕飞怀中,生怕失去这温暖的靠山。
言静安道:“燕兄曾和那些黑衣人交手,可曾认出他们的来历?”
燕飞沉思片刻后道:“刚开始出手偷袭我之人是初入真人境高手,功夫仅比我稍低一筹,他功夫意志均纯粹无瑕,不是我所知的任何真人境高手,应是近些年突破后并未在江湖中显露的高手。当时还有一位真人境高手隐身暗中,只以气势牵制于我,若他出手恐怕我未必能撑到浪大哥援手。”
言静安美眸闪动,道:“隐身在暗中之人定然是成名高手,才不肯轻易暴露。”
燕飞点头认可言静安的推测,沉思片刻才道:“后来围攻我那些人都故意隐瞒本身功夫,无相境本就无形无相,也很难分辨,但其中一人气息外露,似乎是。。。。。。”他说话时沉吟起来,不敢肯定心中猜测。
浪翻云此时已坐在旁边的太师椅上,覆雨剑放在手边,笑道:“似乎是秦国的武安君白起,对吗?”
燕飞道:“此人杀气之重,全天下不做第二人想,定然是白起无疑。但是他为何故意暴露?不怕我们上门问罪?”
言静安皱眉道:“燕兄意思是这是他们设计的陷阱,故意引门主入秦国?”
燕飞道:“我也有这方面担心,所以目下最好的策略是以静制动,待我伤势好转,我和浪大哥一起入秦,相信天下没有人能留下我们。”
浪翻云笑道:“天下真人境高手或明或暗肯定不止二十人,但为何只有十人入选十大高手?幕后之人算计精细,但是错算了一点,天下十大高手根本不是陷阱所能杀死的。既然他们已经设计好陷阱,浪某就去走一遭,免得他们小看我问天宗。”
言静安有些担心道:“门主。。。”
浪翻云伸手阻止道:“他们以为浪某以水悟剑,去了西北干旱之地功夫会打折扣,这只是井底之娃见。”
“静安你留在寿春跟随副门主主持三宗会武,我亲自去咸阳跟秦穆公这老头子讲讲理,顺变踏破他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