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黑暗笼罩大地。
繁华的东洲市,灯火次第亮起,马路上依旧川流不息,街道人来人往,热闹喧嚣之处更胜白天。
但对某些人来说,热闹注定跟她们无缘。
东洲酒店,顶层总统套房里。
宁希趴在大床上,支着上半身,露出胸口的一抹雪白,正百无聊赖地翻看着女性杂志。
烫成波浪卷的秀发从肩头垂下,高跟鞋被踢到了一边,修长的玉腿紧紧并拢,显现出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在宁希对面的沙发上,万采萱低头专心翻阅着一份文件。
她仍然穿着和白天一样的衣服,坐姿端庄而优雅,绝美的面容一片沉静,丝毫不受宁希的影响。
“小姐,你说林肖跑哪里去了?一整天都没回来。”宁希忽然丢下杂志,开口向万采萱道。
“不知道。”
万采萱头也不抬,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又拿起另一份文件,在她身旁的茶几上,文件摆了厚厚的一摞。
“要不然,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宁希翻了个身,由趴卧变成仰躺。
“随便你。”万采萱的语气依旧冷淡。
“算了,我整天给他打电话,万一他觉得烦呢。”宁希刚刚拿起手机,想了想又放下,“小姐,还是你来打吧。”
万采萱瞥了宁希一眼:“我为什么要打?”
“难道你不担心他?”
“不担心,反正他马上就会回来。”万采萱干脆利落地道,低下头继续审批文件,“才过去半天而已,以为我是你呢?”
“切,不打算了,我自己打。”宁希撇了撇嘴,重新拿起手机,拨通林肖的号码。
数秒钟后,电话接通了。
宁希迫不及待地问道:“林肖,你在哪呢?什么时候回来?”
手机里传出林肖的声音:“正在回酒店的路上,大概十分钟后就到。”
“那你回来的时候,记得给我和小姐带两份外卖,我们还没吃晚饭呢。”
宁希语气慵懒,美眸中光芒一闪,故意漫不经心地问道:“对了,林肖,你的家人和你在一起吗?”
“嗯。”林肖点点头,“在一起。”
宁希正要继续追问,手机里突然传出一个陌生的女孩声音,活力满满,清脆悦耳:“林大哥,对面那个女人是谁啊?声音这么难听。”
“我的声音难听?”
宁希睁大眼睛,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当然难听,像个狐狸精似的,我警告你哦,不准勾引我林大哥。”那个女孩的声音气鼓鼓道。
“林肖,这个没教养的小丫头是谁?”
宁希猛地在床上坐直身体,气得够呛:“居然偷听我们的电话,而且还说我声音难听!”
另一边,林肖瞪了说话的黄彩星一眼,把她的脑袋按回去,无奈道:“宁希姐,电话里说不清楚,等我回来了再跟你解释。”
宁希哼了一声:“那你最好想想怎么解释,我等着!”
说完,她“啪”的一声挂断电话。
万采萱放下文件,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揶揄道:“你看起来好像很生气啊?”
宁希咬了咬银牙,没有理会万采萱的打趣,一咕噜从床上爬起,连鞋子都不穿,光着脚走出卧室,站在门口等着林肖回来。
万采萱看到宁希反应这么大,不由有些好奇,也没心思继续批阅文件了,走到宁希身边问道:“林肖在电话里说了什么?让你生这么大的气?”
宁希忽然回头,直勾勾地看着万采萱,一脸严肃:“小姐,林肖身边有其他女人!”
万采萱挑了挑眉:“这种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他那个牺牲战友的妹妹,名字叫袁雨的小姑娘,就跟他住在一起。”
“我曾经远远看过那个小姑娘一眼,是个很文静的女孩子,跟刚刚电话里的那个野丫头完全不像。”
宁希双臂抱胸,美眸中闪烁着思考的光芒,“那个野丫头到底是谁呢?”
“林大哥,刚刚电话里的那个女人是谁啊?”黄彩星也在问林肖同样的问题。
坐在车里的黄馨雨和袁雨同时支起耳朵,关注林肖对这个问题的回答。
“她是我的朋友。”林肖加重语气,“彩星,以后你对她要尊敬一点,不要再像之前那样乱说了。”
黄彩星扁了扁嘴:“她还说我是没教养的小丫头!”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黄馨雨没好气道:“换作是我,也会那么骂你,小肖跟朋友正在说话,你插什么嘴!”
“我就听不惯她的语气,好似跟林大哥有什么亲密关系一样....”黄彩星眼眶微红,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看到黄彩星的反应,以及袁雨和黄馨雨不断瞟来的目光,不知为何,林肖心中突然生出一种不妙的预感。
这件事,似乎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一想到等下黄彩星和宁希火星撞地球的场面,林肖就感觉头疼不已。
但是,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了,不管结果会怎样,他都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十几分钟后。
林肖带着黄彩星、袁雨、黄馨雨回到海京酒店,乘坐电梯前往总统套房所在的楼层。
一路上三个大小美人都各怀心思,谁也没有说话。
电梯门缓缓打开,林肖率先从中走出,一眼就看到站在总统套房门口的宁希,还有站在宁希身旁的万采萱。
黄馨雨、袁雨、黄彩星三人也跟在林肖后面走出电梯,与宁希、万采萱互相打量着对方。
宁希几乎第一眼就认出了黄彩星,黄彩星同样如此,两人的视线当空碰撞,火花四溅。
黄馨雨也在跟万采萱对视,两人之间的气氛就缓和多了,并不像宁希和黄彩星那般针锋相对,眼中反而流露出欣赏惊艳之意。
万采萱和黄馨雨都是世家之女,虽然一个温柔,一个清冷,但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却别无二致,可以算是同一类人。
林肖夹在中间,即便迟钝如他,也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着的古怪气氛。
三个女人一台戏,更何况是五个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