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停日子没过两天,这座城市又因一则新闻掀起惊涛骇浪。
“天宵为何把家业付诸送给普通女人?因为二人是情人关系!”
“惊天秘闻!天宵和天宵家业继承人竟被曝正谈恋爱,二人开房视频被曝光!”
“天宵家业继承人竟是顾家三少情人!顾家三少被戴绿帽!”
……
顾祁琛刚到公司就被铺天盖地的新闻给打了个措手不及,是他大意,本想着有天宵家业的支持,他能顺风顺水的去联系安家舅舅,能拨开云雾重见天日,却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被人又捅了一刀。
这种新闻……
他暴戾恣睢着去继续往下看,果真看到所谓拍下来的视频,还是前不久在最先天宵所开的宴会上,许安晴被安知晓算计送到了天宵床上的那段视频。
那人剪辑的实在是特别优秀,所有有关安知晓的脸和存在都被剪的干净,何况剪辑是个好东西,再干净的两人乱剪便总是能剪辑出暧昧淫乱的感觉。
偏偏在这种新闻下面,还有一群“路人”在跟风评论,说什么前几天就见到公园里天宵和许安晴“约会”了,还贴出了照片。
更加洗不干净了。
“这人倒是有手段,知道单独新闻的话没人去听,也没人愿意相信,所以故意安排水军抢先热门去点评这件事,就算是再清白,被这种新闻缠上,也是有理说不清。”
宋哲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媒体公司我找到了,但是负责人我还没找到,没办法现在删除……”
“现在删除了也没用,网络上瞬息万变,这一则新闻不知被多少人看了笑话,被多少人传播点赞了,现在删除无非欲盖弥彰。”
宋哲有些慌神,“那也不能就这样放任不管不顾吧!”
应该有应对的办法。
顾祁琛起身道,“我去找天宵老先生,你现在去我家看着她,别让她出门,也别让她上网看电视。”
“是。”
天宵倒是闲适从容,见顾祁琛摆脱了一路跟踪围堵的八卦记者,狼狈上楼进办公室时,还能淡定如常的给他倒了一杯茶:“缓一缓。”
顾祁琛哪里喝的下去,“先生,新闻您看了吗?”
“看了。”
“那有没有应对的法子?”
天宵撑着头问,“你知道这种新闻是谁放出来的吗?”
“知道,安知晓。”
“是假的安知晓。”天宵耐着性子纠正,喝了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继续说,“安知晓对你没意思,所以吩咐安知晓这么做的只能是方淑梅,我和她打过交道,知道方淑梅忌惮的就是安知晓真正的身份。她之所以狗急跳墙这么做,无非是因为担心你真的迎娶了许安晴后,她的女儿就没办法得到安家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了。那很简单。”
他冷静异常,似乎对后果并不关心。
“拆穿她的伪装,拆穿了安知晓的真正身份,把她和她男人,还有安知晓都推入万劫不复的地步就好。至于这种捕风捉影放出来故意抹黑许安晴的新闻,到真相大白的那天,自然就没了。”
别人还会都说安知晓和方淑梅狠毒。
许安晴是无辜受害者。
顾祁琛了然,但新的问题又重新摆放在了面前,他犹豫着问,“那安家舅舅我联系了很久都没有联系到,老先生您有办法?”
办法?
天宵波澜不惊的看着他:“你觉得我如果没有办法,会这么悠哉悠哉的品茶赏景吗?”
也是。
顾祁琛离开后,天宵方抬眼望着九点钟的太阳,是到了该晴天的时间了,虽然有繁重云层遮挡,但总归着风水是轮流转的,这也并不不例外。
天要晴了。
他想了想打了个哈欠,慵懒的摆手,“把这些撤了吧,我等下要出去去见一个人。”
顾祁琛对这些八卦记者是见一次恨不得打一次,怎么以前就没觉得许安晴这个八卦小记者这么招人烦呢?他头疼的回到公司里,推门就看到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安知晓。
他厌恶的踢开门,“滚。”
安知晓轻笑,“顾总,我是真切实意的想着跟您找个好法子摆脱现状的,您应当不想放弃天宵老先生的家业,也不想放弃安家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吧?”
嗤。
顾祁琛重复道,“滚。”
他若是真的想要安家的百分之三十股份,就不可能在一开始明知许安晴什么也没有,选择选择和她结婚。
他要的是许安晴。
这些东西该是她得的,他就去帮她抢回来而已。
安知晓很受伤,“顾总您别这么无情,实在不行,大可以我们先去办理结婚手续,所得的安家股份你我一人一半,我们再离婚,两全其美的法子您总该喜欢了吧?更何况……现在这新闻条条不利都指着您,您应当也想着快点洗白吧。我可以保证,只要顾总您和我结了婚后再离婚,得到我们彼此都想得到的东西,我会撤回新闻,给您,给天宵老先生,给许安晴,都洗的干干净净。”
这笔买卖安知晓觉得顾祁琛没理由拒绝。
你死我活总是不如互助互赢。
何况安家股份不容小觑,如果只是一场假结婚就能得这么多的利益股份,何乐而不为?何况正是现在顾祁琛被泼脏水最严重的时候,他不可能不同意。
安知晓此行,势在必得。
但……
她被扔出去了。
顾祁琛单手撑腰,桀骜冷睨着她的震惊和慌张,满意的笑,“我这个人对贴上来的女人向来没兴趣,何况你这全身上下都黑的不能再黑的女人。我娶你,还不如娶一块煤炭回来供着,起码煤炭能烧,你什么也做不了。”
安知晓没料到自己竟被顾祁琛大庭广众下羞辱,再多矜持高傲都被人踩在了脚下,她拧眉道,“你疯了是不是?顾祁琛,我是看在我们还有婚姻的份上,要不是小时候和你订了娃娃亲,我会死缠烂打的抓住你不放?你说你只娶我一个,长大却移情别恋娶了水性杨花的许安晴,是你先辜负的我,你凭什么指责我!”
水性杨花。
嗤。
如果不是他秉持着最后的立场——不打女人,安知晓早就不知道被他弄死多少次了。
真可笑。
再说婚约……
他蹲下身冷冷的盯着安知晓倔强的眼,冷笑道,“我的确和‘安知晓’有婚约,但我和你没婚约,你不是我的‘安知晓’。真以为你妈小时候狸猫换太子的小伎俩小算盘没人知道?我告诉你,你和你妈,和你爸那个负心汉,我都不会放过。”
安知晓听的云里雾里。
“什么狸猫换太子?什么真的假的?你在说什么?”
还不知道呢。
真可怜。
顾祁琛吩咐助理驱散了这一群看笑话的员工,冷静着继续解释,“想知道全部的来龙去脉就回家去问你妈,你真以为方淑梅是你的后妈?她是你亲妈,真正的安知晓可不是你。”
“呼隆——”
一道雷。
天宵有些意外的看着乌云密布已经狂风大作,隐隐闪电炸裂天际的天空,有些意外,他啧了声,回头对助理说,“我还以为这天是会晴呢,没想到晴时还要有一场暴风雨。你回去帮我拿一把伞,免得我等着被淋成落汤鸡。”
助理点头回去拿了。
天宵看着天。
哇,看样子这是一场挺大的雨呢。
安知晓心事重重,她这十几年一直给自己灌输的理念就是安知晓不是方淑梅的亲生女儿,所以方淑梅眼馋想要安家的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也无可厚非,虽然她并不喜欢方淑梅,但方淑梅所做的也都是为了她,所以这一切也就没什么大不了。毕竟她们不是亲生母女,她都可以为了她做到这个份上。
但现在……
她抬眼望着安家别墅。
突然衍生出些怪异的怀疑情绪,这种情绪并不意外,因为她早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因为方淑梅也有个亲生女儿,但后来没动静了。
安知晓对自己小时候的事记不大清,只记得小时候搬了次家,人好像都没变,她依旧过的是以前的日子,如果说一定有哪里变了的话,应该就是她的生活环境变了。
从很穷到很富有。
难道真的是顾祁琛所说的那些,她并不是真正的安知晓,她其实是方淑梅的女儿?
这个认知不算很好。
安知晓推门回来时已经到晚饭时间,方淑梅抬眼看她,并未感觉到她的异常,埋怨了番让保姆去给她添了碗筷,安知晓心事重重的扒着饭,偷看了方淑梅三次被抓包,终是开门见山,“妈,我记得我好像有个妹妹是您亲生的,您跟我说她死了,不知道她的墓地在哪里?”
方淑梅手微,一瞬,便已镇定了情绪:“你问这个做什么?”
“挺好奇的,毕竟是我妹妹,我总得去看看。”
“人死如灯灭没什么好看。”方淑梅说完放下碗筷起身就上了楼,“这件事过去了,不要提了,我吃饱去上楼休息了,你慢慢吃。”
安知晓点头目送她离开。
她盯着方淑梅的碗筷,过了会,环顾四周趁无人之际,用怀中的棉签擦拭了下方淑梅筷子上的口水,放入密封袋中。
起身出门。
保姆来问,她淡定如常,“想起来我还有事没处理,今天可能就不回来了,这事不用跟我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