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平回营后不久,就收到西泽的一封议和信,信中直接言明了双方的处境,更道出了这场本不该出现的大战的根本原因,说这就是殷缚离的一己私怨而已,而今殷缚离人都不在军营了,换句话说,生死
都未卜了,他们在这里开战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所以想要跟南苍国求和,暂且恢复到以前的关系上去,还希望千秋平能尽快给他一个回话。
他不出兵,千秋平这边的仗也没法打,但是要说恢复到以前的关系,这个按理说他是要奏明皇上的,可是现在南苍国的皇上在哪儿都不知道,难道真的让他去禀报莫子翎这个问题?
一想到这个,想到西泽就是故意来这么做气他的,千秋平这心里就忽上忽下的,很不能现在就冲进对方的军营里将西泽砍个稀巴烂。
只不过他更明白,这两次的大战相隔太近,能坚持到现在,将士们已经快到了极限,双方既然都需要修整,暂和也没有什么不妥。 没有办法,他只好书了一封信给皇城,开头没有言明给谁,却是直接到了莫子翎手里。拿过信一看,莫子翎气道:“这个西泽,还真是会钻空子,赶在这个时候提这个,他明知道千将军心里对我有怨恨
,还特意提出来这个时候议和,明摆着就是想让千秋平回来跟我对峙嘛!”
“那你打算怎么做?”萧沐宸笑看着问她。 莫子翎翻着眼睛想了想,说道:“要我说,这个时候的确不是跟西蒙国大战的好时机,但是倘若这个时候不战,势必会给他翻身的机会,等他休整好了,若再想要除掉只怕更难。只不过如果我要这么做
的话,肯定让南苍国的将士们更加怨恨我,少不得要说我不体恤将士们,唯恐天下不乱。所以这个问题看似好处理,也不好处理。”
她咬着下唇,一脸乖巧地鼓着腮帮子看着萧沐宸,像是在等他接下来的话。
萧沐宸看着她,却偏就不说。
让她自觉无趣,转了转眼珠,突然起身拉着如影就出去了。
在宫里转悠了一圈,确定身后没有人跟着,她便拉着如影又去了大牢。牢房重地,这里现在守卫其实全都是萧沐宸的手下,莫子翎自然也知道,只不过她还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几次三番来大牢里。
这个密室里只关押了殷缚离一个,所以进去自然也是去找他。
隔了没几日,两个人就又见面了,殷缚离自是也猜到了几分,八成哪里都找不到传国玉玺,所以又来找他了。
还没容他嘲笑,莫子翎先开口了:“千将军大破敌军,西蒙国低头示好了,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殷缚离心中大怒,脸上却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说道:“你问朕?你不是要坐那个位置吗?怎么?这才没几天,就坐不住,拿不出主意了?” “瞎说什么呢?我不过是打算给你一个机会,我跟西泽的恩怨是早晚要解决的,但是比起你那个绿帽子之恩怨,我这个还是可以往后拖一拖的,如今他提出议和,我们南苍国的将士们也需要休息啊,所
以我打算不如就暂时停战,双方签订一个互不干扰对方边境的合约,以后再说。”
“只不过我考虑到你这个气性,想着你肯定不想在这个时候放过他们,所以我决定,如果你想要继续报仇,我可以帮你!”
“哼,莫子翎,你少拿这种糊弄孩童的手段来跟我讲条件,你如果真的要帮我,就不会把朕关押在这里了?”殷缚离对于她的话根本不感冒。 “当然,如果你想,我也可以换一个地方关你!”莫子翎幽幽地说道:“只不过我已经让人散布了出去,说已经在东啸国地界内找到了真正的皇帝的尸首,而就在那个时候,真正的皇上就已经被人调了包
,所以只要你一死,我也就没有了后顾之忧,可以安心地继位了。”
“你想得未免太天真了!”殷缚离嘲讽道:“就算他们真的认为我已经死了,可是没有传国玉玺,你依然坐不稳那个位置!” “谁说我没有啊,你还不知道吧,我找东西的本事可是一流的,就你藏东西的那个地方,还能瞒得过我!”她戏演得太足,而且故意表现出对这个问题丝毫不在乎的意思,让殷缚离果真认为就这么被她
轻易找到了一般,心中恼怒,瞪着她的眼神当即更加凶残。
“你以为我南苍国的将士都是吃素的吗?你这个谣言他们根本就不会信的!” “就是因为他们太聪明了,所以谣言可不可信,完全不是看这个谣言的可信度,而是看当时的状况允不允许他们质疑!”莫子翎这话说得是铿锵有力,的确有时候人一旦已经掌握了主动权,所有的是或
者不是在她这里都会变成是,就算皇上也不例外。 “怪就怪,你当初太不重视那些文臣了,而且你这个人太自负,还有太草菅人命,这一切的事联系起来,促成了今天的局面,你不应该怪我,只能怪你自己!事实改变不了啦!”她说完,转身要走,殷
缚离突然叫住了她。
“你跟我说实话,你当真要这么做?” “我已经在这么做了,而且没有退路了。现在你也只有一条路选了,而且还有一件事其实一直没有敢告诉你,就是,你的病我医不好,而且你已经没有可能再生育了,也就是说,如果你继续做皇上的话
,南苍国便会在你这里戛然而止,到时候你便更加没有办法面对殷氏皇族的列祖列宗了!”
“你说、什么?”殷缚离听到这个消息,对他当真致命的一击,不能生育?是因为那个噬血咒导致的吗?
“所以说一直以来你都是在骗我?” 莫子翎叹了口气回道:“其实我最初是没有骗你的,我是真心地想要医好你,这个问题是我在跟幽小蝶讨论之后,才知道你不能生育的事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