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像是寺庙清晨响起的第一声钟声一般,一下就把我心中的杂念都驱逐干净了,醍醐灌顶,涤荡心灵,久久在我心中回荡。
我愣了好一会儿,才辨认出这个声音的主人——萧禹行。
我抬起头,呆呆地看着他那张完美无缺的脸,眨了眨眼睛,确认不是自己在做梦:“萧……禹行?”
他勾了勾唇:“是我。”
“看来你还能认出我,”他把我揽入怀中,抚摸着我的脊背,“不错。”
直到接触到那熟悉的胸膛,我才从那种飘然的不真实的感觉中脱离了出来,真真实实地接触到了他之后,我才确定了真的是他出现在了我的身边。
“真的是你……”我埋头在他怀里默默流泪,“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
他拍了拍我的背,而后捧起我的脸:“你又给我惹什么事了?”
“没有惹事……”我瘪瘪嘴,“是孩子出事了……”
我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说与他听,说到景逸的时候,他蹙了蹙眉:“在冥界的时候我不就告诉你了景逸不可信么,你为何还要听信他的谗言?”
我有些心虚:“他当时打着你的旗号……而且……我是真的害怕我们的孩子有问题。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啊!”
萧禹行本来眉头已经越皱越紧,听到“我们”这个词之后,又松开了。
他颇为无奈地看着我,最后只淡淡道了声:“你呀……”
这种那我无可奈何又颇为宠溺我的感觉让我十分受用,我不仅在他怀里撒起娇来:“还不是你不在我身边,才让景逸能够假传圣旨……你以后都会天天陪我吗?”
“每天陪你恐怕不行,”萧禹行道,“隔几天可以来陪你。”
“真的?”我本来是不抱希望地说出那句话的,结果萧禹行居然破天荒地答应了。
随即我想到上次见萧禹行他似乎还带着伤,我见他最后一次的时候他还十分虚弱的样子,我不禁又为他担忧起来:“不是说穿梭两界要有损耗吗?你还行不行?”
萧禹行斜我一眼:“夫人,你应该知道,男人最忌讳女人问他行不行。”
我被他这话说得红了脸:这个臭流氓!
而后我对他道:“那你快看看我们的孩子……”
萧禹行道:“你吸收了整整七天的阴气,你以为就你一个人能够吞得下?”
“还不是你肚子里那个小兔崽子,”萧禹行说到这里眯了眯眼,我感到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杀气,“他吃得多,你之前把它饿得太狠了。”
“居然是……饿得吗?”我有些不好意思。
自从元始天尊的那抹清气被景逸取走之后,我就很少再吸收阴气了。
“没事,不用管它,”萧禹行此话一出,我感觉肚子里的孩子都瑟缩了一下,“以后饿着就饿着吧,看它还敢让你这么冒险。”
“!!!”
孩子突然踢了我几脚,用来表示抗议。
我哭笑不得:“你爹不让你吃东西,你踢我干嘛?”
萧禹行的语气有一丝危险:“它踢你了?”
“没有没有。”我连忙给孩子打着掩护,虽然我知道我的表情已经出卖了我。
不过萧禹行没有追究,他对我道:“你收拾收拾,宗岳他们在外面已经等急了。”
我这才发现,这个房间已经被我弄得一片狼藉,我身上也是乱七八糟,各种痕迹都有。
我问萧禹行:“我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各种负面想法都在脑内滋生。
如果萧禹行晚来一会儿,我简直没办法想象那样的后果。
“先前你吸收的阴气太多,积攒了太多的负面能量,之前有我给你的莲花镇压着,没出什么乱子,现在因为你动用了莲花的最后一丝能量,让莲花消失了,又不眠不休地吸收了这么多阴气,这些负面的念头便在你脑海里爆发开来。”
“还好你意志力坚定,只是被这些负面的念头所影响,若是换了别人,只一个瞬间就能被逼疯。”
我听到之后不由得一阵后怕:吸收阴气是我在昏迷之后不由自主做出来的事情,并不是我自己能够决定的。若是一醒来就因为昏迷时干的事情疯了,那我岂不是太冤?
我低头看向右肩,那朵莲花又回来了,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你又给我打上莲花烙印了?”
“自然,”萧禹行霸气道,“你是我的人,肯定要打上我的印记。”
我心中美滋滋的,收拾了一番过后,挽着萧禹行的手出了门。
出门之后,宗溪立马迎了上来:“小花,你现在怎么样?”
“好多了。”我脸上挂着笑容。
“那就好,”宗溪松了一口气,而后看向萧禹行,“尊上,不知能够询问您一件事?”
萧禹行微微颔首:“你说。”
宗溪脱口而出:“我想知道七杀现在还存在于世上吗?”
鬼魂本身已经死了一遍,仿佛就不能够再用“死”这个字眼了。
之前他们与我说过,除了转生之外,鬼魂的消亡都是彻底的湮灭,再也从这个世界上找不回踪迹。
我这个时候忽然十分地同情宗溪:他连爱意都未能说出口,七杀就失踪在了他的眼前,若是七杀就此湮灭了,那该是他永久的遗憾吧……
“七杀?”萧禹行想了想。
宗溪的眼神紧紧地盯着萧禹行,像是一个等待法官宣判的犯人。
“没有,”萧禹行很快告诉了宗溪答案,“她回地府了。”
“回地府了?”宗溪长舒一口气,眉眼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她还在,真是太好了。”
“不过,她似乎丢失了部分魂体,”萧禹行又道,“鬼修的魂体储藏着记忆,所以……就算她回来了,她也有可能认不出你。”
宗溪愣了愣,而后释然地笑了:“没关系。”
“她认不出我,没有关系。”宗溪垂眸,掩去眼中的万般思绪,“只要让我知道她还存在于这个世上,便一切都好。”
我不禁有一些替宗溪难过。
对方仍然安好,与自己共同的记忆却丢失了,这是不是意味着,等到七杀归来之时,他们两个之间就如同陌生人?
相爱之人转眼陌路天涯……
即使这种狗血的失忆桥段已经在各类影视剧中出现了千百遍,当它真实地出现在我身边时,我还是感到十分的痛心。
一时间氛围有些感伤,而后很快因为师祖的开口被打破。
“尊上,”师祖道,“隐世家族不止许家一个,你要不要查一查,还有哪些隐士家族有问题?”
萧禹行的眸光顿时变得肃杀起来:“查,当然要查!”
“当年给了他们这么多好处,可不是让他们现在生了二心的!”
萧禹行和师祖还有宗溪又讨论了一下如何处理隐世家族的办法,这方面我不太懂,听得昏昏欲睡。
等到我反应过来时,我已经被萧禹行抱到了柔软的床上,而他的手已经解开了我的衣服。
“哎呀!”我拉住他的手,“你干什么?”
萧禹行挑眉:“睡觉啊。”
“这才几点就睡……”我话说到一半卡了壳,因为我眸光看到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地暗了下来。
“睡觉就睡觉喽,你脱我衣服干什么……”我小声嘟囔着。
“那夫人告诉我……”萧禹行把头埋在我脖颈处,深深嗅了一口,“不脱衣服怎么睡,嗯?”
“就……就那样睡喽……”我红了脸,扭扭捏捏。
我当然知道萧禹行的意思是什么,但女人总是一种矫情的生物,女人希望男人的爱与性是分开的,我们两个久别重逢,我又经历了巨大的波折,这种需要找一个港湾休息的时期,我不希望把这种温情和性搅和到一起。
但萧禹行显然是不明白这点的,他的手悄悄从我的衣摆里探了进去,握住了我的柔软,轻轻揉捏:“这样睡?”
他捏了捏顶端:“还是这样?”
“嘤……”
我忍不住娇吟一声,在他的大掌下化成了一滩软泥,而后他深情吻向我,我们便交缠在了一起,一室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