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婆子在嗑瓜子,她的心里也很烦。
唯一可以指靠的亲闺女病了,也不知道哪天能好起来。
小勇眼看着就要上学了,陈春花一病,没人来替她谋划了。
陈永世是个不管事的,还嫌弃女儿病在家里晦气,早上就出去串门子去了,陈小勇早不知道去哪个游戏厅去玩了。
屋内就阮婆子,陈小丽,陈小惠几个人。
听到陈小丽这席话,狐疑的打量了一番,才翻了翻眼皮,“找工作?就你现在这年纪这模样名声就,哪个敢要你做事?你莫不是在家呆不住,又想出去鬼混了?我就说在外面野惯了,哪里会这么老实回家呆着,还说要伺候我们两老呢!我呸,才几天就露出狐狸尾巴了?又想出去跟哪个野男人混还是怎么滴?还是你以为你跟你大尾巴狼的表姐一样有能耐,会治病,能挣大钱?给我老实呆在家里,若是敢出门乱跑,让你爷爷打断你的狗腿!”
陈小丽心里恨得咬牙,脸上还要忍着,等阮婆子骂完,才挤出一脸委屈继续道,“不是的,奶,你听我说完,街前面那家伊人理发店招学徒,我想去试试当学徒,学徒工资虽然不高,但好歹可以学门手艺,将来养活一家人不难。”
阮婆子眉头一皱,“伊人理发店?店主是男的那家?是不是你跟妈打小认识的那个野男人?不要以为你妈上下班避着走那条路,我就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奸情,连寡妇都想偷的男人,是什么好东西?能教你什么好手艺?还是你想替你妈跟那个野男人传信是咋滴?我可告诉你,你要敢动这样的心思,我生吃了你那不守妇道的妈!”
这话说得极难听,若是往常的陈小丽听到了,能跟阮婆子打起来。
但她现在见识了萧白苏的手段,傻子才会正面再跟阮婆子这样的起冲突了。
正面冲突,她绝对捞不着好,还连累妈妈的声名。
能忍一时之不忍,才能成大事。
当下揉了两下眼睛,把眼圈揉红,喊起冤枉来:“奶,吴师傅跟我妈只是小学同学而已,他们平时连话都很少说,再说我妈嫁到陈家来,自然是陈家人的,我是看那吴师傅的手艺不错,他在我们这一块开了十几年的理发铺,手艺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有的人等时间都要等在他的店里理发呢。多少人想当他的学徒,他都没松口,如今是听说年纪来了,又没结婚没个后人传承手艺,这不是才松口说要当学徒吗?肯定要求严的很,我也只说去试试,还不一定能成呢--”这话一说,阮婆子脸色倒是和缓下来。
陈小丽见阮婆子的神色,知道这法子对了,心中一喜,继续游说道:“再说,奶,若是万一我被选中成了吴师傅的学徒,不说别的,只要将他的手艺学个一半,将来能养家糊口不成问题吧。你看我姑,什么手艺没有,只能靠着姑父伸手要钱,每回要钱都不容易,如果能自己赚钱,何必费这么大的周折,赚多少钱补贴回娘家都不用看人眼色的,多好,奶,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