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病着
姚香玉疑惑地眨了眨眼睛,这是哪里?她往前走了一步,就感觉脚下的感觉不对,有些粘腻,低头一看,地上一片的血。
她在四处看,这片地方很陌生,应该是山里的某个角落,然而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地上的东西。
姚香玉倒退两步,地上都是尸体,男女老少都有,看着似乎有点熟悉。
饶是她自觉自己心理强大,见到其他人惨死的情景也会惊惧。
她第一时间离开这里,脚上的鞋子沾染了鲜血,她第一时间丢掉,赤脚走在山间的小路上,碎石子、树枝、荆棘等铺就的小路,她踩上去竟然没什么感觉。
一直往前走,然而没多久她又见到了类似的残肢断骸,那血腥味熏得她想吐。
不得已,姚香玉换了个方向继续走,然而无论她往哪个方向走,都能闻到那股浓厚的血腥味。
到最后,姚香玉只觉得自己仿佛浸在尸山血海中,呼入的都是那带着血的空气。
她几近崩溃地抓着自己的头,努力想着这是不是个什么的阵法。
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脑中关于体修的记忆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姚香玉有些慌张,到底怎么回事?
而现实中,姚香玉却发起了高热,被灌了两碗草药汤下去,也没有什么效果。
三爷爷皱着眉头,“平凡,你媳妇这情况不大对,似乎是受惊了,等平源他们从县城带回大夫来看了才知晓。”
孙平凡满脸忧色,在这个医药匮乏的年代,只是一个简单的高热就能要了人命,就是成人也不例外,他如何能够放心?
“三爷爷,要不试试红糖姜汤?”孙平凡仍旧想再试试。
“你媳妇这情况不是受了寒的,怕是没用。”三爷爷其实也不大明白,姚香玉都敢进山打野猪,对付这些野狗也很顺手,怎就突然病倒了?
大部分人都想不通,但是这大晚上的,天冷得很,他们也不好久留,纷纷告辞。
莱伯母让孙平凡定时给姚香玉换湿布巾,安慰了他几句,这才往家里走。
那些野狗以及污血,早就被人给清理走,弄到山外烧成灰埋掉。
这些年轻人都是村里的中上阶层,这下对姚香玉的感官都不一般了。
不是说什么特别的想法,而是一种尊重,女子的能力达到一个程度或是为集体做出什么贡献时,他们也发自内心地尊敬。
只有那没脑子的人,才会想着打压有能力的妇人。
不说别的,好田村靠近万岁山,保不齐哪日还有像野狗这样的猛兽闯入,有这么个高手在,安全要增加好几分。
孙二婶多留了会,帮着熬了点粥,“平凡,吃点东西,你还要守着香玉半夜,身体哪里受得住?”
孙二叔帮着清理野狗尸体和污血,还没回来,她就坐着等人。
若说以前孙二婶接近孙平凡和姚香玉是看中他们见过世面,那现在就是真心关心他们了。
就野狗这事,若不是有姚香玉和孙平凡顶着,他们家肯定也要遭殃。
孙平凡接过孙二婶递过来的碗,“二婶,你也吃。”他感觉自己没什么胃口。
“我不饿,你快吃,我熬了不少,先留两碗温着,等香玉醒来给她吃。”
孙二婶打量着这简陋的屋子,暗骂孙母和孙父两人不懂过日子。
说曹操曹操到,孙母从门口那探了下头,看到那锅里的白粥,眼睛瞬时就亮了。
可是没等她挨近灶旁,孙二婶就把人给拦住,“唷,嫂子这是干啥来了?”
刚才姚香玉晕倒,给她换洗的可没孙母,这正经婆婆可没一点关心儿媳的样子。
孙母瞪了孙二婶一眼,“这是我大儿子屋子,我怎就不能来了?倒是你一个婶婶大半夜地待这边作甚?”
孙母说着,眼睛却不停地瞟向一旁的铁锅,竟然熬的白粥,败家娘们。
“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事?你还好意思出现?”孙二婶毫不留情地嘲讽道,“也不想想是谁救了野狗口下的你,香玉这回还病着呢,你就想着来占便宜了,未免太不像话了。”
孙母瞪了孙二婶一眼,“这还不都是他们招来的,害得我受了惊吓,都没跟他们算账呢。”
刚才她听村里其他人说起这事,心里早就怨起孙平凡和姚香玉了。
“呵,你倒是会说,若是没他们两口子,明儿一早你一开门还有命在?这些野狗可是见过人血吃过人的,可凶狠了。”
孙母抬了抬下巴,想要把孙二婶给挤到一旁去,“听你们瞎说,这野狗就是这丧门星给招来的,大过年的,真是太晦气了。”
“这两个不孝的,也不说孝敬点给亲娘,我一晚上受了这么大的惊吓,难道还不能吃点补补?”
孙二婶都要让孙母的厚脸皮给气死了,还未开口,就听得门外有人在笑。
“哎呦,真是笑死我了,原来年伯母的偏心是真的呀。”有那直爽的年轻人口无遮拦地说道。
“平凡和他媳妇又累又怕,年伯母你不安抚下他们也就罢了,作甚说这些戳人心的话?”
“年伯母,今晚你一分力都没出,想要孝敬你也找不到理由啊,你且等着,下回野狗再来,你先打个两头再说。”
“你们几个臭小子胡咧咧啥呢?”孙母生气地瞪着门外的几个年轻人。
“娘,你去休息罢,我这边不缺人帮忙。”孙平凡在里间把外头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二婶,你也回去罢,给二叔煮碗姜汤喝,他也帮了不少忙。”
孙二婶瞅到外头站在最末尾的孙二叔,点点头,扯住孙母的手腕就往外拖。
“平凡,这野狗解决了,村里不用再巡逻警戒,找个时间喝酒?”又有人笑嘻嘻地问道。
“带上你媳妇,可真是女中豪杰啊!”又是那个口无遮拦的年轻人,是二爷爷的孙子,孙平源的堂弟孙平晓。
“行了,瞎咧咧啥。”有人打了孙平晓一下,“平凡,你别理这小子,你媳妇病了你就守着,有啥事就吱一声。”
“等这事过后,我请大家吃酒。”孙平凡承诺道,既然要在村里长久地住下来,这兄弟间的关系就得费些功夫维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