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宇和薛紫薇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教室,张明宇在钱通通的身边坐了下来。
“兄弟你真牛X呀。”钱通通笑嘻嘻地说。
“怎么啦?”张明宇一脸懵地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你刚刚在楼门口拉着薛教授唱歌的时候,我可看到了,很能抓住机会嘛。”钱通通说道。
“你可别瞎说,你不知道怎么回事。”张明宇分辨道。薛紫薇先让大家做了个自我介绍,又对大家说,“来党校学习,是你们一次非常难得的机会,接受党的教育,在党的阳光雨露下成长,会使你们更加茁壮,更有朝气,对党的事业更有信心,所以,来到这里的人都是学生、同学、老师没有任何职务,所以大家也要端正心态,重回学生时代。”
薛紫薇的话一说完,顿时掌声雷动。薛紫薇对大家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大家有什么才艺,尽管施展一下,让大家领略一下青年干部的风采。”
张明宇心想,这群干部平时都端着,此刻能够放得下来又唱又跳的吗?他的想法果然是对的,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薛紫薇呵呵一笑,心想张明宇的馊主意果然用得上,“我既然是你们的老师,你们是我的学生,那么我可就不客气了。”
学生们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她葫芦里面买的什么药。只见她将桌子上的一张纸叠成很小的一块,“从现在开始,我转过身去,你们传这个纸团,传到谁谁就表演一个才艺,大家放心,乐器,纸笔什么的我们应有尽有,大家可以尽情地表演。”张明宇呵呵一笑,他刚才在外面跟薛紫薇已经达成了一致,自己帮她出主意,她绝对不在自己这儿喊停。
“我警告你们哦,过了今天可就没有像这样放松的活动了,全天的学习和思想交流,会把你们的头搞大,现在还不嗨起来等什么。”薛紫薇说着将纸团扔给了自己面前的一个学生,然后转过身去。
纸团传递的速度很快,薛紫薇喊停的时候,纸团居然落在了钱通通的手上,他咳嗽一声,“我给大家表演朗诵吧,艾青的诗歌,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钱通通的朗诵感情饱满,声音洪亮,赢得了大家的一片掌声。张明宇暗想,这个家伙在学校的时候一定是个文艺活跃分子。
纸条接着传递,张明宇看着纸条一次又一次与自己擦肩而过,心中很是高兴。
当第五位表演完了之后,纸条转到了丁振达的手中,薛紫薇喊停的那一刻,丁振达将手中的纸团一抛,正好落在了对面的张明宇的面前。
张明宇恨不得有杀了他的冲动。薛紫薇愕然地看着张明宇,心说,我可不是故意和你过不去。
“张明宇你唱个歌吧。”丁振达坐在对面起哄道。他一开口,顿时和他在龙阳认识的一些家伙也跟着起哄,“张明宇,来一个。”张明宇向他们示意了一下,“不就是唱个歌嘛,我给你们唱。”
钱通通没想到这个张明宇果然扯着嗓子唱了起来,他的歌声是那么的难听,让所有的人为之侧目,大家有以为张明宇是在捣乱,只有薛紫薇和钱通通提前领略过他歌声的人知道,这才是张明宇的本色出演。
张明宇坐下之后,脸色非常难看,因为他唱完了之后,居然没有一个人为他鼓掌,似乎人们都已经忘记了还有鼓掌这么一回事儿,只是盼着他尽快地唱完。
纸条又传递了几次,薛紫薇看了看时间,对大家说,“现在还有十分钟就十点钟了,我们再传递最后一次,怎么样?”大家一致喊好。
薛紫薇背过身去过了好久才喊停。当她喊停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又一次落在了张明宇的身上,张明宇看着眼前的小纸团有一种想哭的冲动。薛紫薇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有些同情这个可怜的小家伙。
“张明宇来一个。”丁振达起哄地说道。紧接着,全班大部分人都跟着喊,张明宇来一个。张明宇来一个。
张明宇站起身来,“我会的东西咱们这没有。”
薛紫薇听了这话有些不爽,“张明宇同学,你是想表演乐器呢,还是表演书法呢?”乐器和书法用的纸和笔他们早就准备好了。
“我表演的是跳舞。”张明宇说。
“好。”丁振达说着带头鼓起了掌。
张明宇用了一个足够能杀掉他的眼神,给了他一记。丁振达反而更加开心了,它不仅仅是起哄,还跟着拍桌子,“张明宇,你最棒,张明宇,你最强,谁最棒,你最棒,谁最强,你最强。”
张明宇呵呵一笑,心说,你小子给我等着。
薛紫薇示意大家安静,“你说我们这里没有,不就是跳舞嘛?你需要什么?”
“我跳的是伦巴,可是我没有舞伴呀。”张明宇露出为难的表情来。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别说没有舞伴,在这间教室里面,压根就没有女生,哪里给他去找舞伴?
薛紫薇对他点了点头,“好吧,我就满足你的愿望。”说着他脱下了自己雪白的羽绒服,露出墨绿色毛衣来,较弱的身形有着一个与之不相匹配的胸器,全班的同学们都看直了眼睛。钱通通不禁小声地喊了出来,真的好大。
张明宇找了一首曲子,两个人跳了起来。张明宇跳舞有好多年了,那时候他母亲非常喜欢伦巴,总是和张明宇的父亲一起跳。后来随着张明宇的父亲之位越升越高,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最后她将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儿子张明宇身上,于是张明宇开始跟着自己的母亲学起了舞蹈。
张明宇觉得薛紫薇跳的很好,至少要比自己的母亲跳得好,他的目光不敢落在其他的地方,只是看着他一潭清水一样的大眼睛,以及一直晃动个不停的流苏耳环上。
一曲舞罢,薛紫薇穿上了衣服,“大家是不是要给张明宇热烈的掌声?”大家顿时掌声四起。
张明宇笑着对大家说了一声谢谢。
下了课之后,丁振达对张明宇说,“早知道你唱的这么难听还敢唱,当时我就自己唱了。”张明宇听到这话在他的后背上擂了一拳,“让你算计我。”
钱通通对张明宇说,“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
张明宇不解地问,“那要怎么样?”
“让他请客。”钱通通说。
“能出去吗?”丁振达怀疑地问道。几个人边说边走,到达房间的时候,发现年雄飞已经到了房间。
“年兄,请教一个问题。”钱通通上前一本正经地对他说。
年雄飞看到他们几个一起进来问道,“什么问题,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晚上我们可不可以出去喝酒?”钱通通看着他问道。
年雄飞想了想,“好像没有规定晚上下了课之后不能喝酒。”
“那就是可以喽?”丁振达觉得这是个意外惊喜,“我先去停车场开车,你们在楼下等我。”他说着兴致勃勃地下了楼。张明宇心想,这大晚上的出去喝酒,好吗?
“年兄,一起去。”钱通通的个子高高大大,一把拉着小巧玲珑的年雄飞就往外拖。年雄飞本来还想拒绝的,张明宇连忙从后面推着,“年兄一起去啦。”
年鹏飞拗不过他们两个,只好下了楼。
车奔驰在宽阔的公路上,张明宇看着灯火辉煌的江东市心想,自己这一生如果能够来到江东市当官,这一生也算不白来过了。岂不知道这个想法在多年之后,真的实现了,心中反而没有了当初的雄心和壮志。
张明宇他们找了一家比较近的酒店,丁振达对钱通通说,“那个钱,钱串儿,你来搬酒。”钱通通在张明宇的提示下,才知道丁振达喊了自己。
“我去,你这是来党校学习还是来党校练习酒量了。”钱通通看着他后备箱里面的五箱白酒惊诧地说道。
“酒嘛,是沟通男人与男人之间感情的武器。”丁振达说。
“是催化男人和女人之间关系的兴奋剂。”钱通通跟了一句。
“是女人与女人互相倾诉谁更加痛苦的悲情药。”张明宇补充说。
“是你们三个臭屁的一种手段。”年雄飞呵呵笑着说。
摆上酒之后,张明宇开始和他们几个人喝了起来。他才发现这几个家伙都是久经沙场的人,酒量都还不错。
当喝道第三瓶的时候,没想到第一个败下阵来的居然是丁振达,那个人高马大的家伙。
“我不行了,再喝就晕了。”丁振达摆着手说到。张明宇看到他紫红的脸色慢慢变白,知道他已经喝不了了。
“没关系,你给我们开酒就行了。”年雄飞说道。钱通通没想到他居然说出如此的大话来,当即端起酒杯,“年兄,我敬你三杯。”酒桌上一般最怕的就是盲目出头的人,枪打出头鸟,钱通通打的是年雄飞这只出头鸟。
张明宇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个钱串儿居然这么豪气。年雄飞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儿,“不喝三杯,喝十杯,十全十美都是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