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她这次的遭罪,能换来顾温温的死亡的话,那也算是值了,本来嘛,她就不够资格呆在傅大哥的身边。
保镖的话语顿了一下,随即恭恭敬敬地回答,“回大小姐的话,顾小姐现在失踪了,傅少应该至今没有找到她的下落。”
“太好了!”
江梨爽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随即轻声嘶喊了一声,她的腿至今还酸疼的要命,一用上力气,就快抽筋了的疼,她的五官扭曲着,坐好后,抬手敲了敲腿,“去给我准备一个轮椅过来。”
“是,小姐。”
其中一个保镖点头,出了病房,而另一个保镖被江梨爽指挥着按摩自己的腿,她则靠着床,想着这次的事情,该怎么收场才好。
“真是麻烦,要不是顾温温刺激了我,我才不会跑到巴黎来,我不来巴黎,就不会被人劫持走,我不被人劫持走,傅大哥也不用来救我,顾温温也就不用来换我,所以,根本原因还是顾温温的错嘛!对不对?”
她自言自语地摸了摸下巴,说到最后,还朝着身边给自己按摩腿的保镖使了个眼色问道。
“对,大小姐您说的都对。”
保镖心想,他只是个领工资的,当然,大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对,就是这样的!”
江梨爽嘟了嘟嘴,揉了揉自己的脸,又是招呼着保镖给自己拿镜子和化妆包过来。
等她化完一个清淡的裸妆,刚好,轮椅也是拿来了。
“滚!”
‘砰——!’
江梨爽坐着轮椅被推到傅城的病房外边,刚抬手还没来得及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傅城怒吼的声音,还有东西掉到地上的响声,她吓了一跳,手一下缩了回去。
“傅大哥是不是还在气头上?”
她咬了咬唇,抬头水汪汪的眼睛看向自己的保镖。
从小就在宠爱中长大,是那一份宠爱,造就了她如今的骄纵和无畏,可她对于傅城,却还是有些胆怯的,尤其,这一次的事,她还是有些心虚的。
保镖摇了摇头,“回大小姐,我不知道。”
江梨爽秀眉一皱,犹豫了一下,可转念一想,她爹地是江钟良,是傅城的义父,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真的对自己怎么样的,而且,那份投标案的决定权还在她手里呢!
爹地说了,目前顷城遭遇到了上市以来最大的危机,她的投标案的决定权,是非常重要的了。
深呼吸一口气,她推开了门。
瞬间,她便感到一道寒冽的目光,朝着自己的方向射赖,那尖锐冰冻,几乎就要将她的身体刺穿。
傅城的眼神,阴暗如魔,冷酷地看着江梨爽。
江梨爽心里咯噔一下,神情紧绷着,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转身出去。
这间病房,让她从下到上感到害怕。
傅城不说话,冷酷寒冽的目光紧锁在江梨爽的身上,而她怎么敢动,怎么敢走。
“傅大哥。”
她咽了口口水,声音都在颤抖,面前的男人危险地如同地狱修罗,哪怕他的脸色是苍白的,哪怕他此刻在病床上,并不能对她怎么样,可她依然害怕。
“滚。”
暗哑利落的一个字,是决绝的语气,不再带有一丝情分。
“告诉你父亲,从此我与你们江家,再无任何关系。”
傅城沙哑的声音,在江梨爽心里沉沉的响起,令人心慌,她瞪大了眼睛,脸色也一白,“傅大哥,我爹地和寒叔是最好的朋友,寒叔现在不在了,我爹地……”
“滚。”
床边的花瓶,忽然朝着自己砸了过来,江梨爽白着脸色,手忙脚乱地躲开,人也从轮椅上站起来,往旁边想躲开,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砰!’
是花瓶摔碎落在地上的声音,令人跟着心惊胆战。
“大小姐!”
保镖心里一惊,忙弯腰扶她。
“傅大哥……这件事我也是受害者,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江梨爽的脾气也上来了,脸色白着,努力挽回自己的面子和尊严。
傅城闭了闭眼,“一,二……”
空气里,是他沙哑的声音数数的危险声音,江梨爽咽了口口水,灰溜溜地往轮椅上一坐,让保镖推了自己出去。
等她出去后,傅城才是睁开眼,那幽邃的凤眸里,凝着暴风雪般的涌动,他的面庞一直是紧绷着的,好似紧咬着牙关隐忍着,才没有做出更疯狂的事情来。
“手机。”
在床边看着他的慕念深叫来的保镖立马点头,恭敬地将手机递给傅城。
江梨爽醒来后,她的保镖立马就将这个消息报告给了在国内的江钟良,所以,江钟良的心是彻底地放松下来的。
他在办公室里,十分笃定地等着电话打过来。
顾温温失踪,傅城必然会找他。
手机在预料到的时间内响起,那铃声的清脆,打破了办公室里的沉闷,让江钟良的嘴角露出老狐狸般的笑容。
一看手机来电号码,果真是傅城。
“喂?”
阿城那小家伙,如今可不是小时候可以随意逗弄的小奶娃了。
江钟良抽了一口雪茄,语带笑意。
“江总,麻烦你快点将江小姐带回国。”
傅城冷冽的声音,十分客气,带着怒意。
江钟良的眉头一挑,他这样的老狐狸,怎么可能听不出什么是真的客气,什么是闹脾气,他吐了一口烟圈,眯着眼睛,“好。”
他回答得干脆,“等等挂,阿城,你是准备以后不认我这个义父了?”
傅城沉默了一下,随后,冷冽嘶哑的声音才是响起,
“在你准备不放过顾温温时,你就已经不是我傅城的义父。”
电话连接的是距离遥远的两个人,可此时,江钟良却觉得,他与这个挚友之子,亦是他义子的男人的距离,比现实的距离更遥远。
他将雪茄烟头碾灭了,随后,郑重出声。
“抱歉,在我心里,我女儿永远是第一位,如果小梨出了什么事,我必然不会放过她。”
“同样,顾温温在我心里亦是第一位,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我连自己都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