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酥弯弯唇,喃喃道:“阿裴,谢谢你这几天能够陪着我,我也很开心,已经好久都没有人能让我这么的放松了。”
“……”
权景御嘴角缓缓的勾起,可是唇边却藏着一抹苦涩的笑意。
“阿裴,我今天感觉还不错我想出去看看可以吗?你能带我出去吗?我听广播说十二月二十三号,我们城会有冷空气降临,那天可能会有初雪,街心公园正好打算在那天举办腊梅展,我想去看看。”
权景御闻言眉头皱了起来。
“怎么?我不能出去吗?”
唐酥抬头似乎是在寻找着权景御的方向,那空洞的眼神中似乎暗含着一丝祈求:“好不好?”
不得不说权景御在那一秒钟可能就会答应了,可是想到现在的情况,他们所要面对的是一个暗中存在的幕后黑手的时候,他就强养猪自己心里的想法。
他必须要保证眼前人的安全!
“不行!”
权景御在她的手上写了两个字。
掏出手机飞速的打下一句话,语音转播出来。
“这是命令,我不可以带你出去,恕我难以从命。”
唐酥在听到转出来的机械音的时候,愣了下,低笑出声:“命令?呵呵呵……果然是啊,我说我就算在医院中醒过来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呢,原来啊,一切都是别人的精心安排,那么现在将我囚禁在这里是打算做什么?当一辈子的笼中鸟,圈养吗?!为什么不放我走!”
像是刺中了内心深处的某一个点似的,唐酥忽然间控制不住的吼了出来。
她忽然伸出手一把将权景御垂着的手拉住,尖利的指甲像是发泄一般话呢很地刺进了对方的手腕中。
表皮刺破,鲜血缓缓从皮肤中渗透出来,可是权景御的眼睛却眨都没有眨,任由她发泄着。
从离婚,到她被绑架,再到冤枉入狱,现在更是处于失明期,她一直隐忍着自己的情绪,有太多的怨言,唐酥需要通过渠道发泄出来,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就只是任由她撕扯着。
眼前的女人对权景御的心思没有丝毫的察觉,疯了一样的扯着他的胳膊,咬啊,啃啊,一道道的牙齿印记,一条条的血印,触目惊心。
可是身边的人却是一声不吭的看着她。
“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将我囚禁在这里,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就是不肯相信我,既然他爱的是姜姿姝为什么还要来不断的伤害我!我错了行不行,我远离他行不行!我远离了,我怕了,我是真的害怕了,我认了……”
她抱着权景御的手臂缓缓吼着,从声嘶力竭到最终的无奈选择放手。
错把真心相付,得来的却是这个结果,她就算是铁打的心脏现在也早就已经承受不了了。
她不要了,只求这些人能放过她。
“……”
权景御被她抱着的手缓缓收紧,眼中的温度逐渐丧失,剩下的只有心痛和挣扎。
她当着他的面在说想要离开他。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唐酥是真的心死了。
可是这样的结果他却是一点都承受不来,他不想失去!
对,不管怎么样,他都不想失去这个人!
“不可能,你想都不要想!”
冰冷的声音响起来。
唐酥抖动着的身体忽然间僵硬在原地,这个声音就算是化成灰自己都能认出来,这是……
“权景御?”
她哆嗦着嘴唇,明知自己看不到,可是还是用她那无神的眼眶看向那个人的方向。
权景御不敢看她的眼神,连一秒钟都不敢对视。
沉着嗓子:“对,你猜的不错,我不是什么阿裴,我就是权景御,想要从我身边逃走,你想得美!这辈子你都是我权景御的!从你签下卖身契的那天起,你就是我的,你想要离开,除非等哪一天我真的腻了你为止!”
权景御气得发疯,他受够了这样的戏码,受够了这样玩着我知道你是谁,你不知道我的猜谜游戏。
他残忍的将这层迷雾解开的时候却没有想到解开的也是唐酥血淋淋的心脏。
唐酥整个人呆滞在原地,任由大手忽然捏住她的手臂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
男人弯腰,有力的手臂从腿弯处穿过,将她抱起来,不经意的一瞥却看见的而是唐酥那无神的眼中终于流露出一股情绪,只是那情绪名叫“绝望”。
他梗着脖子将脸转了过去,逼着自己不去看不去想。
唐酥由着那人将自己抱回了房间中,当身子被放在柔软的大床上的时候,唐酥的身体一动不动,她知道权景御还没有走,裂开嘴忽然笑了:“权景御,你将我变成这样是不是心里其实挺爽的,所有人都必须要遵从你的游戏规则,我在你的眼中也只是一条可有可无发的狗是吗?”
“……”
男人捏着拳想要解释,但是对方却痴痴的笑了起来:“是啊,你是高高在上的权氏总裁,你是地下黑白两道通吃的景爷,有什么是你想要得到却又得不到的呢?是我自己太傻了,是我招惹了你。”
她每说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扎在了权景御的心上,将那颗坚硬的心脏戳开一道道的口子,灌进冷风,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痛”!
“可是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呢?你明明喜欢的是姜姿姝啊,你放我走好不好?”
“……”
一听到“走”这个字眼男人就像是一只被惹恼了的雄狮,狠狠地扑了上去。
掐住她的脖子:“我说过你别想走只有我才有宣布这场游戏终止的权利,这种话别让我说第三次,否则后果你知道的!”
男人狠狠地将唐酥甩在床上。
唐酥昏头昏脑的倒在床上,眼前是一片漆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能想象到男人盛怒的样子。
那么鲜明,那么的令人寒心!
她嗤笑一声:“看来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变了,我的景御小哥哥。”
“!!!”
刚要离开的权景御在听到这一句的时候忽然间抓头看向床上的女人,不可置信的看向她。
对方缓缓地从床上醒过来,勾起唇,无神的双眼看向他,却有着一种来自灵魂的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