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尘一人挫败六国豪杰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玄州大陆。
之前对江尘还有所想法的匪类们统统偃旗息鼓。他们没有想到江尘已经变态到了这种程度,六国的豪杰都没有将他杀死,这还是人吗?
摄于江尘惊人的武力,进入燕国境内的六国联军纷纷撤退。一名境界奇高的修行者虽然不能以一人屠杀千百万人,但如果惹毛了江尘让他直奔各国国君而去,这还是很蛋疼的事情。
于是燕国边境就出现了奇怪的一幕,破损的城墙上往往只有几名老弱病残拿着锄头驻守,六国联军依旧不敢嚣张。全都悄无声息地夹着尾巴回国,生怕在这种敏感的时候惹出什么事端被江尘这个杀神给惦记上。
“夫君,这是十二州递交上来的请愿书,夫君你能继承帝统。”
古玉将一份奏折放在石桌上,周围的众女都是掩嘴轻笑。
江尘这一战打出了名头,更是逆转了燕国国运。本来已经是其他各国盘中餐的燕国,此时反而成了谁都不敢惹的大刺猬。
江尘白了古玉一眼,将手中的奏折合上递给古妃嫣。
“玉儿,我帮你保住了燕国基业,你反而用奏折来埋汰我?”
江尘虽然出身豪门,但是批阅奏折这种事情根本不是他所擅长的,更不要说让他当燕国皇帝,他一丁点儿兴趣都没有。
古玉咯咯笑起来,柔情脉脉地看着江尘,“多谢夫君帮玉儿保住祖宗基业,夫君想要玉儿怎么报答?”
江尘老脸一红,在这么多女人面前江尘还是不好太露骨。
他咳嗽一声,恶狠狠地瞪了古玉一眼,“行了,别在这里瞎胡闹。让你去找幸存的皇族,有找到吗?”
古玉眼神一黯,叹了口气,“古宗为了能增强战力,将我皇室血脉也都炼制成了活死人。宗室血脉……十不存一……”
江尘张了张嘴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古玉。这种事情说白了也是她古家自作孽。
“不过夫君放心,这继承大统的人选玉儿倒是找到了。”
古玉话音刚落,一名穿着黄袍的少年就从廊坊的转角处转了出来。几名侍从跟在少年的身后,一瞬间倒还真有那么点皇家的气势。
“侄儿古法,见过姑爷。”
少年站在江尘身前一拱手,随后便是五体投地的大礼。
这样的大礼要是换做一般人来做,总会给人一种卑微的感觉。但江尘却只能从这名少年的身上感受到严谨。
好像这不是一件十分丢脸的事情,而是值得郑重对待的礼节。
一直到古法行完礼重新站好,古玉这才笑吟吟地看着江尘,“夫君,你看我侄儿古法如何?”
“好是好……古法我且来问你,你身为帝王,对我行五体投地大礼可有不服?”
江尘这一问,古妃嫣她们都将目光投了过来。
古法目光一闪,“身为燕国的新皇,我自然是谁都不能行此大礼的。不过姑爷你拯救了我燕国百姓,这大礼行完我没有什么不服气的。”
江尘欣赏地对古法点头。他虽然希望古法分清是非,但也希望古法不要是一个软骨头。毕竟他能够护得了燕国一时,护不了燕国一世。
江尘将目光扫向众女,“接下来我想要去天洲,那里是人族修行者的聚集地,对于我之后的武道修行会有很大的帮助。”
古妃嫣看着江尘,“天洲现在的第一人族势力是大乾皇朝,他们一向瞧不起我们玄州七国,我们要是过去……”
江尘摇头,“我们不以国家使节的身份过去。”
牧云寒瞪大眼睛看着江尘,“莫非你想要偷渡过去?”
每个洲都是彼此分离互不干扰的部分,从玄州到天洲,要么就走国家与国家之间的空间隧道,要么就只有乘坐黑船前往。
因为天洲的人总有一种天朝上国的感觉,因此他们是瞧不起其他洲非正式过来的人,称呼那些乘船过来的人为偷渡客。
江尘点头,“我们不是偷渡客,我们会以七国会武优胜者的身份去往大乾皇朝,不过在这之前,我想要先过去摸清楚这究竟是怎么样的一块大陆。”
听江尘这么说,众女这才恍然大悟。江尘果然是经历的凶险多了,因此对什么事情都不放心。
如果以七国会武优胜者的身份前往,一直在大比之前他们都只有被大乾皇朝的人严密看关起来。
说是保护,事实上就是限制人身自由。
江尘的目标终究是天洲这个广阔的大舞台,要想在天洲站稳脚跟,自然不能一踏上天洲的土地就像金丝鸟一样被囚禁起来。
确定了接下来的目标,众人用了两天的时间做准备和交接,终于在燕国新皇古法登基的那一天出海。
古玉转过头看着燕国王都方向,眼中充满了担忧和希冀。
江尘伸手揽住古玉的肩膀,“古法是个聪明的孩子,而且还有这么多人辅佐他,不会有事的。”
古玉依偎在江尘的胸膛上,淡淡地嗯了一声,“有夫君在,我什么都不担心。”
“哎哟,你们两个怎么还在外面站着?马上就要开船了,你们快去货仓躲一躲,不要让人给发现了。”
船长赵忠厚手上拿着一叠文书往码头的方向走,看见还抱在一起卿卿我我的两人急得直跳脚。
大乾皇朝在七国各个重要的港口都设立了监察处的。这些大乾皇朝的士兵在码头最主要的工作就是防止偷渡客。虽然在这里的士兵久了,难免会被糖衣炮弹所腐蚀。但是像江尘他们这种明目张胆站在甲板上的偷渡客,要是被这些士兵看见了肯定是会扣押商船的。
江尘不好意思地对赵忠厚笑了笑,拉着古玉的手走进他们藏身的货仓。
玄州有钱有势的人都想着去天洲看看,这大概是有钱人的通病,总觉得玄州的风景他们已经看够了,所以想要去更好的地方。
这艘商船一共三十六个货仓,算是一条大船。前面二十四个货仓都是实打实的货物,而后面十二个货仓几乎都有一个隐蔽的隔间。
也就是说这艘商船帮着十二家偷渡客偷渡,江尘自然也要算其中一家。
“江尘,你看看这都什么啊,被子竟然不是蝉丝被,膈应死人了。”
一进屋江尘就看见牧云寒一脸嫌弃地将床.上的被子给挪开。
江尘轻笑一声,“出门在外,就不要再耍你那大小姐的脾气了。有这种被子就算不错了,有没有什么异味,全都是崭新的。”
江尘他们是以修行者的身份上的船,虽然交够了费用,但是和其他的十一家偷渡客比起来肯定是差远了。
赵忠厚也不是势利眼,只是有多少钱就享受多少的东西,这是商人的本性。
江尘就知道住在他们隔壁的那一家用的什么东西都是最好的。如果不是古玉确定这些人她不认识,江尘都会以为这是燕国的某个皇族。
“起锚了!”
赵忠厚的声音从甲板上传来,他也是泉涌境七重的高手,只不过浑厚的元力都被他用来当扩音器下达开船指令了。
随着赵忠厚一声令下,整个船舱哐当发出一声闷响,坐在床.上的牧云寒没有防备,差点被这种剧烈的摇晃给摇到地板上。
咔咔咔。
就像是什么沉重的器械在艰难的运转一样,听着这个声音感觉整个船舱都随时可能会被弄得粉碎。
刚才还咋咋呼呼的牧云寒不敢说话了,她找了个自以为最安全的角落缩着,一脸紧张地看着周围。
“江尘,我不会水,要是待会儿船沉了你一定要先救我。”
江尘白了牧云寒一眼,按照牧云寒如今的境界,就算是落到水里,只要运转起元力没个两三天也是淹不死她的。
大船行驶了大约三个时辰,躺在床榻上的牧云寒就受不住这种旅途的无聊了。
“江尘,你去问问船老板我们大约走到哪里了吧?”
正在盘坐调息的江尘一声苦笑,“现在才行进三个时辰,就算是燕国内陆,恐怕也走不了多远吧。”
牧云寒眼睛一瞪,“这内河与大海能一样吗?说不定我们顺着风三个时辰就已经飘了很远了呢?”
江尘知道牧云寒是这种没有耐心的性子,索性双眼一闭不再理会牧云寒。
牧云寒见江尘无视自己,手一抬一道白色的元力就朝着江尘激射而来。
江尘不躲不闪,任由这一道白色的元力没入自己体内,不一会儿江尘身上的衣服就结起了冰霜,江尘的嘴唇也变得乌青起来。
坐在桌子旁边的古玉责备地看了牧云寒一眼,正要责骂牧云寒两句,江尘身上的冰霜很快就消退了,江尘的脸色也变得红润起来。
“本命寒气祭炼得不错,就是寒气稍微弱了一点,肯定是你之前走捷径了吧?”
牧云寒脸一红,不服气地看着江尘,“又不是人人都和你这个身体素质一样变态,你还不允许我用一点偏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