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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夫披着蓑衣拎着竹梆子慢慢踱在小巷中,风很凉,透着寒意,令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子时已到,这两日雨下得太大,听说上游坝口坍塌,洪流冲毁了两个村庄,不光衙门,就连军营都出动了,闹得人心惶惶,到夜街道上就寂寂无声了,更别说是这种雨夜,更是连个鬼影都没有。
说到鬼影,更夫的身子愈发不自在起来,远处似乎有什么响动,伴着刷刷的雨声,在寂静的夜里十分鲜明。灯笼里的烛火早都已经熄灭,更夫就着长街住户门外悬挂的灯笼细细一看,远处似乎有很多人影在动,心头一凛,他将身子往旁边避了避,却又忍不住探出半边脑袋向外张望。
怎么这么多人?衙门可没这么大的气势,那么,是军营的士兵要出城吗?不对啊,看他们行进的方向,当是从城外刚进来的,莫非水势控制住了,昨日出城的士兵回城了?天太黑,实在看不真切,正当更夫欲转身离去时,一个闪电映亮了夜空,就着那一瞬间明朗的亮光,他终于看清了已经近在眼前的一切。
身子向后一退,更夫重重跌倒在了泥泞之中。
“鬼……鬼啊——”凄厉的叫声霎时回荡在了巷口,更夫刚爬起身子,还来不及叫出第二声,便感到喉间有温热的液体喷出,他捂住了自己的脖子,拼命睁大双眼看着面前那人,眼底倒映着那人脸上狰狞的面具,然后身子向后一仰,双眼圆瞪的望着天空,倒在了水洼之中。雨很大,却也无法令他闭上双眼,因为,随着生命的流逝,那双眼睛已经失去了原有的色彩,鲜血从颈间喷射而出,然后迅速蔓延,蔓延……
龙府的大门打开了,龙万云踏出大门,抬眼看着那荡荡而来的队伍,嘴角浮现了一抹笑意。
“爹爹!林大人的人马已经到了,甄德陆的人也已经登了渡口,莫进平的川西军半数以上都在几百里之外,剩下的也被林大人调去防护堤坝,这临安城,已经尽在咱们的掌握之中!”龙少聪站到龙万云的身旁,得意的大笑着。龙万云侧目看了看他,道:“宇儿呢?”
“还能在哪,下午去了红楼,这会子还没回。”龙少聪冷哼了一声,道:“等咱们立了大功,爹爹便给那小子说门亲吧,省得整日里闹得鸡飞狗跳的,实在让人难耐。”
龙万云闻言一笑,道:“若此次铲除了这孟小侯爷,咱们便是相爷面前的大功臣,到时候东都的大家闺秀,还不若囊中之物,爹爹会给你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官宦之女,定不辱我龙家门楣。”
看着那大街小巷还在集聚的黑影,龙万云似乎已经预见了龙家的将来与儿子们的锦绣前程。想到只要杀了那孟小侯爷,便能得到一切,他的心里便已经有了按捺不住的激动。
“说起来,爹爹,咱们派去追杀那无瑕公子的人至今也未有任何消息,是否……出了纰漏?”龙少聪有些担心的道。
龙万云闻言不屑的冷笑一声,抬头看了看电闪雷鸣的天空,道:“无妨,就算他是冷公子,还不是一样被咱们烧了绣庄,却没有丝毫动静的灰溜溜的逃了,想要跟相爷的势力作对,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龙少聪跟着笑了起来,心底倒还真有了几分瞧不起,转念间却又想起了绣庄大火那日,自己在远处看见的火海中的人儿,那被火光映亮的容颜竟美得让人难以置信。
男生女貌,又与那孟小侯爷暧昧不清,也不知,私下里是个怎样的风情。
“聪儿,聪儿——”龙万云在一旁叫了几声,龙少聪才猛的醒悟过来,发觉自己竟走了神,龙少聪不禁心头一悸,有了一丝惊心。
对阵当前,自己倒想了什么!脸色微微暗红,幸得天色不明,也不至于尴尬,龙少聪上前几步,对着一个站在台阶下戎装佩甲的士兵道:“人手可都已经准备妥当?”
那人没有抬头,只是微微一拱手,道:“林大人吩咐带来的三千人马已经尽数入城,从东西两侧包抄入了御林军驻扎范围,龙少爷的人跟属下等人一同从正面进入,务必要将御林军围在包围圈中,无法突围去求救才行。”
“好,时辰已到,咱们出发!”
“是!”那人十分恭敬的躬身而退,隐入了憧憧人影中。
“聪儿——万事小心!”龙万云跟在身后叫了一声。
龙少聪回头一笑,道:“爹爹放心,咱们人多,他们现在已经是瓮中之鳖,挣扎不了多久了。”伸手接过旁人递过来的鬼脸面具戴好,看着那张张将真面孔隐藏在鬼脸之下的士兵,龙少聪手一扬,喝道:“出发!”
小侯爷挑开帐帘看了看帐外,心中似乎隐隐的透着不安,一种抓不住的感觉摄住了他的心,令他有些烦乱。
“白泽——”
帐外一个士兵挑帘而入,回道:“白泽大人出了驻地了。”
小侯爷哑然失笑,摇了摇头道:“竟忘了让他去看临安附近的洪流了,是我走神了,下去吧。”见那士兵返身要走,小侯爷又叫住了他道:“白将军可有回来?”
“还未曾,小侯爷,是否有何不妥?小侯爷的脸色有些难看。”
“是吗?”小侯爷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双眼一抬笑道:“没事,就是雨下得太大,也不知临安城附近的村庄是否避开了洪流,有些担心罢了,没事了,下去吧,这般大雨,警惕一点。”
“是,属下告退。”
小侯爷在桌旁站了一会儿,感到困顿,遂到了床边脱衣上了床去,后脑挨了枕头,却一双眼睛瞪得老大,怎么也睡不着。
不对劲,今夜为何如此心神不宁?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在床上左翻右滚闹了好一会儿,小侯爷才趴在床边,沉沉睡去。
“林大人深夜来找莫某,所为何事?”莫进平正在临时搭建的帐篷内与手下将士商讨着事情,突听帐外来报,郡守林尚尧带人到了驻地,还未迎出,林尚尧已经挑帘进了帐篷之内。
“无他,只是这两日辛苦莫将军了,也辛苦了各位川西军的兄弟,本官让人准备了酒菜,犒劳犒劳各位。”林尚尧一捋山羊胡,眯眯笑着向后一招手,几个担着担子的士兵紧随着进了帐内。
“林大人太客气了,此刻洪流未去,且军中不许饮酒,只怕要辜负了林大人的一番好意了。”莫进平与程逵对视了一下,不知道林尚尧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本来他令人通知自己调军前来支援,却不料川西军到了之后,他的人反而消失得干干净净,白天一整天都没看到半个人影,三更半夜的,却担着担子来给众人送吃食。
“那个,本官今日有点私事给耽搁了,我的人就在这不远处,今日辛苦莫将军了,明日便让本官的人来搜索失踪的百姓,帮着转移物品,莫将军让众兄弟吃好休息好,不必太劳累。”
“哼,林大人倒果真会说话,这附近村庄万众百姓生死一线,林大人却为私事而罔顾他们的性命,我老程吃不起林大人这好酒好菜——”
“程逵,不得无礼!”
莫进平出声喝止了程逵的话,却也未曾给那林尚尧好脸色,只微微一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道:“林大人既然有事忙,莫某也不便相留,林大人请!”
林尚尧被程逵一番抢白呛得怏怏然,见对方根本不领情,只好拱手且行且走,道:“既如此,本官也不强求,既然莫大人手下士兵如此卖命,本官也就不与你川西军抢了风头,莫大人请了,本官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便一切都交予莫大人全权负责,本官还是回临安城去盯着点,谨防有些偷鸡摸狗之辈趁动荡之际浑水摸鱼,扰了百姓的安宁。”
程逵一见他竟然就这般顺杆子往上爬,想要趁机回去,心头愤恨,双眼圆瞪着恨不能将那人拖住暴打一顿,林尚尧见状忙闪身出了帐去,这程逵是出了名的暴脾气,若真被他来上一拳,还当真受不住。
到了帐外让人撑起伞走了一大段路,林尚尧才侧目问身边的师爷道:“人都进去了吗?”
师爷低头哈腰的正要回禀,才发现手中雨伞偏颇,忙又直了身子给林尚尧遮挡,看他不耐,才急忙道:“方才传来了消息,人马已经尽数进入了临安城,两千人从两边包抄去了御林军的营地,龙大少爷带了剩余的人汇合了甄德陆的人也已经赶去了营地,大人放心,川西军被咱们用计分散,一时半会根本聚不拢,就算发觉情形不对,赶回去也要那么一段时间,只怕在那段时间里,嘿嘿。”师爷谄媚的笑道:“那人一死,咱们大可一推四五六,反正人不是进的咱们临安郡衙的门,出了事,也不关咱们的事!”
“说得好,不过莫进平倒还真防备本官,就连本官送来的东西,都碰都不碰,没关系,咱们走着瞧。”
待林尚尧得意洋洋的离开了川西军的驻扎地,程逵将帘子一放,道:“将军,他走了!”
莫进平点点头,快速的穿好了铠甲,拿过佩剑,道:“一切按计划进行,这里就交给你了,万不可出任何纰漏,也不能让那人起了疑心。”
“将军放心,老程绝不误事。”
夜雨冷风,黑暗中似乎传来了很多脚步声,待人细细去听,却又没了任何声音。
御林军的守卫们皆十分警惕的立起了身子,侧耳倾听,但因雨太大,实在无法分辨,正想着要将驻地附近的火把全部燃起之时,空中突然传来了嗡嗡的啸响,只一瞬,那如蝗的箭雨便若要与倾盆而下的大雨一争高低般强势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