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家别墅门口。
车子刚停,慕修离就下车绕到副驾驶外,替云希希拉开车门“商太太,请。”
“麻烦慕总了。”云希希十分不好意思地下了车。
这么多年,她还是头一次遇到跟电视剧里仪表堂堂的绅士一模一样的男人。
“举手之劳。”
“慕总,今天多谢你能替我解围。”云希希退后一步,低头恭敬地向他鞠了一躬,又抬起头来笑道“还有,谢谢你送我回来。”
慕修离微愣,他很诧异云希希居然会做出如此举动。
言外之意是在感激他没有拆穿过往吧,呵!
就在此时,慕修离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两束刺眼的车灯便朝他们投射而来,随后引擎熄灭,从车上走下一对男女。
云希希的心顿时悬到嗓子眼,因为,商君焰回来了。
“这么晚还麻烦慕总送我太太回来,真是麻烦你了。”商君焰气势逼人地迎面而来,手臂上还挂着个前凸后翘的女人。
慕修离双手插兜,高不可攀地睨了眼他身边的女人,淡笑道“你们夫妻真是默契,都在为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连连道谢。对了,商总身边这位是?”
女人身躯一扭,昂首挺胸地盯着云希希,仿佛下一秒,她就是商太太。
然而,商君焰嘴角一扬,面不改色得说了两个字“秘书。”
女人有些难堪,不得不把手从商君焰手臂上收回。
“慕总,既然都来了,不如进去坐坐?”
“恭敬不如从命。”
偌大的商家别墅客厅,气息诡异。
高端定制的皮质沙发上,慕修离坐在客座,云希希坐在对面,商君焰坐在主人的位置上,而那个叫‘秘书’的女人半倚半靠在他身旁,就像没有骨头似的,得找个支撑。
慕修离面不改色地坐着,一切已然了然于心,这就是她的生活,被丈夫无视,被接连不断的小三登堂入室。
真是有趣!
“商太太,作为女主人,你不为秘书小姐倒杯茶水吗?”慕修离似笑非笑,他倒想看看如今的云希希还能贱到什么程度。
云希希抬起头,疑惑地看向慕修离。
“希希,没听到慕总的话?还不倒茶?”商君焰黑眸半眯,就像来自地狱的恶魔。
云希希不安的目光落在女人身边,给她倒茶?
是要她承认那个女人的身份吗?
虽然从不在意商君焰有多少女人,可今天这样被小三反客为主还是头一次。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商君焰一声低喝,吓得云希希身体一震。
云希希粉拳微颤,小小的脸上目光闪烁,就算为了小初,她也做不到替那个女人倒茶。
可面对商君焰咄咄逼人的目光,她却根本不敢违抗。
慕修离修长的手指轻描淡写地敲在膝盖上,嘴角勾着若有似无的弧度,战火一触即发,他只需静静观看即可。
云希希紧咬牙关,倒吸一口凉气,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心凉了一截。
无论如何她都没想到自己的丈夫会带小三回来,还当着外人的面,逼迫她为那个女人倒茶……
果然,在商君焰心中,她这个太太还不如佣人。
“算了,真是扫兴。”商君焰低喝一声,话里话外尽是不耐烦“赶紧回房呆着去,别在客人面前丢人现眼!”
云希希如释重负,转身一路小跑消失在众人眼中。
卧室里,云希希关上门,这才卸下一身伪装,四肢松软地跌坐在大床上。
虽然跟丈夫之间从来没有感情,可她也绝对大度不到可以和小三喝茶聊天吧!
她还没来得及平复心情,商君焰就推门而入,那张铁青的脸上怒火在燃烧。
云希希心里七上八下,忐忑得不能自己。
“云希希,你还真有本事,这才短短几日就勾搭上慕修离了。”他迎面而来,气势逼人。
云希希神色难安,忙不迭解释“我没有。”
“没有?”商君焰冷笑“没有慕修离会送你回来?云希希,我还是第一次发现你骨子里原来这么不安分,别忘了,你是商太太,是我商君焰的女人。”
他几个箭步站到云希希面前,轻蔑地俯视着面前的女人,“你最好随时记住自己的身份,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身份?
又是身份,她的身份除了名义上的商君焰的老婆,实则跟佣人无异,这么多年,她们甚至从来不曾睡在一起。
云希希一鼓作气,咬着牙反问道“我当然会记得自己的身份,我是商太太,是你商君焰的女人,是小初的妈妈,那么你呢?这么多年,你天天住在君悦酒店,女人换了多少个恐怕你自己都不记得吧!那个时候你想过自己还是一个女人的丈夫,是一个小朋友的爸爸吗?”
以往,她从来不敢违抗商君焰,可今天话既然说到这,她有必要替小初问个明白“这栋房子里不仅住着我,还有小初,你带那个女人回来的时候,就丝毫没想过万一小初看到会怎么看待你这个爸爸吗?”
‘啪’的一声,屋内顿时鸦雀无声。
大床上,云希希头发凌乱,脸颊滚烫,一手撑着床,一手攥紧床单。
她知道这是挑战商君焰底线的代价。
商君焰一把攥紧她胸口的衣襟,将她提到能与自己对视的高度,恶语“你没资格过问我的事,你唯一要做的就是管好小初,管好你自己,随时随地,谨言慎行。”
说到这,来自商君焰的力气更大了几分“别以为你坐在商太太的位置上就能有恃无恐,更别一再挑战我的底线,后果你承担不起。记住我说过的话,我商君焰要的只是个对我言听计从的女人,倘若还有下一次,有的是苦头让你吃。”
随着冰冷刺骨的“好自为之”,云希希被他毫不怜惜地扔到床上,像个被丢弃的布偶,脸色苍白,眉目间没一丝神色。
就在刚刚,云希希仿佛从商君焰眼中看到了死亡。
她知道,如果还有下一次,他攥紧的一定不是自己的衣衫,而是脖子。
他会像吃人的老虎那样,将它一口咬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