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端着茶壶出来,程仁和岳宸已很自觉地坐在了客厅的榻榻米等候。
我拿出几百年不用一次的干净茶具,给他们分别倒了一杯茶。
程仁端起来,慢慢地饮了一口,道:“据我所知,那个阵是不是已经快维持不住了?”
岳宸蹙着眉头,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眸光却锐利,“你怎么知道的?”
“这世间万物有什么能瞒得住我?”程仁不屑地笑了两声,眼中隐隐有睥睨万物的傲气,这倒是我少见的。
平日里的他,温吞如水,善解人意,很少有这样锋芒毕露的时候。
我默默地坐在一边不说话。
从他们的交谈里,我听到一些似懂非懂却很重要的消息。
原来在几百年前,在阎君闭关修炼之时,人间不知为何出了一个穷凶极恶的厉鬼,以人类的欲望和恶念为血肉和力量,只要人类的欲望不灭,它就不会消失。
而刚好那时,修行结束的阎君将一些贪嗔痴欲摈弃到了阴山伸出,结果被逃离阴律,私处流窜的厉鬼给结合。因而它本身的力量更为强大,冥府里的人因着这个原因,也对他无计可施,最后只能勉强集结众人之力,将它镇压在一个名为‘灵村’的地方。
“那鬼物是从天界逃窜出来的,你可知道?”程仁一边饮茶,一边慢悠悠地说道。
“天界?”岳宸微微蹙眉,“这有什么关系?”
“这你就不知道了,这鬼怪原来是天界的神,可某天受人唆使,忽然对天界至宝起了贪念,结果没得逞,被贬下凡,他心存怨恨,因而变成了魔物。又因当时的冥府动荡,他吸收了阎君的恶念,变成了半魔半鬼的妖物。”程仁说着,好整以暇地调整了下坐姿,一双笑眼温和地望着岳宸,“你们努力维持了这么久的法阵,现在估计也快凉了吧。”
我看着一言不发的约好岑,有点疑惑,什么魔物?什么法阵?岳宸如此神通广大,难道不是动动手指的事情吗?
岳宸仿佛是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淡淡地说道:“我身上阴气太重,这个法阵需要活人的阳气来维持,尤其是灵力很强的人。”
说着,他的目光飘向了程仁,似乎是在说:你就是那个灵力很强的人。
程仁也不恼,笑眯眯的,“你可别想多了呀,岳宸,我只是个常人,哪来的什么灵力。”
他这明明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无语地撇撇嘴,反正这些事也轮不到我操心。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段时间过于劳累的原因,我没多久就困得睁不开眼,程仁细心地注意到了我一直揉眼的小动作,语气带着一丝温和地说:“长时间和阴人接触,你身上的阳气损耗不小,睡会补补吧。”
他口中的阴人明显的就指向岳宸,后者也不爽地瞪了他一眼。
我老实地上楼睡觉,在我走到二楼时,我听到程仁冷冷地说了一句:“岳宸,你最好对她好点,她的每一生,都为你承受了太多,也不知道这丫头为什么那么傻!”
我不由得呆住了,程仁在说什么东西?他这是在教训岳宸吗?
睡意太凶猛,我眼皮都掀不开,很快就走到房间里倒在床上进入了梦乡。
半夜醒来的时候,岳宸正睡在我的身后,一只长手牢牢地圈住我,一种绝对占有的姿势,让我隐约的觉得他对我有一种保护的姿态。
以前我还不相信什么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很奇怪人为什么会对加害自己的人产生迷恋。但现在自己体会了这种感觉,才不得不有点感慨,原来人真的可以被驯服。
他在我十四岁的时候,在我最为恐惧无助的时候,在那个破败的桌子下面,夺走了我珍贵的初吻和初夜。
在我十九岁的时候,他突然出现,强制地让我接纳他,强制地保护着我,让我的生命和他的出现,有了割不断的联系。
而现在,他还会在我的身体上点燃一簇簇毁灭理智的火花,让我沉迷不醒,蚀骨焚身。
“岳……岳宸。”我悄悄地喊了一声。
他几乎是立即就睁开了双眼,冷冷地应了一声:“嗯。”
“程仁和你说了什么啊,为什么说每一生我都为你承受……”我还没说完,他就伸手捂住了我的嘴,一双凤眸微微眯着,并不打算作答。
我挪开他的手,有点闷闷不乐,“你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有什么都瞒着我?好歹我们也睡过这么多次,你起码得告诉我你平时都在忙什么吧。”
“抓鬼。”他冷漠又简短地回答。
我顿时无言以对,只能抓了抓被子,把自己冰冷的身体裹暖点,毕竟身边躺着个大冰箱。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受阎君的命令来保护我啊?”过了好半天,我又小心翼翼地问道。毕竟半夜醒了睡不着,又不能当着他的眼皮底下玩手机,只能找他说些有的没的了。
“你废话真多。”他不耐烦地睁开眼睛,一双红瞳在黑夜里流光溢彩,熠熠生辉。
我看得有些痴了,说话都结结巴巴的:“你,你干嘛?”
“我干嘛?”他掀开被子,大手从腿弯处探入我的睡裙,一路往上,冰凉的手指在我的肌肤上引起了一阵阵颤栗,“你猜?”
他的双手停留在我的胸口,将那两团柔软的肉挤压着变形。
他凑近了我的耳朵,冰凉的气息轻轻地喷洒在了我的耳后,“现在呢?知道我在干嘛了吗?”
“你……别……”我刚想说别戏弄我。
可他轻轻地哼了一声,低下头开始轻轻地啃咬。
冰凉的手,修长的手指,还有湿润的唇齿,反复地抚摸和逗弄。
我捂着嘴绷紧身体,这真的,真的是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