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红耳赤地从天台上下来,同学们都不明所以地看着我,估计是以为我和林牧在天台上发生了什么。我也懒得和这些无知又爱八卦的人们解释,坐在课桌前,傻笑着打开了课本。
尽管一再告诉自己不能对岳宸动心,可是不知不觉,好像越来越控制不住了。
而我也甘愿沉溺于他的吻,他的怀抱,他的保护,他的冰冷,他的一切。
夜晚睡觉的时候,我居然还隐隐的期待着岳宸的到来,可他又不知道忙什么去了,并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出现在眼前。
我失落地抱着被子,唉声叹气地度过了一个孤独的夜晚。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居然会对他有感情了?是从他第一次出现在我眼前,还是从他一次次奋不顾身的保护,还是在这床笫之间的缠绵呢?
不管怎样,他都是我的保护伞,是他改变了我原本平静的生活。我无法想象,如果哪天失去了,我会过成什么样。
等到第二天的闹钟响起的时候,我有点迷茫地醒了过来,收拾好自己又仓促的赶往学校,现在学期末抓得最严,为了不扣学分,每一节课都不能旷。
“大婶,给我拿两个包子和一杯豆浆。包子要一个素馅的,一个肉馅的。”我一边翻找着零钱,一边对包子铺里卖包子的大妈说着。她这的包子又香又多汁,早上如果不忙的话我都会买两个当早餐。
“昨天下午,我市一所大学发生了一起命案,死者年龄仅为二十一岁,不知何原因死于学校的厕所内,现在还没锁定嫌犯,不过参与此案的人员里居然有TLB当家小生林牧的身影,原因目前还不明……”
电视里面早间新闻的女主播声音很是好听,我有点发愣,抬头看向了包子铺里墙壁上挂着的小电视机,上面正放着一张在警局里,我刚好走出来,林牧刚好走进去的照片。
连我的脸部特写的马赛克都不打。
我和他这是一起上了电视?
一边的大妈利落地把包子和豆浆递给我,观察了我的脸一会儿,纳闷地道:“小姑娘,这电视上的小妞和你长得真像!你是在哪儿读大学啊?”
“我……”我一时竟不知道如何解释,把手心的零钱放到了桌子上,匆匆地跑开了。
糟了,这抓拍的角度也太刁钻了。从这张照片的视角来看,我似乎是看到林牧身上有什么东西,正惊恐地盯着他。
如果因为这张照片影响到了他的演艺生涯,我心里肯定会过不去。
刚刚到了教室,就有人开始议论纷纷,说我这种霉星给林牧招来了什么不好的灾祸,搞得他生病住院了。
我满不在乎地喝着豆浆,对他们这些难堪的话语不以为意,自从张晓松那件事开始,我就被大家列为了排斥的第一号。
过了这么久,我的心脏已无比强大,他们这些唇枪舌剑是伤害不了我的。
清者自清,只要我自己明白是怎么回事,问心无愧就行了。
可现在林牧住院的事,却让我有点微微的内疚起来。因为女鬼是想要害我,才上了他的身体,伤了他的生魂。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看得出来那个女鬼很在乎林牧,应该不会随便伤害他。
虽然岳宸叮嘱我不要再靠近林牧,但我还是寻思着下午找个时间去看看他,顺便把程仁带上,看他有没有办法。
心动不如行动,我立刻掏出手机给程仁发了条短信。
“下午有事想要你帮忙,有空吗?”
很快就收到了他的回复,但结果却让我很沮丧。
“关于鬼魂的事一律免谈。”
显然,程仁早就预料到了,并且也不愿意趟这趟浑水,更别提岳宸了。要是被他知道我还存着这种‘乐于助人’的心思,估计早就把我绑在家里了。
那该怎么办呢?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看着林牧一个人大活人被这可怕的鬼魂纠缠一辈子吗?
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有点不知如何是好,结果又收到了程仁的短信。
“除非你把那几本风水学的书好好看透了。”
我赶紧趁着下课跑到了走廊外,给他打了个电话,再三保证我会好好看书,程仁这才勉为其难地答应帮我这个忙,约定两点在省医院门口会合。
等到下午时,细雨纷飞。
我真的在医院门口看到了程仁的身影。他一身昂贵的阿玛尼高级定制西装,旁边还有一个保镖似的人给他撑着伞,手里还拿着文件,好像是刚刚参加完什么重大会议回来,霸气十足。
“你……”我有些愕然,平日里所看到的程仁总是一身雪白儒雅的长衫,低眸浅笑,举着酒杯,文质彬彬。现在这样现代化的打扮,倒让我有点认不出来了。
蒙蒙烟雨里,他望着我,微微一笑,“怎么?这样就认不出来了?”
我点点头,竟有些莫名的脸红,结结巴巴地道:“是,是啊……”
他也不多言,挥挥手屏退了那个保镖,和我一起步入了医院,一路到了SVIP的豪华病房,都没有人阻拦,就连沿途的摄像头不知为什么也停止了工作。
程仁果真是神通广大啊……我有点庆幸自己还有一个这么好的老板,
走到病房前,我打开了门,刚好看到了那团黑影眷恋地趴在林牧身上摩擦着,看到门开了,它陡然转头看向我们,像是在忌惮着什么似的,没有和以前那样贸贸然地冲上去,只是声音疯狂地嘶吼道,“你们谁敢让我离开他,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这团黑影无疑是鬼魂了,而且还是一只放肆作祟、爱慕林牧到痴迷的鬼,只要是和林牧有关,相信她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那团黑雾紧紧地缠着林牧,像是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似的,将无辜的林牧包裹在其中,让他根本无处可逃。
而林牧正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死死地皱着眉头,很不舒服。
我赶紧伸手推了推身边气定神闲的程仁,道:“赶紧啊,程仁,用法术把她给收了!”
程仁也不恼,关好门,变化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玉瓶,随手往空中一抛,那瓶子仿佛是有感应般,自动松了口,顿时,一股清凉的狂风朝着病床袭去,直吹得那鬼魂身躯不由自主地向玉瓶靠近。
“啊,不要,不要,林牧,林牧!”那鬼魂见有法器要收它,顿时疯狂地大喊大叫,双手死死地扒住床尾,可它只是个魂魄,什么都抓不住。
“主人,救我,救我啊,主人!”它大喊着,我能听出它嘶哑声音里的痛苦和不甘心,与此同时,空气中又响起了那空灵的铃音。
程仁的面色一沉,指端紫光乍现,玉瓶得了法力,威力倍增,一瞬间,它黑雾般的身体撕扯着,最后全部被收到了瓶中,空气里只余下风声刮过的啸声。
那铃声也神奇地消失了。
“真有意思。”我听到程仁笑了一声,只是那笑意却是十足的冰冷,这样的他,倒不多见。
他伸手收回玉瓶,故作正经地道:“好了,这回我可是破例帮的你。”说着,他促狭地一笑,“下回可不行了,我怕岳宸真的会拔剑把我给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