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您说，我比师父更有可能学成此技？”瞪大双眼的山河，好似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边摇头一边笑道：
“呵呵，大师，您别逗我玩了，我有几斤几两重，我自己心里清楚。单说练武的天赋，我跟师傅最少差了十万八千里。他都学不会，我肯定更没戏！”
“小家伙，你对自己就这么没信心啊？”听过此话，忘戒先笑了笑，随后继续说道：
“唉，要说天赋一事，以你目前的修为来看，确实和山峰相差甚远。我记得你师傅二十出头时，就已经有屯阶八层的修为了。而且，除了九禅指外，其他武技无论难易，他没有一项是超过三天学会的。不得不说，他确实是一位天赋异禀的奇才……”
提起山峰，忘戒的脸上又划过了一丝淡淡的伤感。停顿了片刻，方再次说道：
“然而，即使他拥有如此天赋，整整三年的时间，他却始终参不透九禅指的奥妙。同样，寺中不少天赋极佳的弟子，也如他一般，再怎么努力，也无法迈进九禅指的大门。山河，你可猜得到这其中的缘由？”
一听师傅学了三年都没学会，山河下意识吐了吐舌头。之后，想破了脑袋，也没找到一个靠谱的答案，摇头道：
“他们天赋那么好，还学不会，那我就真猜不到了。”
“呵呵，那就由老衲来告诉你吧。他们之所以参不透，并非他们天资不足，而是因为他们身上都缺少了一样东西！”
“缺少一样东西？”
见忘戒说到关键处却停了下来，山河焦急的问道：“是什么东西啊？”
忘戒却并未理会山河的催促，反而双手合十，不慌不忙的冲着远方颔首一拜，口中轻念了句“阿弥陀佛”后，这才带着慈祥的神情对山河回道：
“那就是……佛性！”
武技与佛性，在山河看来，完全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件事。
听到这个出乎意料的字眼后，山河是一脸不解，面带疑惑道：
“大师，这个我就不懂了。学个武技，怎么还跟佛性有关系啊？”
忘戒则面容严肃的解释道：
“那是因为，九禅指本就是尊翌禅师根据九部大乘佛经编创而出。这套指法，每一式都是以一部佛经为纲领。若无佛性，绝无参透的可能。”
一门武技，竟以佛经为纲领，这种说法山河还是头一次听到，脸上也当即露出了迷茫之色。
见状，忘戒则轻笑着道：
“怎么，还是无法理解？呵呵，那你先告诉我，小九禅指你是如何发动的呢？”
“呃，将内息流经巨阙、中庭……等七穴六脉，最终汇聚在右手二指即可。”虽不明白其意，山河还是如实的回道。
“嗯，普通的武技，大多都是根据心法来驱动内息。就像你刚说的小九禅指，只要按照心法所示，反复练习就能习得。但是，九禅指却略有不同，它的招式并无固定心法，而是要靠施法者的佛性来引导的！”
“啥？没有固定的心法，靠佛性引导？”山河惊讶的快要坐不住了。
“没错，在九禅指的整篇心法中，没有提及任何一个穴位或脉络。从头至尾，全都是晦涩的佛语，与你平日所见的心法是截然不同。呵呵，所以啊，甚至有人开玩笑说，就算把九禅指的心法丢在路边让旁人捡去，估计也没人会相信，他捡到的乃是一本旷世绝学的秘籍，大多都会把它当作一本佛经罢了。”
听完此话，山河的嘴巴张得如鸡蛋大，脸上也写满了不可思议。
忽然间他才明白过来，为何那么多人，包括自己的师傅在内，都参不透这九禅指。
作为一本武学秘籍，里面不说穴位，不提筋脉，也不告诉大伙该如何运功施展，光写些乱七八糟的佛语。
这样的一本武学秘籍，正常人要能学会才鬼了呢！
听完这些，山河突然又想起了一个人！
就是那位，早在一千多年前，编写了小九禅指的鸿难大师！
此时此刻，他是特别的理解那位大师当年的心情！
面对这样一本奇葩的武学秘籍，是得有人好好给它“整改”一下。
“但也正因如此，才使得九禅指的威力，比起其他武技，要强大的多！”很快，忘戒又继续说道：
“山河，有朝一日，你若能悟得九禅指的一招半式，你就会明白，原来以佛法驱动内息，并将佛性融入，武技就像是被注入了灵魂一般，不仅威力强出数倍，还能与施法者心意相通。那种感觉，实在是……妙不可言啊！”
说完，忘戒便忘我的闭上了双目，双手合十，沉浸在了自己的遐想之中。
可再看山河，他却是一脸傻气的站在原地。
一看便知，他肯定什么都没听懂。
说句实话，在听到“以佛法驱动内息……注入灵魂的武技”之类的话语后，山河就已经懵了！
他感觉自己就跟听天书一般，完全不明白对方说的什么意思。
在他看来，这哪是在讲武技啊？简直就跟听科幻小说一般！
内息，还能考佛法来驱动？
武技，居然还有“灵魂”？
这些话语，对他而言，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别说让他认可了，就连认知他都做不到！
所以，别看忘戒说的是激动不已，但山河其实毫无共鸣。
“唉，我也知道，你现在肯定还听不懂这些。回想当初，老衲在学成之前，也是你这幅德行。不过，这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正因为九禅指需要佛性的引导，所以老衲才认为，你比你师傅更容易习得此技！”
说到这儿，忘戒忽然低头思索了片刻，伸出三根手指，对山河肃穆的说道：
“据老衲估计，假以时日，你至少有三成把握能修成此技！”
见忘戒说的是有板有眼，语气之中还带着几分莫名的激动，山河本以为对方会说一个较高的概率！
可一听只有三成，山河立马就泄了气，摇头叹道：
“啊？才三成啊？离及格还差一倍呢！唉，大师，我看……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