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穆彦枫,穆芷晴脸上的神色一时间有点不太自然,虽然她在安筱悠面前可以横着走,但在穆彦枫面前,多少还是要收敛些。
“我说过的话,你都忘了吗?”穆彦枫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如大理石雕塑般的侧脸让穆芷晴默默打了个寒颤,却还是倔强地迎向他的目光,不肯低头。
“我又没说错!”穆芷晴不满地反驳,不明白为什么每一次,哥哥都会站在安筱悠那边。
“筱悠是这里的女主人,我告诉过你,对她不尊重就是对我不尊重,这话还要我再跟你重复一遍吗?”
穆彦枫看上去心情不佳,剑眉下的眸子露出丝丝寒意,穆芷晴知道他正在气头上,好汉不吃眼前亏,她默默抿了下嘴角,不再说话。
穆彦枫见她低眉顺眼的样子,这才拉住安筱悠的手,带她上楼。
回到卧室,穆彦枫的面色瞬间柔和许多,他抓着安筱悠的手腕,满是愧疚:“对不起,我不该答应让她住进来的……”
安筱悠虽然心里五味杂陈,却还是反手握住他的手,努力冲他挤出一个宽慰的笑容:“只要有你在我身边,一切困难都不值一提。
况且芷晴还小,我相信随着接触,她会发现我的好,会慢慢接受我的。
要说对不起的人是我,让你为难了。”
听到她这番善解人意的话语,穆彦枫心里流过丝丝暖流。
他将下巴抵在安筱悠的肩膀上,一米八几的男人,却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学生,在她怀中求着安慰。
“赵语蓝那件事……”男人轻声开口,阵阵热气萦绕在安筱悠的耳后,暖暖的,痒痒的。
“嗯?”安筱悠一下子紧张起来,双手不安地虚握成拳。
“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我的心里,现在只有你。”男人温润的声线流入她的耳中,女人之前还忐忑不安的心脏,在这一刻缓缓落回肚子里。
虽然还有很多话想问,但此刻,能听到他这句表白,她竟觉得已经心满意足。
至少在这段感情里,他们拥有彼此。
受伤的拇指不小心碰到食指指壁,却没有预料中的痛感传来,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酥麻的感觉。
安筱悠后知后觉地发现,那伤口好像快好了。
她还在愣神的功夫,男人已经将她抱起,缓缓放倒在床上。凌乱的长发遮住她的面颊,男人温柔的将她的青丝拂到脑后。
第一个吻落在她的眉间,尔后慢慢下移,直到对方咬住她的舌头开始吮吸,安筱悠才终于回过神来。
于是迎合,于是缠绵,于是缠绵不休。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终于停下动作,穆彦枫抱着她躺在天鹅绒床上,不住亲吻着她的额头,男人稳健地呼吸声在她耳边低声回响着,奏成一曲令人身心放松地摇篮曲。
不知是谁的肚子突然“咕咕”叫了起来,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亮晶晶的眸子在一刻爱意满溢,然后同时笑起来。
“你饿了?”穆彦枫捏着女人的鼻尖,轻声问道。
安筱悠晚饭吃的不多,这一场运动又消耗不少体力,只是没料到肚子竟会这么不争气,红晕一时飞上面梢。
“看来是我没有喂饱你。”男人笑谑,双手再度不安分起来,尔后又是新一轮地颠龙倒凤。
完事后,男人穿着睡衣出去,安筱悠一开始并没在意,直到不久后,一阵饭菜的幽香传入鼻孔,她才终于回过神来。
穆彦枫的手上捧着的是一碗刚刚煮好的面。
看着桌上热腾腾的面,安筱悠立刻拿起筷子大快朵颐,却意外地在碗底发现了一枚荷包蛋。
男人从身后拦住她的腰,将头抵靠在她的后背,在那一瞬间,安筱悠打定主意,无论遇到任何困难,都不能有丝毫的犹疑,一定要跟这个男人过一辈子。
翌日,迎来难得的周末,穆彦枫却在一大清早就接到了周梓瑜的电话。
在孙子洋的沟通下,GM公司的总裁林池暂时接受了合作的意向邀请,但却提出要与穆彦枫本人做进一步的沟通。
这个合作企划,本就是穆彦枫特别看重的案子,对公司的未来发展也意义非凡,既然林池要他亲自对接,他自然欣然应许。
穆彦枫离开之后,安筱悠也起身下楼,刚在餐厅里坐定,穆芷晴便走进来。
她伸了个懒腰,望向张婶:“我哥去哪儿了?”
张婶下意识地看了安筱悠一眼,尴尬地笑了笑,她只是一个佣人,对于穆彦枫的去向并不清楚。
“彦枫有个客户要谈。”一旁的安筱悠平静地开口,继续吃着手中的早点。
穆芷晴端起杯子,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喝下大半杯牛奶,优雅地擦了擦嘴巴,好整以暇地看向安筱悠:“所以,今天我要看着你这张脸过一天咯?”
穆芷晴话里带刺,安筱悠下意识地抿了下嘴,犹豫一瞬,却没说话。
像是拳一打在了棉花上,软绵绵地没得到任何反应,穆芷晴反而觉得有些无趣,冷哼了一声,放下杯子,转身走向客厅。
喧嚣的电视声响在几分钟后传入安筱悠的耳中,她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她不明白穆芷晴怎么总有那么好的精神头与她计较。
一旁的张婶不动声色地望了她一眼,似乎在暗中观察着什么。
音量键越来越大,安筱悠终于忍不住走到沙发前,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和:“芷晴,电视的声音太大了,你可以调小一点吗?”
穆芷晴却好似完全没有听到她说话一般,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视屏幕,看着上面的搞笑画面,发出阵阵欢快的笑声。
再一次被无视,安筱悠也只好由着她的性子,转身继续吃早饭。
一旁的张婶有些看不下去,走到安筱悠面前,小声道:“安小姐,要不要我去提醒她?”
安筱悠看着眉飞色舞的穆芷晴,在心里叹了口气,摇摇头道:“算了,我出去看看。”
走到院庭里,看着娇艳盛开的玫瑰,心里的焦躁总算有些缓和,拿起放在一旁用于园艺修叉的剪刀,小心翼翼剪下残枯的花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