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哥,我跟你一起去,”莫小豆主动提出要跟秦涵一起去找粮食,对自己穿越之后的智商产生了怀疑以后,莫小豆这会儿面对着荣棠有压力。
秦三少这下子没意见了,转身就跟着莫小豆走了。
秦惑小哥都没敢再看荣棠,撒腿哧溜一下就跑了,比秦涵和莫小豆还要先地出了库房。
东三小哥们没地方跑,眼见着莫小豆都没问荣棠一声,自己就走了,东三小哥们彼此用眼神交流了一下意见,最后大家伙儿一致决定,他们还是站在墙角这儿当自己不存在好了。
看着莫小豆跟秦涵跑了,荣棠说不出来自己是个什么心情,没觉着莫小豆不好,太子爷就觉着秦涵这小子碍眼,敢跟他抢女人,这小子是不是活够了?敢……
等等!
荣棠突然又回过味来了,抢女人?他看秦涵爽,是因为他俩在抢同一个女人?
如果说智商的问题,让莫小豆受到了打压,那么抢女人的问题,就让荣棠受打击了,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他什么时候沦落到要去抢女人的地步了?莫小豆是他的暗卫,这姑娘从头到脚都是他的,他为什么还要抢?
还没为哪个姑娘动过心,也从来没为哪个女人费个心的太子爷迷茫了,然后太子爷扭头,看见了在墙角安静如鸡的东三们,太子爷心头突然就又火起了,他这会儿想不明白中,这帮人就这么站着?站着看他的戏吗?!(那您觉得他们能干什么?╮(╯_╰)╭)
“你在干什么?”荣棠问。
有人在东三小哥的身后推了一把,所以东三小哥成了那个要直面荣棠怒火的倒霉蛋,“回主子的话,”东三小哥尽量缩小自自己的身体,低头跟荣棠回话道:“奴才们在换袋,装,装米的袋子不结实。”
“有车在,袋子不结实一些有什么问题?”荣棠冷脸看着东三小哥道:“你们是闲着没事干了吗?”
东三小哥真心想哭,他待在库房里,他怎么可能知道有运粮车来了?
“不要换了,”荣棠道:“带人进来将粮食都搬走。”
“是,”东三小哥飞快地闪人。
荣棠扫一眼还在墙角站着的东四们,排了一溜排的小哥们都把头低下了,大家伙儿都知道,主子爷的这股邪火是为了莫小豆发的。
以前主子爷是看见莫小豆就讨厌,不是看在莫老爹和莫立白的份上,主子爷早把莫小豆给宰了。现在主子爷不讨厌莫小豆了,主子爷他看上莫小豆了,可莫小豆更能惹主子爷生气了。暗卫小哥们集体糟心中,莫小豆这姑娘怎么会是这么神奇的一个存在呢?
就在荣棠又要冲东四小哥们发火的时候,秦涵又跑回来了,站在荣棠的面前,绷着脸喊了一声:“殿下。”
荣棠现在就不想看见这货,“你怎么又回来了?粮食找着了?”太子殿下没给秦三少好脸色看。
“小豆儿自己去找了,”秦三少不开心,出了院子,跟他说了句分头行动,莫小豆就撒丫子狂奔而去了,都没给他说一句话的工夫。
“那你也自个儿去找啊,”听见莫小豆没跟秦涵凑一块,荣棠的心情好了一点,但他还是不想看见秦丰谷的这个傻儿子。
“殿下,末将想起来了,”秦涵没听出来,太子爷这是在赶自己走,看着荣棠问道:“我们要怎么处置项川这个混蛋?”
喜欢的姑娘跑了后,秦三少就想起自己的仇人来了。
荣棠看向了库房门外。
“那混蛋在走廊里跪着呢,”秦涵咬牙切齿地道:“殿下,我们把这混蛋宰了吧!”
荣棠往库房外走去。
秦涵和东四小哥们忙一起跟在了荣棠的身后。
“殿下,您要怎么宰他?”秦涵追着荣棠问,他已经想好了,要是姓项的这个混蛋落到他手里,他一定不能让这混蛋痛痛快快地死了。
“你替冯氏族人找个屋子,”荣棠说:“让他们在屋子里等着。”
“那项川呢?”秦三少这会儿就恨晋阳县令,他没空操心冯家人的事。
“军不问政,”荣棠脚步一停,看着秦涵道:“这个规矩你不知道?”
“我,”秦涵没说话了。
库房门外,晋阳县令跪在廊下,看见荣棠出来,县令大人嘴唇翕动一下,喉咙没发出声来。
荣棠打量晋阳县令一眼,知道这会儿这位那股不怕死的劲头已经过去了,“去你的书房,我们坐着说说话,”荣棠跟晋阳县令道。
师爷和衙役们听见荣棠这话,马上就都欣喜若狂了,太子殿下还愿意跟他们大人坐下来谈,这就说明太子殿下没想杀他们大人啊!
晋阳县令愣住了。
师爷看自家大人跪地上不动,忙壮着胆子跑上前,将晋阳县令硬从地上拽了起来。
荣棠没说话,跟师父道:“你带路。”
师爷拽着晋阳县令往前走,一边跟荣棠殷勤道:“殿下请。”
眼睁睁看着荣棠带人跟着师父走出了院门,冯家人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
秦涵走到了冯族长的跟前,表情和语气都很凶恶地说了句:“跟我来。”
“将,将军,”冯族长说:“我们要去哪儿?”
“你管去哪儿呢?”秦涵没好气道:“反正你们这一大家子暂时死不了。”
暂时死不了?
所以说太子殿下跟项县令说完话后,还是要宰了他们?
“我们,”冯族长颤声道:“我们拿了粮食啊!”五十大车的粮食啊,只一车就能装两百多斤的大米白面啊!
“可你们还藏了更多的粮食,”秦涵恶狠狠地道:“讨好殿下的同时,你们还想跟瑞王爷卖乖?这世上哪儿来的这种好事?”
“这,”顾不上身后族人们异样的目光,冯族长冲秦涵叫道:“这是我们冯家的粮食啊!”
我自己的粮食,难道不是我想给谁就给谁吗?怎么往外送粮食还犯了律法不成?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秦家三少从来就不是一个讲道理的人,瞪眼看着冯族长,秦三少说:“少跟我扯这个,你想两边讨好那就是不行!”
他们饿着肚子打仗,后边这些大户家里,米面堆成山!这又是什么道理?
“鬼知道,你们这些年有没有交过粮,缴过税,”秦涵又嘀咕了一句。
冯族长和几个族老听了秦三少的这句嘀咕后,心都又是一哆嗦,这些年他们的钱粮都是直接进了瑞王府和张府,他们是没往朝廷交过什么。
“走啊,”秦涵喊:“殿下体贴你们年老,让本将军带你们去避避风雪。”
冯族长跟着秦涵往前走了两步,不敢想荣棠会怎么处置他们冯家,可又控制不住要想,眼前一黑,冯族长一头就栽到了地上。
“族长!”
冯氏族人惊叫了起来。
秦涵挠一下头,问站在自己左手边的秦惑小哥:“我什么什么了,这老头儿就晕了?”
秦惑小哥低声道:“不关少爷的事,是他自己心虚。”
秦涵叉一下腰,嘀咕道:“这会儿荣棣和张津都不在,他一个人面对殿下,没撑腰的,这老头儿能不心虚吗?”
晋阳县令的书房里,荣棠扫一眼书架放着的书,语调随意地道:“你的家人不在这里?”
“不在,”晋阳县令道:“下官祖籍湖州,下官的妻儿都在故里。”
“嗯,”荣棠拿起书案上的一本游记翻了翻,道:“难怪你不怕死,你觉得我杀你后,不会派人去湖州找你的家人?”
晋阳县令如坠冰窟,全身的血都被冻上了。
“我昨日就可以杀你,不过想着你对我虽不敬,但总算还爱民,所以我留了你的性命,”荣棠放下了封面有破损的游记,看着晋阳县令道:“晋阳县令是离沧澜江最近的县城,所以这里日后会变成军镇,你懂我的意思吗?”
晋阳县令懂,军中是太子殿下的势力所在,凡跟兵权沾的事,太子殿下都不会假手他人。秦丰谷带大军驻守沧澜江南岸,日后大军的钱粮,衣服药草,种种军需都要打晋阳县过,甚至还有可能就储放在晋阳县令,这等于扼住了秦丰谷大军的命脉,如此一来,晋阳县令就必须是太子殿下的人才行。
“荣棣这个人生性多疑,”荣棠又道:“所以我昨日没有动冯氏族人一根毫毛,这样一来,我宽容大度了,荣棣就会起疑了。晋阳县日后地位这么重要,荣棣一定会跟我争的,那么一个投城了我的家族,还是晋阳这里最大的一支氏族,项大人,你说荣棣他会怎么做?”
能怎么做?
晋阳县令的脸色惨白,自然是杀了。
“信不过冯氏一族,自然他也信不过你,”荣棠看着晋阳县令:“因为我也放过了你,我还从晋阳县百姓的手里拿到了粮食,这可是你的功劳。”
所以,瑞王也会杀了自己!
晋阳县令看着荣棠绝望道:“下官可以辞官。”
太子殿下打一开始就已经算计到了他的死,瑞王爷指定不会放过他的,这些皇子殿下们,到底把人命当成了什么?
晋阳县令绝望之下,心中又起了愤懑之情,人命对这些天潢贵胄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