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玫瑰庄园时,谈月回过头,原本是想喊醒江姿婳,可是唤了几声,江姿婳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谈月猛然意识到什么,发现她手里握着那个瓷娃娃。
头先全然注意不到的奇怪气息从瓷娃娃体内散发出来。
那气息,不像魔,又不像鬼,但是说是人,又没有任何生息,以他的阅历,既然看不出来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真是大意了。
这个东西绝对不是时渊放进去,唯一的可能便是他们离开车的短短半个小时内,有人把它放进了盒子里。
谈月试着接触江姿婳的精神世界,很快发现自己的意识被一层能量隔绝在外,这也是为什么他叫不醒她的原因。
此时,司机问:“谈先生,这可怎么办?”
谈月沉思两秒,方才道:“如果时渊问你什么,你就如实回答,我去去就回。”
“好的。”
他摇下车窗,很快,副驾驶上已经没影,天边则划过一道银光。
十分钟之后。
婚车陆续停下。
十里红毯,地上铺满玫瑰花瓣,还有八抬大轿,以及骑在马上的时渊。
同江姿婳梦里的婚礼现场是一模一样的,只是梦里唯一假的是里面的时渊,而眼前这位,是货真价实。
跟着来的宾客一眼望去,准时被布置的古色古香,又壮观浩荡的迎娶场面再次震惊到。
那是姑娘们心中梦寐以求的婚礼。
这时,有一只小妖跑到时渊面前叽叽咕咕的说了些什么。
时渊眼眸微垂,眼里一闪而过的不太高兴。
渐渐,他骑着马上前,身后的八抬大轿跟上。
他一过去,就看到周家父母焦急的脸色,“时渊,姿婳不知道为什么叫不醒。”
“她的魂去了别的地方。”
周家父母愣了,“什么?”
“那婚礼怎么办?”
时渊不假思索的:“当然是照常进行。”隔着朦胧的薄纱,他望着江姿婳的脸,眸光深谙,除了款款深情,还要对她的势在必得,“给我们一点时间。”
应该说给江姿婳一点时间,确定她能够捏碎那个虚幻世界,回到他的身边。
但为了以防万一,他们当然得准备后招,按照谈月的意思,现在他们因为有一层阻碍而无法联系上江姿婳的精神意识,那么,首先他们就要打破那层阻碍。
再说。如果江姿婳的中计只是个开始,那么接下来也许还会发生什么变故。
周父冷静下来,“那行,我们把婚礼的仪式往后挪。”
“嗯。”
时渊探身,将江姿婳抱出车,而后,温柔的把她放进轿子里,隔着头纱,他轻轻的印了一个吻,眼中隐隐痴迷,他低声轻喃:“宝宝,你快醒过来。”
渐而那双墨眸又变得十分冷酷,给他们的婚礼使绊子,搞麻烦,他绝对不会放过做这种无礼又下作的事情的人。
其实,要说想要破坏他们婚礼的人是谁,其实挺好猜的。
湘西白莲教,又亦或者是没铲除清理干净的兰泠的余党。
湘西白莲教如今跟管理局水火不容,他们势力扩散太快,在首都定然有他们的眼线,而这次他跟江姿婳的婚礼,被盯上不足为奇,更何况,上次在广州,江姿婳灭掉的那个邪修阴阳人,还是白莲教招揽的对象,给的地位还不低,六大护法之一,可惜啊,那阴阳人倒霉,出身未捷身先死,偏是遇上了江姿婳。
而后者,虽然对他们造不成威胁,但搞搞小动作示威的能力还是有的。
一路到玫瑰庄园,时渊踢了轿门再把人抱进去。
宾客被带到后院,这里很大,在婚礼进行前,他们可以先在这里参观游行。
管理局众人到之后才知道江姿婳出了事,可那种情况是他们没办法帮到的,只能静观其变。
时渊把江姿婳抱到一个房间的红床放下,指尖轻点她眉间,在她身上设下一个禁制才转身出去。
.
房间里安安静静,只是,魂在别处的江姿婳此刻倒是麻烦不少。
江姿婳不禁笑,“你想的真美。”
话落,她抬起手,便是想画一道符箓,只是,金色的流光在形成符文之后,可力量却发不出来。
渐渐,那金光渐渐淡下。
在这里,符箓似乎发挥不了它的优势。
‘时渊’跟着一笑,似乎是在笑话她的无用之举,“跟我拜堂去吧。”
说完,他伸手,便是出其不意的一把捏住江姿婳的手腕,“乖,别做无畏的挣扎,没用的。”
他的话越是温柔,越透着一股森森的阴冷。
那手是冰凉的。
同时渊的大有不同,被捏住时,有股不舒服的感觉涌上心头。
就像是有沉重的铁链桎梏住手要把她拖拽到深渊,呼吸越来越重,如同溺水要喘不过气来。
渐渐,那双琉璃清澈的眼眸变得有点空洞。
‘时渊’唇角勾起一抹邪笑,他拽着她,一路朝前。
那路,远的看不到尽头。
跟在身后的‘人’撒着花瓣,漫天的花瓣飞舞,那些“人掂着脚,以奇怪的走路姿势跟着前行。
只瞧,朦胧的头纱下,江姿婳的眉宇间浮现一朵妖冶的彼岸花纹。
那是个虚无的世界,眼睛所看到的地方,皆是一片慌土,白茫茫的。
江姿婳伫立在中间,地上一片浅水倒映她的身影,她的瞳孔略略呆凝死静,毫无波澜,地上,飘起一个个透明的气泡,气泡之中,藏着的,似乎是她的记忆。
记忆的气泡萦绕在她周围,忽然间,那一个个气泡开始在她眼前消失,原有的记忆似乎要被替代。
而她额角的花纹越来越亮,现实躺在床上的身体温度越来越凉。
此时,湘西白莲教。
一个身上披着黑袍的男人在一座坛上盘腿而坐,四周点满了红色蜡烛,
在他面前,放着一模一样的一对瓷娃娃,男人咬破手指,两滴血滴入它们身体之中,红光一闪而逝,娃娃身上的气息越发诡异阴邪。
这时,暗处走来一个婀娜的身影。
她看了一会,开口:“圣主,这样真的能对付他们吗?”
这圣主就是从天界之门而来的那位神使,他问:“你认为这个世界还有谁能强的过我?”
“圣主万岁。”
“他们不是想成婚?那我就让他们阴差阳错的错过对方,我所设下的阴婚,我捏的泥人,可不是他们可以轻易破裂的。”圣主眼眸危险而阴沉,进去了,就别想出来。
他们皆是他在这个世界的最强阻力,那叫时渊的妖,实力深不可测,而重生回来的幽冥冥王,修为亦直达巅峰。
借此机会试试他们的能力,不过,他有很大的自信,这一人一妖单打独斗的话皆不是他对手,更何况,他如今在暗。
只是,想要杀死他们,几率还是太低,与其杀死他们,倒不如用别的办法让他们痛不欲生。
如果他的实力能更上一层楼或许杀死他们的可能性大大增加,可如今,他的修为一直止步不前,无法突破。
他需要吞噬更多的能量,可教众们收集回来的能量远远满足不了他。
“只要我所配的阴婚婚成,他们就会永远的被枷锁在那虚无的世界中出不来。”
女人问:“圣主,那泥是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自然,那泥,是用天界最邪恶神灵的心血造成,把任何生灵的气息注入进去,它能够在不知不觉的吞噬他们的生魂,引他们在黑暗的世界沉沦。”
这是他从那边世界带过来的极品宝物,以这边世界的生灵不可能抗的住,更何况,他还设下一层诅咒。
“虽说这是邪恶神灵下的产物,可由它捏出来的身躯,那也是无坚不摧的,甚至,能赋予死魂永恒不老的生命。”
也就是说能死而复活,长生不老。
女人眼中有对那天界的好奇,只不过并未把这好奇表现出来,她垂眸,突然跪下朝他膜拜,“圣主真是英明神武,无所不能。”
神使对她的阿谀奉承颇为满意,“起来吧,鉴你对我的忠诚,我可以用这泥给你造出一副完整的身体。”
“蛊女木芝谢圣主赏赐。”
这女人便是除灵之外,在湘西掀起一阵腥风血雨的蛊女,生前不是什么好女人,持色作恶多端,后来勾引一个用女人练上古蛊母的蛊师意外受害,被切去身体,只留一个头放在全是蛊虫的罐子里,被折磨一年多后,真被他炼蛊成功,只是他没能操控木芝被反杀。
这木芝能够用蛊化作身体行走,只是,用虫子堆积而成的身体始终是虫子,而且很丑陋,根本体验不到鱼水之欢的快感,这对一个以肉欲为趣的女人来说何其难受。
他用这泥给木芝捏造出一副完整的皮囊,在木芝完全融合用泥壤捏出来的身体后,她身上的气息更加邪恶,那具雪白火爆的胴体能勾起世间所有雄性心底里的欲色。
木芝欣赏了下自己的身体,而后,踩着莲步走到神使面前,雪白胴体挨上去,一副勾引的姿态,“圣主。”
神使眼中腾起一抹渴望,寻思两秒,似乎决定不再压抑作为雄性的残暴的欲望。
就在他的心思全被木芝勾走之后,那虚无的世界,却发生微妙的变化。
此刻,江姿婳盯着前面气泡上的记忆,那些记忆正在破碎,可不知道她看见什么,指尖轻轻动了动。
她抬手触碰气泡,那些遗忘在大脑最最深处的记忆如同喷泉般蓬勃而出,有她作为江姿婳的记忆,她也看到了属于天瑜的记忆,那些讯息慢慢的被大脑接受找回,逐而那双眼睛越发的清明动人。
走着走着,眼前雾蒙蒙的一座玫瑰庄园阴森不已,眼见‘时渊’就要把她拽进去,忽然就拽不动了。
‘时渊’回过头,便是对上一双清澈明亮的鹿眼,那头纱下,眉宇间的彼岸花妖冶,空气中似乎也飘来一阵花香,抬眸间,漫天的彼岸花飘散席卷。
“你……”
话未说完,一瓣花瓣飘落在他的肩头,霎时间肩膀传来一阵灼痛感。
‘时渊’下意识的松开手,眼中闪过不可思议,那花瓣居然可以伤害到自己?
江姿婳淡问:“谁派你来的?”
‘时渊’的表情诡谲,作为一个被赋予独立思想的人壤,他盯着江姿婳看。
不等他多想,江姿婳又开口:“不说吗?”她抬手,白皙的指尖,一簇黑色火焰冒出来。
这火克制天地间,乃至三千世界所有阴邪之物,一旦沾染上,就必须焚烧的干干净净。
“没用的。”
人壤并不惧怕火。
江姿婳微笑,有没有用,可不是你说了算,还有,顶着她家时渊的脸,简直不要太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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