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山原是只身手矫健的老虎,她跑了,跑进西郊的山林之中,他们想抓住她,不太可能。
中年男子是转身就追了。
师子航并没有,而是跟江姿婳合力把受伤的普通人抬上车准备送去医院。
没两分钟,那中年男人回来了,“这老虎跑的可真快,一下子就溜得没影了。”
江姿婳看着他,没接话,而是笑笑问:“不知大师贵姓?”
“我姓蓝。”
江姿婳先自报家门,等对方知道他们是特殊管理局的人后,才又问:“蓝大师,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纯属偶然。”蓝大师回,“我是今天才搬来西郊别墅入住的,离这老虎家是有点距离,但这老虎身上散发的邪恶妖气倒是冲天,担心出什么事就过来看看,结果,没想到,正好撞见她正想对这位先生下毒手。”
这时,师子航开口:“蓝先生,方便留一个联系号码吗?”
“当然。”蓝先生说了一串号码,师子航记下来。
江姿婳道,“事不宜迟,我们先送伤者去医院,蓝先生,细节问题,晚点我们再联络你。”
蓝先生点头。
一路,车子飞奔。
不会儿,便消失在蓝先生眼中。
蓝先生搁在身后的拳头本来是握紧的,等他们走后才松开,那姑娘,年纪轻轻,做事倒是谨慎,那双眼睛,澄澈干净,看着你时,偏是有股迫里,仿佛你只要露出点蛛丝马迹,就会被她看穿。
大抵是四十分钟左右,他们回到市内,把伤患送到最近的医院进行治疗。
这位伤患职业是一名记者,名叫马国强,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秋山原现如今藏身的住址找上门的。
手术进行了一个多小时,马国强被推出手术室转入普通病房,他没有生命危险,现在,要等他醒过来,江姿婳才好问问题。
病人家属在手术过程中已经赶来,是马国强的妻子,如今,正待在病房里,显然,马国强的伤,对她造成不小的刺激,眼眶红红的,心情压抑。
江姿婳说两句安慰的话:“马太太,您先生要是清醒过来麻烦联系一下我们,我们有几个问题,想问您先生。”
马太太收下名片,点头,感激地说:“好的,谢谢你们救了我老公。”
车后座也是血。
江姿婳身上沾到不少。
师子航开口:“走吧,我先送你回去,然后我去洗车。”
“好。”
回到家里,江姿婳拿出干净衣服就奔向浴室冲澡。
正好大中午的,洗完澡出来她给自己煮了个面。
把香喷喷的面端出来放桌上,她正欲拉开椅子坐下,秋山原的经纪人打来电话,听到铃声,她走向客厅,把放在沙发上的手机拿起来。
刚接通,柳经纪人稍微急躁的声音就立马传来,“江小姐,你们跟秋老师见过面了吧。”
“见过了。”
柳先生:“你们没对秋老师怎么样吧。”
唔,她用雷符劈了她好多下,不过没办法,江姿婳要是不帮忙,那么,师子航跟蓝先生就会受伤。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缓缓,江姿婳回。
柳先生愣了愣,“什么心理准备。”
“她又伤了人,而且,当着我们的面,还跑了。”
柳先生又倒抽一口气,不可置信,“什么?”
“是一名记者。”
记者?
“秋老师的地址记者怎么可能会知道。”柳先生对此疑惑不已。
这个问题很值得令人深思。
柳先生沉着脸:“那个记者叫什么。”
“马国强。”
“江小姐,我还有事,挂了。”
“恩。”
客厅里,再次陷入安静。
江姿婳没有在想着案子,回去吃面。
吃面的时候,她顺手把手机一起拿过去,喝了口汤水,她单手点开信息页面,给时渊发条短信。
【你在干嘛】
总局,十五层。
时渊收到江姿婳发来的短信时,唇畔浮现一抹淡笑,直接打电话过去。
比起发短信,他更想听见她的声音,当然,如果能见到本人,最好,不过,江姿婳在忙,他冒然打扰,会显得他很没风度。
江姿婳欣然点下接听键。
下秒,时渊清冽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我在看书。”中间不做停顿,接着道:“还有想你。”
想江姿婳这件事,根本不受控制。
以至于他拿起书看的时候,总是心不在焉。
江姿婳笑,“还是那几本有关爱情的经典名著?”
“恩。”他看书的速度很快,几乎已经把那几本书里的内容给吸收完,他对他们的爱情毫无兴趣,但,书不算白看。
“有什么收获吗?”
时渊淡淡的:“当然。”
“什么?”江姿婳没多想就问了。
那头,时渊长腿交叠,眸眼沉着,喉结轻滚,慵懒的,傲慢的,浑身魅力十足,“我对你有非常强烈的xing欲望。”原来,男人跟女人,除了接吻,还可以交欢,以前他知男女可以交欢,但不知其过程是怎么进行,现在懂了,就是跟喜欢的人,双方坦诚相见在床上抵死缠绵的那种。
不得不说,这句话的冲击力很强大。
如此色气以及侵略性十足。
江姿婳脸倏地红了。
“想···”想跟你做。
江姿婳打断他:“你别说了。”
时渊默了默,微皱眉:“为什么不让我把话说完。”
江姿婳张了张嘴,沉默片刻,将忽然加速的心跳给平稳住,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
“噢~”时渊眸眼更深,浑身有点燥,第一次他觉得白天时间怎么那么长,“那晚上见。”
?!
江姿婳愣住,不由得被噎住,时渊这个家伙,真是不按套路出牌,不知为何,这句晚上见更让江姿婳脸上火辣辣,很普通的一句话,从时渊嘴里说出口,偏有种让人想入非非的感觉。
她静默片刻,今晚大概是要忙到很晚,“恩,但你不许对我胡来。”
不可以对江姿婳胡来···
想想,时渊微抿唇,喉咙有点干,垂眸,声音偏低:“我尽量。”
江姿婳对他的诱惑力太大,克制什么的,太难。忍得了一时,但长久下来,不是办法,他碰一碰她,身体反应就很热烈。
他不知道自己对江姿婳的喜欢居然这么浓烈,以至于情难自控。
“挂了,我面要凉了。”
“好。”
江姿婳恍然,脸上的温度迟迟没有降下来,白润得耳朵,跟着染上绯红。
时渊的改变跨度有些大,她竟然一时间适应不过来。
想想,好几天前,他还是一个对爱情一窍不通的大妖怪,突然间,他就开窍了,并且非常的热烈主动,现在还懂得求欢,江姿婳哪受得住如此猛烈紧凑的攻势。
有他这样的吗?
才接了吻,现在又想做那档子事。
哪有刚在一起就这样的。
哼,他想都别想。
早知道,当初去他办公室就该建议他,所有书都别看,没用。
在难以言喻的心情下把面吃完,江姿婳把碗洗好,就在沙发坐下,把电视打开看会新闻然后睡个午觉。
而,面对江姿婳的拒绝,时渊脸上居然表现出极其罕见的失落,他宝宝,拒绝了他的求爱,不过,这抹失落很快消失不见,反而,眼底里,慢慢浮现笑意。
托那几本爱情名著的福,他的情商,已经提高不少。
江姿婳的心情变得很好猜,他的露骨情话,对她而言,可能太过突然,或许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害羞了。
时渊晚上本来就没打算对她做什么,只是在明白何为欲念之后,他迫不及待的想告诉她,这个欲念,只因她而起,别人可做不到,只有她,才能让他变成这样。
说到底,还是他不知该怎么控制喜欢她的心情,所以,导致体内那叫做荷尔蒙的东西四处游走,扩散。
~
下午三点。
马国强就醒了。
马太太没有忘记给江姿婳打电话。
收到这通电话,她跟师子航很快赶去医院。
见到马国强的时候,他还很虚弱,意识,因为浑麻醉过去,伤口很疼,所以一直清醒着。
没有说几句寒暄的话,江姿婳直接进入正题,“马先生,能说说你受伤的过程吗?”
想起什么似的,马先生眼里闪过恐惧,他苍白的唇哆嗦着:“她是个疯子,怪物,她咬我,她想吃了我。”
江姿婳回想起案发现场马先生的伤口,以及地上有一块从他手臂上撕下来的肉,如果秋山原想吃他,为什么不把咬下来的肉给吃了,而是吐到一边去,而且她逛了一圈别墅,发现秋山原的平时喜好是偏欧美风些的,那耳坠偏淑女文雅,显然不是她的风格。
“你确定?”
马先生:“我确定。”
“她是怎么咬你的,详细过程能说一下吗?”
马国强脸色更苍白,犹豫了下,“我收到风声得知梁导演重伤住院可能跟秋山原有关,于是,我就摸过来她这边别墅看能不能蹲到新闻。”
“你怎么知道她这边有别墅?”
“我跟了她好几年,这点能力还是有的。”马国强疼的抽口气,可又忍下来了,“很突然的,我听到屋里传来声音,就是摔东西的那种声音,我以为机会来了就从院子里摸进去,谁知看到秋山原像个疯子一样在家里撞来撞去,中邪了似的,看得我浑身寒毛竖起,我本来打算走的,结果她发现了我,二话不说就把我拽进屋子里,当时,她很吓人,一双眼睛血红,我求饶她没反应,二话不说就扑上来抓我,咬我。”
“我都不知道一个女人的指甲跟牙齿会这么锋利,一抓一咬,居然可以直接把我的皮肉给撕下来···”
江姿婳在消化他说的,一时没说什么。
从病房里出去。
师子航眸光平静,紧随说:“看来那个那个案子,秋山原的嫌疑是最大的,而且不出意外的话,凶手就是她了,现在秋山原的很危险,我们应该打个报告,申请支援,得把她给找出来。”
“支援是要的,不过,那个凶杀案的凶手并不是她。”
师子航问:“怎么看出来不是她的?”
“那个耳环,明显不是秋山原穿衣打扮的风格,还有,秋山原她不吃肉。”
“可她身体不是出了问题吗?”
“是出了问题,但还控制不了她,就算迷惑,她也能很快清醒过来。”
师子航点头,似乎认同般,“有道理。”
他们回总局。
师子航很快把报告整理出来,提交上去,走个流程,李汉山很快就批准了,同时,还有警方那头私底下秘密进行通缉。
夜,逐渐来临。
西郊林外一处洞口,秋山原盘腿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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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章节写的有点奔放哦,不知道会不会被屏蔽,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