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姿婳失笑,真是,一点都没办法抗拒他。
她理了理散乱的发丝,起身,去洗澡。
这晚,时渊是意犹未尽的离开。
跑车的车顶缓缓打开,拂过的冷风正在吹散他体内的火热。
时渊一手轻搭在车窗边缘,一手握着方向盘,穿着白衬衣的他,身形挺拔清隽,透着慢条斯理的优雅,那双眸沉沉湛湛的,似是意犹未尽。
在江姿婳去洗澡时,他便回到家中,今晚,可以说是满足,但是又好不满足。
夜深人静。
时渊从浴室出来,倒在床上,没有睡意。
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江姿婳就躺在他旁边,会是怎么样的情景?噢,他的这张床,她不是没睡过,他甚至···还给她换过衣服。
那是他们第三次面见,江姿婳摇摇欲坠的出现在他家门口,有前两次的印象,他没有对她见死不救。
雨下的纷纷扬扬,她浑身被淋的湿透,他把江姿婳抱上房间,替她换上自己干净的衬衫,白白净净,身材曼妙的女人躺在他床上熟睡,曾经不会在意的细节,现在回想起来,冷静下去的血液再次无声沸腾。
时渊抿了抿唇,良久,垂眸,关灯睡觉。
只是这一晚。
难得的,他做梦了。
梦里有江姿婳。
他们在亲昵的接吻,只不过地点,是在他的床上。
那张红唇,怎么亲都亲不够,见她喘不过气,才又转移阵地,亲她的耳朵,脖子,手隔着衣服揉捏柔软的腰肢,后来实在觉得衣服碍事,江姿婳的衣服被他往上推,白软的腰肢露出来,他手掌轻抚着,这个梦太真实,以至于毫无阻隔的碰到她腰时,那细腻柔软的触感让他颤栗的闷哼一声。
就是那个瞬间,时渊倏地醒了过来。静静的坐起来几秒钟,目光,垂下,房间里昏暗,过了会儿,他起来,走到衣帽间,拿出新的睡衣去了浴室。
从来是沉睡的地方,突然起了变化,感觉奇怪,可又那么的理所当然,因为让他这样的,是江姿婳。
次日的早晨。
总局。
江姿婳早上起来烘焙了小蛋糕,这个蛋糕,自然是给时渊的,不过面粉意外放太多,小蛋糕的量,自然就多了,她全都拿来公司,分来三组的同事。
“好好吃。”
“绝了。”
在同事们的赞不绝口下,师子航姗姗来迟。
江姿婳看他一眼,把小蛋糕拿过去,“早。”
师子航回:“早。”
“小蛋糕做多了,这份给你的。”
师子航脸上勾起一抹笑,客气的:“谢谢。”
江姿婳注意到他右手上指骨的伤口,对同事最基本的关心,她问候一句:“手怎么了?”
“昨晚回家路上遇到个流氓抢劫,我上去帮忙了。”师子航解释,而后问:“你昨晚有查到什么线索吗?”
江姿婳刚想说发现了凶手曾经在一处公园避雨,凶手还遗留下一串珍珠耳坠时,师子航放在桌面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他女朋友打来电话,因为来电设置了照片。
她眸光,淡淡的下意识一瞥,照片是师子航跟他女朋友的合照,他女朋友长得挺好看的,眉清目秀,花了淡妆,整个人看起来青春活泼,不过,江姿婳的注意力没有在她女朋友的容貌上,而是她女朋友耳朵上戴的那串耳坠,恰是跟凶手遗留下来的耳坠一模一样,视线收的很快,师子航没注意到。
“抱歉。”师子航说,“我先接个电话。”
江姿婳笑笑,示意他接,而后转过身。
师子航拿起手机,贴近耳朵,“喂,小希,怎么了?”
小希声音听起来有些难过,“我最喜欢的那串耳环不见了,想问问你,有没有看见。”
师子航愣了愣,放在桌底下的另一手突然捏紧,那晚,他把小希带回家,为了照顾发烧的她,根本无暇顾及其身上有什么东西不见,若不是她这通电话,他还不知道,猛然间,心又咯噔的一下,不过旋即又庆幸,昨晚,不管是来去,他都有意避开监控,而后失笑,“真拿你没办法,整天丢三落四的,以后还敢不敢把东西乱放?”
“不敢了。”
“你再找找,找不到就别浪费时间了,等我回去,再帮你找。”
“恩,好吧。”
这个电话来的突然,从而把他们的对话打断,江姿婳有站远些,不过从师子航回话中听出来他女朋友可能是有什么东西不见了。
挂电话之后,师子航再把手机扔回桌上,转身寻找江姿婳身影,发现她就站另外一位同事办公位置旁,开口:“我女朋友的电话,性子从小就迷糊,东西老爱乱放,现在东西找不到了就问我。”
师子航说他女朋友的时候,眼里温柔如水。
“对了,你昨晚,有找到什么线索吗?”他又重复问句。
江姿婳摇头,“算有吧。”
“什么?”
江姿婳拿出耳环,“昨晚,在凶手杀完人后停留过的公园里找到的。”
“监控排查过了吗?”
“昨晚我给赵警官发过信息,今天应该会有回复。”
“那就好。”
师子航看见耳环的时候,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完全公事公办。
话音刚落。
江姿婳就收到了赵警官发来的消息,说公园附近的监控什么都没拍到,她又明确一点,有帮凶,如果凶手足够谨慎的话,就不会落下这串耳坠,能够考虑到避开监控的,绝对不可能是凶手本人,那也就意味着,有帮凶,对方还足够睿智和冷静。
这时,有同事道:“这一大早的你们就在说案子,如此工作狂的吗?”
师子航怼回去:“换你来插手这个案子,看你急不急。”
“顺其自然呗,我了解了下,你们这个案子的凶手信息太少,嫌疑人又没露出马脚,只能静观其变了。”
正如这位同事所说,他们只能静观其变。
还早,江姿婳不忙,不过,待会,他们会去见见秋山原的经纪人跟助理。
大概九点半左右,伏临月在总群里发了一段语音,是跟她道歉的,因为身上长了奇怪的东西,一时半会康复不了,往后几天,她应该会在家里接受治疗调养。
江姿婳没有回复她。
她替李汉山那一份资料去复印,突然间,腰就被搂住,江姿婳下意识,手肘就往后撞,然而,对方一声不哼,仿佛不痛不痒,身影一下子没入会议室里。
那是他们三组平时开会的地方。
他们只有周一会开会,所以,会议室平时是没人会进来的。
此刻,江姿婳才知道如此胆大妄为的是谁了。
除了时渊,还会是谁。
只不过刚才的袭击太过突然,江姿婳没有丝毫防备,身体下意识的做出反应。
她背靠着门边,眼前,是清逸颀长的身影笼罩而下。
江姿婳先是问:“我有没有打疼你?”
“没感觉。”
江姿婳:“·····”关心完,她抬眸,“可是你吓到我了。”
时渊低头看着她,平静着脸认错:“我以后注意。”然后,头微微低伏,头几乎埋在她颈间,身体更靠近些。
江姿婳不由笑,“时渊,你是不是想我了?”
“恩。”
“那可以给我发信息,我上去找你。”
时渊皱眉:“太慢了,我迫不及待想见你。”
江姿婳噎了下,可心里真的很甜,本来抵在他胸口前的双手缓缓落下,搂了回去,“我也想你。”说完,想了想,又补一句:“但不能每天都这样搞突袭,你现在是领导,被发现了不好。”
“不会。”时渊回。
江姿婳挑了挑眉:“这么笃定?”
那是当然的。
江姿婳娇媚性感的样子,只能他独享。
没再说什么,他坦然自若的跟她对视,眼眸低垂,吻住她。
温凉的唇贴上来的时候,江姿婳眼睫轻眨,呼吸里,是时渊清冷倨傲的气息,这一大早上的,就缠绕着她,闯入她的唇舌。
一回生二回熟。
时渊的学习速度简直像坐火箭那般迅速。
关键够稳。
短暂亲吻后,江姿婳轻喘着气,眸眼迷离,充着水雾般。
时渊意犹未尽似得,亲亲她的眼睛,脸颊,耳朵,黑眸在极近的距离凝视着她,好看的俊脸,似乎藏着淡淡的愉悦。
江姿婳平复过快的心跳,脸上也勾着笑,“我做了小蛋糕,就放在休息室里,你既然下来了,就拿上去吧。”
“好。”时渊嗓音低沉动听的应。
只是亲昵小会时间,他们就分开了。
·
等她拿着那份报告回去时,师子航上前说:“秋山原又伤了人。”
江姿婳问了情况,“谁?”
“他们剧组的导演,目前,正在医院抢救,而秋山原下落不明。”
“走吧,我们去趟医院。”
去到医院,那名导演已经平安的从手术台下来,转入了普通病房,因为送来的及时,保住了性命。
导演跟秋山原都是知名人士,旁人只知道他们今天又关着门大吵了一架,并不知道吵架的原因,只是后来听到摔东西的声音,他们怕出事,就过去看看,结果,发现导演脖子有一处掐痕,脑袋被打破了倒在地上,血浸染了碎掉的花瓶碎片。
始终没有人看见导演是怎么受伤的,就算怀疑是秋山原,也拿不出证据,所以,这事还没有闹大,但因为有牵扯到秋山原,且她又不见踪影,经纪公司已经把事情先压了下来,避免声张,但剧组还是有报警。
江姿婳先是见了卧病在床的经纪人,他有在打量江姿婳跟师子航,不知道他们想干嘛,“你们是?”
为了方便行事,江姿婳从赵警官要了个人,他派来了阿永。
阿永证件一递。
经纪人看到是警察,脸色微变,但很快镇定下来。
“不知道警察同事找我有什么事?”
阿永问:“你的伤是不是秋山原弄的?”
“不是。”经纪人否认,“我受的伤是意外。”
“话可以骗人,但伤口可骗不了。”
阿永的长相偏斯文类型,因为受伤,脸色看起来有些憔悴,他默了默,“是,就算我受伤不是意外,但我并不想计较为什么会受伤,所以,我不是很明白,警察同志为什么来找我。”
“我们怀疑秋山原牵扯进了一件命案。”
经纪人的脸色霎时变了,“不可能,导演不是···”话停住一半,卡住,他要是继续说下去,不就承认导演的伤确实是秋山原做的吗。
江姿婳眯了眯眸:“我们可没说是导演。”
经纪人沉默,是他沉不住气,一听说秋山原牵扯进命案就激动,事实上,他并认为秋山原会杀人,她很珍惜现在的生活,但如果不是那件事,秋山原根本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问题不根治就会一直存在,柳先生,我希望你考虑清楚要不要说实话。”江姿婳见他似乎陷入思考,又加把劲,“我知道你不相信秋影后会杀人,但,她始终有这个嫌疑,如果想要洗脱嫌疑,就需要你们坦白,以及,我希望,你能够把她在哪的消息告诉我们。”
------题外话------
卡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