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待秦兰拿着夜宵上去的时候,还是扑了个空,时渊不知何时已经离开总局。
秦岚倒无所谓的样子,身子倚在门口,眼神意味不明的盯着半开的窗户,夏日清风吹进来,窗帘摆动,好一会儿,她才从容不已,拎着那份宵夜回到楼下二组的办公地,给了自己队员吃。
···
宁静的夜晚。
江姿婳的家里却闹哄哄不已。
“啊啊啊啊,会说话的猫,敲可爱的,我能养吗?”阿宁因为激动,脸红扑扑的。
星云奶声奶气的喵了一声,然后扑进阿宁怀里,在她胸前蹭了蹭,尾巴得意的晃啊晃。
在旁吃着大西瓜的何一舟翻了白眼,“大姐,那是妖。”
阿宁眨着眼睛,大喊一声:“我不管,是妖我也养。”
她对萌萌的生物,见了只有眼睛会发光的份。
更何况,眼前是一只萌的不要不要的胖橘猫。
何一舟嘴角抽搐了下,不服气的:“我长得也很可爱啊,你怎么不养我。”
“滚!”
“···”
被无情的拒绝,何一舟无比伤怀的继续吃瓜。
星云猫眼笑的弯弯的,这就是变成宠物猫的好处,在人类世界,是女人万千宠爱的小可爱。
闹归闹,可是生出几分暖意。
江姿婳厨艺挺好的,很多地方菜都会做,刀法也好,切青瓜,薄度片片均匀。
汤在沸腾,她把火给关小一点儿慢慢的闷,空气里,有股很浓的香甜味,是板栗的香。
夜里七点多,好几道菜摆上桌,道道看起来色香味俱全。
江姿婳摘掉围裙:“洗手吃饭吧。”
何一舟立马扔了瓜,飞快的去洗手,又飞快的坐在了餐桌上。
星云闻到饭香味,舌头舔了舔牙齿,变回人身,屁颠屁颠的跟着阿宁去洗手。
饭桌上。
阿宁夹了菜放进嘴里,感慨:“鬼跟妖,我都见了,不知什么时候,我能见见神魔。”
何一舟又大大的翻了个白眼,“神可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而且,也不是什么王母娘娘月老哪吒。”
“那神是什么?”
“其实神,有个传说,很久很久以前,其实是有神明存在的,但从来没有人见过,然后就出现了很多种说法,有人说他们离开了这片土地,也有人说,他们神魂消亡了,后来,神在人类世界,逐渐就成为了一种信仰的存在,而我所说的神,准确来讲,其实是阴神,它们并不是完整的三魂七魄,他们可以是一缕残魂,一个意念,被人间供奉的香火功德而定,譬如门神钟馗,它神通广大,一手降鬼之术,很厉害的,又或着是威显关圣大帝,历代受帝王册封,又有香火供奉不断,我们又称之为正神,很难请得到的。”
江姿婳还是第一次从何一舟听到关于请阴神,倒是听的认真。
阿宁有点懵,琢磨了一下,似懂非懂,“还···还能请神?”
“请神一般不叫请神,叫附灵,很消耗精神力的,附灵一次,得休息个大半月,若是没修养好又再附灵,会被阴神掏空身心的,而且,容易变成一个白痴。”
阿宁哦了一声,反正她不会请,也请不了。
这次,轮到江姿婳问了,“怎么请神?”
“你要学?”
“想。”
多一份自保能力,也是好事。
“吃饱饭,我就教你画请神符,不过,不用请神符也是可以的,只要你请神的心意足够诚恳,但是,姿婳,你要记住,除非危急关头,你不能用这个招数。”
江姿婳点点头。
“嘿嘿,突然发现,我教你的东西其实比李队还多。”
江姿婳淡淡莞尔,“谢谢。”
何一舟摸了摸鼻子,“谁让你是我女神呢。”
一旁的星云切了一声,马后炮一个。
“你切什么?”
“切你的头。”
“···”
“那魔呢?”阿宁又问。
“至于魔嘛,你还是把念头收回去吧,手无缚鸡之力,想死吗?”
“我有护身符,怕什么。”阿宁嘟囔着。
“哼,你以为有符就不会是吗,一张符箓最多只能保证你暂时性的安全,魔比鬼可怕多了,它会先吃了脑髓,心脏,再喝光你的血液,让你的躯体变成一个空壳,等你死之后,再把你的魂魄给吸收,让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何一舟讲的绘声绘色,然后阿宁一个激灵。
阿宁:“吃饭呢,你讲的那么恶心干什么。”
“我只是让你意识到魔到底是多么可怕的存在而已。”
阿宁撇了撇嘴。
“阿宁姐姐,放心吧,我会保护你的。”
阿宁瞬间笑了,上去就想一个么么哒。
何一舟讽刺:“毛都没长齐的妖,你能自保就不错了。”
星云放下碗,“要单挑吗?”
“来啊,谁怕谁。”
本来吃饭好好的,他们又斗嘴起来,江姿婳如万里星空的眼眸微眯,见他们没有收敛的趋势,缓缓开腔:“安静吃饭。”
一顿饭结束时,已经八点多了。
吃饱饭,阿宁主动收拾碗筷洗碗。
而何一舟则教江姿婳画请神符。
请神符不难画,她很快掌握了要领。
九点多,何一舟跟阿宁各自回家。
星云吃饱饭之后又借宿,此时,窝在客厅沙发上睡觉。
隔绝了外面的喧嚣,屋里是安静的,只有时钟在滴答滴答的走。
主卧里,江姿婳盘腿坐在床上,修炼心法半个多小时后吐口气,玩了会手机,也关灯歇息了。
她的睡眠质量好,躺下没多久就睡过去了,后半夜,做了一个梦。
与其说是梦,不如说是把前不久经历过的事在梦境里又重温了一遍。
梦里,下雨天,她站在一栋别墅院前,看着站在二楼窗户的身影,朦朦胧胧,虽然看不清,但那抹身影,是格外好看的。
摇摇欲坠失去意识前,江姿婳感觉被温暖裹住,呼吸里,有淡淡清冽的气息,耳边,是对方强而有烈的心跳声。
一会儿,又站在了别墅的走廊里,时渊冷淡着一张脸,对她说:“你好吵!”
在时渊朝她走过来时···
蓦的,江姿婳醒了。
外面天色微亮。
江姿婳盯着天花板出神,她不是第一次在梦里重温那天晚上的经历,次数多了,就会觉得有些诡异,此时细细回想,大概是她自己可能对那晚的经历有点难以释怀,毕竟,醒来时自己躺在时渊的床上,穿着他的衬衫。
她醒来的早上其实是想问他,自己身上的衣服是不是他换的,后来,在衣帽间取衣服的时候,她又确定了,给她换衣服的没有别人,只有他。
光是想想,江姿婳就有点羞。
虽然你是妖,可也是一只属性为男的妖怪啊。
转念一想,时渊性子那么冷漠傲慢,不喜欢与人接触,又讨厌麻烦,没让她在院子里淋一晚上的雨,好像很不错了。
江姿婳脸上笑意浅浅,没再多想什么,起身去刷牙洗脸。
今天天气好,她想去爬山,而笔试的结果要明天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