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脑袋飞转,转了几道弯,把心一横:罢了!既然修为上与你小子难分高下,老子就和你比比力气!
眼见马超一枪打来,张飞龙鞭一挥,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精光,直把马超的金枪包裹其中。马超却长笑一声,丝毫不以为意,金枪不退反进。
张飞眼见马超没有抽枪而退,心道:此子看来与俺想到一处了。
当下更不犹豫,看看掌中鞭便要裹住马超的金枪。
眼见龙鞭一紧,便可锁住马超的金枪。忽见马超右手猛然往前一送,手中金枪脱手而出,直朝张飞打去。
张飞万不曾想到马超有此一招,竟会主动弃了兵器,不由浑身一滞,眼见着金枪奔自己当胸而来。张飞猛的打了一个激灵,把身子往后一倒,整个人都倒在马背上。他手上一软,马超竟艺高人胆大,探手上前一把抓住张飞的鞭稍。这一招,更是大出张飞所料。
张飞看看便可避过马超的金枪,不料他身子仰到半路,无论如何也仰不下去了。原来张飞手中拿着龙鞭,而龙鞭的另一头却被马超牢牢抓住,若不松手,张飞怎么躺的下去?
张飞手上一紧,只觉得一股巨力直把自己拉起来,这却如何得了?张飞心中大急,手上也暗运气力,身子微微一侧,只觉得胸前**辣发烫。马超的金枪顺着张飞的胸前擦胸而过,虽然没伤到根本,胸前却也见了血。
张飞吃痛不住,手上一松,只觉一股巨力猛然把自己拉了起来。张飞新力又生,紧紧握住龙鞭,两边各自用力,龙鞭登时被拉得笔直。
两个人各不相让,龙鞭被缕的直直的,两匹马都掀着蹄子跑,却只能绕着一个圈转,根本走不开。
这一角逐虽有几秒钟,但二人俱是神力,两股煞气在鞭上来回角力,张飞只听得崩崩两声闷响,登时不由一惊。原来,龙鞭竟被二人生生扯断了皮。若是在扯下去,这把龙鞭非要被扯成两断不可。
张飞啊得一声暴喝,整个人都弹了起来。马超只觉得手上一轻,紧接着就看见张飞如猛虎一般朝自己扑将过来。马超在马上猛的一沉,本想来个千金坠,不让自己掉下马去。谁知坐下马哪禁得起马超这么一压,嗷的一声厮鸣,直接跪倒在地上,嘴上不住得吐着白沫。
马超来不及心疼坐骑,已被张飞一下子扑下了马。
二人在地上连连滚了好几圈,几乎同时站起身来,你抓着我,我抓着你,都知道若稍有一丝犹豫就要命丧当场。一时间,谁也不肯轻易放手。
两人都忙着置对方于死地却未曾注意到,被扔落的龙鞭,冒起一阵青烟,旋便如失了色彩般黯淡下来。
两边众将眼见张飞、马超角力,顾不得招呼,纷纷抢上前去,一边是魏延,一边是马岱,呼啦啦冲上一堆。
张、马二人眼见双方都来了人马,相视一眼,几乎同时撒手退出战圈,又互相扫了一眼对方这才各自捡了兵器退回本营。两边人马见势,也没有厮杀,便自回归本队。
却说张飞回到大营,手里死死籑着龙鞭,满脸铁青,不发一语。
只觉得手中龙鞭与平日全然不同,哪还有半点仙器的感觉?张飞没来由得一阵心痛,忽然难受的想哭,只觉得生命中什么极重要的东西已经离自己远去。
张飞握了半晌,手中龙鞭光泽尽散,那种熟悉的感觉荡然无存。
张飞却不知道这条化作龙形的蛇,最终还是没有逃离死亡的命运。罪魁祸首自然是张飞和马超,本来借助金龙角修得龙形的蛇还没来得及跑,便被张飞、马超劲气比拼生生震得灰飞烟灭。
龙鞭头也开始分叉,终又变回了丈八蛇矛,只是此时的蛇矛已经再无昔日的威风,虽然它依旧坚硬无比,但也只是一把略重的寻常兵器,再也不是一把仙器了。
而此时的刘备,却也没来由的一阵心慌,也觉得有一件生命中极珍贵的东西不见了,这却也是他兄弟大限将至。
但刘备却未深究,因为张飞一回到大帐,刘备等人便觉心奇,总觉得有一股悲伤的情绪笼罩着整个房间,只当是受张飞感染。但张飞不言语,刘备却也不好发问。不想,突见张飞老泪纵横,登时讶然。想那张飞,自自己与他相识,也只打浑般哭过那么两三次,像现在这般默默流泪可是平生头一遭。
刘备想了半天,才开口道:
“三弟,你…….你怎么了?”
张飞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擦了把眼泪摇头道:
“没什么!许是眼睛里进了沙子。”
刘备见他不肯如实相告,只当他心中为此次与马超斗武心忧,连连安慰道:
“三弟,胜负乃兵家常事,一场胜负无伤大雅。何况马超虽勇,但要拿下瑕萌关那是痴人说梦……”
张飞只是哼哈答应,刘备说了半天,张飞却似乎与他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搞得刘备都不知道如何劝他,最后只得道:
“三弟若是累了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张飞这才如获大赦,施了一礼便回房去了。不多时,只听得惊雷一般的哭声直把整个关口震的三颤。
孟达、霍峻都不由惊望着刘备齐声道:
“主公……”
刘备犹豫再三才道:
“由他去吧,时间不早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说罢,自己长身而起回了房间,只留下孟达、霍峻愣在那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
最后还是孟达想起日前之事,道:
“算了,既然主公都让咱们回去了,咱们还是不要管的好,这个张三爷……啧……可不好伺候。”
当下二人各自回了房间,但这整整一夜葭萌关也没一个人睡好觉的,大家都听了一晚上雷声。
不说张飞,却说马超,马超回了阵中,却也免不得被杨柏奚落。但他今日心情不好,浑身煞气,迫得杨柏说了两句,便不敢再开口说他,只得悻悻回转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