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歆押着伏皇后正走,迎面正碰上郗虑等人,打了个眼色,便要离开复命,忽闻得号啕大哭之声。
众人回头望去,却见汉献帝满脸眼泪一把抱住伏皇后。
那伏皇后本被华歆揪着头发,也不知哪来的气力,一把抖开,华歆见状方要发怒,回头撇了一眼,却见伏皇后一脸正色,竟不由惊得倒退了一步。
却见,伏皇后摇头苦笑道:
“陛下,臣妾,先走一步了。”
汉献帝更是大恸连连摇头:
“寿儿,朕也不知道能活到什么时候呢?”
华歆喝道:
“魏公有命,快点!”
说罢,示意左右甲兵,早有甲兵上前,去推伏皇后。
那伏皇后凤眉倒坚,斜了两眼,众甲兵面面相觑,竟不敢上前。这时,伏皇后方正了正衣衫,大踏步而去。
汉献帝眼见着伏皇后的背影,锤胸大恸,泪眼矇眬间,瞥见一旁郗虑眼中亦流露出同情之色,不由更增伤感,转头面向郗虑道:
“将军,这天下间,有这种事吗?”
郗虑闻言,方缓过神来,深施一礼:
“请陛下回去休息。”
话毕朝两旁打了个眼色,早有兵士扶起汉献帝回转后宫。
待见得曹操,伏皇后只觉得浑身生起一股寒气,尚未反应,只见曹操在堂上冷眉倒竖喝道:
“都是你这等贱人,蒙蔽陛下,孤若不除,早晚定生祸端!”
说罢,朝左右喝道:
“拉出去,乱棒打死!”
伏皇后万万没想到曹操竟敢如此待自己,惊得抬起头直视曹操道:
“你敢如此?”
曹操冷笑一声,朝华歆打了个眼色,却见那华歆嘿嘿一笑,挽起袖子,拿起木棒,当头便是一棒。这一棒直打得伏皇后头破血流,魂飞天外。
那伏皇后魂出体外后,只化作一道精光平地而起,奔天外飞去。那伏皇后回头一瞥,却见无数甲兵正拎着木棒砸自己的肉身,直看得自己泪如泉涌,恨声道:
“好一群狠人,竟敢如此待我!早晚定报此血恨!”
说罢,头也不回的回转三十三重天外的娲皇宫去了。也正是由此,那曹操得罪了娲皇宫,为日后得道,平添了无数波折,更惹出了一番祸事。
伏皇后死后,曹操又传令诛杀伏氏宗族,而伏氏一族的一干女眷共十九人徙涿郡。
曹操下完令,了却一桩心事,不由长吸一口气,一旁华歆道:
“魏公,伏皇后孕有两子……该当如何?”
边说边暗暗打量曹操神色,却见曹操横眉道: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华歆方唱了个诺,忽见曹操转念道:
“留他个全尸吧。”
华歆会意,遂鸩杀二位皇子。
同年,为了安抚汉献帝,曹操将自己的三个女儿曹宪、曹节、曹华送入宫中,曹宪被册封为正宫娘娘;曹节为贵人;曹华年纪尚幼,虽封为贵人,但并不入宫**。
一晃便过了四五个月,刘备军与刘循军在雒城对峙,几乎每日苦战,不但城内的益州兵倦了,便是连城外的荆州兵也疲了。
一次庞统去探望伤员,一名双眼被打瞎的伤兵握着庞统的手哭着说,若是自己战死了,一定要把自己带回荆州。一时间,整个伤兵营都静了下来,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说不出话来,但他们那归心似箭的眼神却好似烙在了庞统的内心深处一般,久久难平。
更让庞统头痛的是军粮已经开始吃紧了,而后续的兵粮却迟迟未送至前线。两个月内,若自己再攻不下雒城,只怕就只能退兵了。庞统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庞统开始成宿成宿的失眠,翻来覆去难以成眠。
而诸葛亮这些日子也没闲着,每天都仰望星空,细细品味着浩瀚星空中的每一个微小细节。西边那一点将星星芒渐行渐远,越来越微弱。有时候如果不仔细观察,甚至找不到那颗本来星芒璀璨的将星。诸葛亮知道,将星殒落的时候已越来越近了,如果不抓住这个时机,自己很可能就会错过除掉这位劲敌的时机。
当然,眼下城内的情况也不比城外好多少,城内虽然军民同心,粮食还可足足支撑一年左右。但这种担心吊胆随时都可能被人攻入家门的慌恐无时无刻不拉紧着每个人的神经,城内的民心已经有些不稳了。
如果再任由这种情况持续下去,恐怕不用等刘备攻进来,雒城内部就要先挎掉了。
如果刘备这时再用先前的怀柔策略或许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然而两军的情况都差不了多少,刘备此时对雒城恨之入骨,就连屠城的心都有了,哪里还会想到怀柔?
刘循、刘聩等上层将领每夜都要开会到很晚才回去休息,在这种情况下,不少将领纷纷请战,都被刘循一一否决。原因很简单,雒城已经不起败仗了。每个人都想打一场胜战,稳定当前雒城的局势,但刘循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若是能在守城战中干掉对方一位高级将领,一定会成为雒城防守战中决定性的因素。
而如果恰好能把刘备消灭在雒城,那就再好不过了。
刘循虽然将自己的意思毫不保留的说出来了,但关键问题是刘备基本上就不怎么上战场,要想狙杀这位荆州首脑无异于痴人说梦。就在雒城将领讨论该狙杀荆州哪位高级将领的时候,诸葛亮走了进来:
“贫道近来夜观星象,算到荆州将有一位将星殒落,照当前形势来看,应当正应此地。”
此言一出,雒城整个高层都热血沸腾起来:
“道长,是荆州哪个人?”
“不是刘备吧?”……
还是刘循先一步止住了大家的话柄:
“道长不会只是来报喜的吧?”
诸葛亮微微一笑:
“自然不是!天道无常,少主若真想让对方应此天数,还需尽些人事。”
刘循似早有预料般点了点头:
“道长请讲!”
诸葛亮高深一笑:
“贫道一直未出大帐,非是贫道偷闲,而是贫道一直在淬炼此物……”
说罢,从袖袍中缓缓取出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