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牵一发而动全身(1/1)

阎圃乃是张鲁帐下首席谋士,前文已经说过,此人乃是张道陵飞升时一起得道的两大弟子之一赵升。赵升尽得张道陵真传,此番下界护佑张家子嗣自然忠心耿耿(此次若非张道陵算出后嗣逢难,人间根基有被毁之危,也不会派自己的门人下界辅佐)。

而另一位谋臣——杨松,倒颇有意思。因为三国演义的功劳,后人对这个杨松印象并不好,都以为他是个贪财图利而忘大义的败类,而三国志、资治通鉴等史书甚至并未将他列进去,其实,这个人大有来历,咱们后文再表。

却说张鲁聚帐下众将议事,文有阎圃、杨松,武有张卫、杨昂、杨柏。

张鲁见众谋臣武将俱都到齐,不由满面愁色:

“近日风闻曹操引众兵伐我汉中偏壤之地,不知诸位可有良策?”

众武将闻言齐声道:

“天师,我等愿死战。”

张鲁点了点头,自己这几员上将虽然道法一般,但有这般志气却是一件好事。想至此处,张鲁看了看阎圃、杨松。

阎圃还未开口,杨松在一旁不禁先叹道:

“曹操,虎狼之师,近日虽在赤壁小挫,但终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可小视啊。尤其是曹操的陆军更是天下闻名,若真与之一战,只怕……”

杨松话虽然没说完,但剩下的话,不说大家也都明白。张鲁手下的几员武将虽有志气,却也不敢否认,毕竟曹操擒吕布、诛袁术、破袁绍历经百战,战绩摆在那里,曹军的威名远比川军响亮的多。

张鲁面色也不由一沉,这事张鲁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张鲁曾求天问卦希望他那些神仙祖宗们能给自己点提示,但对于曹操,几位祖宗都选择了避而不答。张鲁当然不知道曹操这份因果太重,张道陵、张衡虽是天界为官,却也不敢结此因果。

张鲁正愁眉不展,一直未开口的阎圃突然道:

“天师,阎圃以为,曹操名义上虽欲出兵汉中,但兵锋所指,却未必是咱们汉中。”

众人闻言不由齐齐看向阎圃,阎圃在张鲁军中颇有地位,很多重大决策都出自他之口,听他这番话也确实与众不同,一时都未理解其中深意。

只听阎圃续道:

“汉中偏远,曹操鞭长莫及,实是得不偿失;而西凉马超、韩遂早有不臣之心,一直被曹操视为心腹大患。恐怕,此番曹操是想假途灭掳杀西凉一个措手不及吧?”

张鲁闻言大为所动,不由频频点头,而其他文臣武将也在下面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张鲁轻轻摆了摆手,殿内慢慢安静下来,张鲁这才开口:

“先生所言及是,只是曹操此人,其心难测,咱们还是要准备准备。既然先生认为曹操不会攻打汉中,那咱们也万不能先挑起战事。依本尊之见,还是加紧练兵为上,可对外宣称是为攻打刘璋而做准备,诸位以为如何?”

阎圃连连点头:

“天师所言甚是。”

张鲁不敢与曹操为敌,却把兵锋指向了刘璋,端的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刘璋的西川一直是三面环敌,曹操、孙权、张鲁一直对自己虎视耽耽,现下听闻张鲁有伐西川之意,登时大为震惊。

刘璋虽有点儿本事,奈何没有后台,一直以来都是以羸弱示人,为人处事甚是小心,谁也不敢打。但其实刘璋手下文武比起张鲁却是只多不少,只是刘璋内有累卵,为了缓解当地仕族与本部人马的关系做了很多忍让,很多贤臣虽然有本事,却不能得到重用,而一些本事平平的人却因为仕族关系而得到重用。

西川乃仙门蜀山派的发源地,此时开创基业也不过百年,首任掌门郑隐师从四大天师之一的葛玄葛天师。葛玄其人甚是了得,此人起于东汉,仅用百年便成仙得道,还未升天成仙便已被玉帝赐为四天师之一,成道仅在张道陵之后。

而他的弟子郑隐更是了得,郑隐在葛玄的支持下创立蜀山剑派,开门立派不足百年便已盛名在外,在人间更有无数关于蜀山剑派的传说。

而西川很多仕族也多是出自蜀山,所以刘璋帐下武将很多都是蜀山剑派的人,其中以西川四将泠苞、刘璝、张任、邓贤这些二代弟子中的杰出人物为最,并称为蜀山四贤。

看过三国演义的人都知道这四个人是在刘备入蜀时少有的未降之人,由此可见蜀山弟子的气节。

当年,入蜀之时,刘焉便与蜀山剑派沟通关系,直到今天,刘璋与蜀山剑派也多有来往,对蜀山剑派更多加照顾,与郑隐更颇有些交情。

郑隐曾为刘璋演算天道,算出西川将会易手,所以刘璋便请郑隐保他十年太平。郑隐因刘璋对蜀山剑派的恩情,故将蜀山派二代杰出弟子派下山来保西川十年太平。

只是,自赤壁之后,郑隐便坐生死关,封了蜀山。其实,修道之人坐生死关也是平常事,毕竟要消劫不是件易事。只是,郑隐封了蜀山,不许山上门人再下山修行,隐隐却是一种暗示。

很多人都说刘璋暗弱,其实,无论从刘璋得西川还是守西川都可以看的出其本事,自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如今,郑隐的做法怎么能不引起他的怀疑,为此刘璋亲自去蜀山拜会郑隐,只是,蜀山弟子以师父坐关生死之名婉拒了刘璋。

刘璋不禁想起了多年前郑隐为刘璋演算天道的事了,算来,今年已是第九个年头了,莫非真如郑隐所说西川要易主了?

为此,刘璋是越想越担心。其实,张鲁虽兵强马壮,但刘璋自问,攻打西川虽力有不歹,但固守西川还是尚可的。只是,刘璋与张鲁交战多年,几乎都是惨败,以至于高估了张鲁的实力。所以自己虽有三万兵甲,粮足可用一年,却依然大为头疼,加之郑隐演算天法从未失手,更让刘璋担心张鲁便是那易主之人。

刘璋为此事忧心忡忡,每日都挂在脸上,可乐坏了一个人——张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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