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智说曹操(1/1)

这鱼鳞甲自然非是凡物,乃是鲤鱼精密法,只此类鱼精才练得,防御力极高,寻常兵刃根本难伤其分毫。但物及必反,一旦鳞甲受损,此妖也便大限将至了。而细看这鳞甲上有几圈纹印,这纹印越长越完整,也便是说这鳞甲越强悍,修炼的年头也便越久。

曹操见手中这几片鳞甲长而完整,显然离成道已然不远了,当然知道这其中的份量——前途尽毁命不久矣啊!不由得信了几分,当下道:

“何人下此毒手?”

阚泽悲声道:

“那周瑜亲自执的杖刑,否则,哪有人伤得了公覆?”

曹操闻言沉思片刻,展信一览,但见信中书道:

“盖受孙氏厚恩,本不当怀二心。然以今日事势而论:用江东六郡,挡中国百万之师,寡不能敌。东吴上下,无有智愚,纵三尺小儿亦知其为不可为。周瑜小子,不知深浅,自负其能,欲以卵击石;又兼周瑜无德擅作威福,有功不赏,盖无罪受刑。想盖乃孙家三代旧臣,无端遭其摧辱,心实恨之!听闻丞相诚心待物,虚怀纳士,盖愿率众归降,以图建功雪耻。粮草军仗,随船献纳。泣血拜白,万勿见疑。”

曹操将信与那甲鳞执在手中看了数次,猛然拍案张目道:

“大胆!”

闻得此言,阚泽只觉得双臂发紧,想来两旁军士闻言早发了力制住自己,只听曹操嘿嘿一笑道:

“黄盖用的苦肉计,你却来献诈降书,嘿嘿,欲效要离破孤吗?”(战国时代,公子光阖闾杀了吴王僚夺得了王位,后来知道吴王僚的儿子庆忌还在人间,不由得夜不能寐。想那庆忌有万夫莫当之勇,在吴国号称第一勇士。不久后,便听说庆忌在卫国艾城招兵买马,结连邻邦,欲伺机报杀父之仇,更是成为阖闾一大心病。

后来阖闾与伍子胥商议,伍子胥便推荐了挚友要离前往。传说,要离家在现在无锡鸿山的北面,大河头火叉浜口的南岸,以打渔为业。此人生得身材瘦小,身高不到五尺,腰围一束,形容极为丑陋。

此人貌虽不惊人,但智术非凡,有万夫莫挡之勇,是当地极有名望的剑客。相传鸿山十八景之一东岭山上的“磨剑石”,便是当年要离的磨剑石。

要离为尽忠义之心,献用苦肉之计。

一日,要离与阖闾斗剑,先用竹剑刺伤了他的手腕,再取斩断自己的右臂,后投奔卫国找庆忌去了。

要离走后,阖闾还依计杀掉了他的妻子。庆忌探得实情,便对要离深信不疑,视为心腹,委以重任,常在左右侍奉,共谋举事大业。

三个月后,庆忌出征吴国,与要离同坐一条战舰。战舰顺流而下,一路上凯歌高旋,庆忌大喜于太湖的战舰上庆功,要离乘庆忌坐在船头上畅饮不防之机,便在月光下独臂凝剑刺中庆忌,剑透心窝,穿出背外。但那庆忌也是勇猛过人,倒提要离,沉溺水中三次,然后将要离放在膝上,长笑道:

“天下竟有人敢行刺于某!”

左右卫兵见势正要举刀砍杀要离,却见庆忌摇着手阻住亲卫道:

“此乃天下的勇士!一日之间,怎么可以死两个天下勇士呢?”

说至此处长叹一声道:

“还是放他回去,成全他吧!”

说完庆忌便倒地而亡。

要离回到吴国,阖闾金殿庆封要离,要离竟不愿受,他说:

“我杀庆忌,不是为了做官,而是为了吴国的安宁,让百姓安居乐业。”

说完便自刎于金殿。曹操这般说,指的便是黄盖诈降)

曹操说罢喝道:

“拉出去斩了!”

阚泽见状心中暗惊:莫非这老贼竟这般奸诈?

正想间,左右军士已将阚泽推出帐门。

阚泽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他急中生智,心中道:你不说个所以然,我哪肯就犯?当下面不改色,仰天大笑。

曹操见状道:

“慢!”

阚泽闻言心中大喜,果然在,兵士拉回阚泽,曹操道:

“孤已识破尔等奸计,你又因何发笑?”

阚泽摇头道:

“我非是笑丞相,只是笑黄公覆不识人呐!”

曹操闻言,面色微沉道:

“他如何不识人?”

阚泽不答反冷哼道:

“要杀便杀,何故多费唇舌?”

曹操虽冥冥中看出一丝破绽,却终未思得关节,此时被阚泽逼至此境地,忽灵光一闪道:

“好!既如此,便叫你死得明白!”

曹操盯着阚泽道:

“孤自幼熟读兵书,深谙诡诈之道。你这条计,只好骗别人,如何骗得了孤?”

说话间,自是紧盯着阚泽欲看破其心中波澜,但曹操话说完了,却见阚泽眼中毫无怯意反冷笑道:

“却要听听丞相高论了!”

曹操见状不由信了半分,闻得此言不由冷笑道:

“好!孤便说出你的破绽叫你死而无憾!孤且问你:你等既是真心献降书,为何不约好时日?”

阚泽闻言放声长笑道:

“似你这般竟敢自夸熟读兵书!怒某直言,丞相不如及早收兵回去!否则,倘若交战,必被周瑜小儿擒拿!”

说至此处,一脸悲色,怆然道:

“无学之辈!可惜某屈死你手!”

曹操闻言不怒反笑道:

“哦?你且说说,孤哪里无学?”

阚泽闻得此言,直视曹操道:

“你不识机谋,不明道理,难道不是无学吗?”

曹操微微一笑又道:

“那你说说孤有那般不是?”

阚泽见其面露奸笑不由慨然道:

“你无待贤之礼,我又何必多言!多说无益,不过一死,动手吧!”

曹操闻言点了点头道:

“好!你若说得明白,孤便饶你不死。”

阚泽闻言直言道:

“丞相既然自称熟读兵书,难道不曾听说背主投敌,不可定期?倘若事前与人约定了时日,若急切下不得下手,这里反来接应,事必泄漏。这种事自然只有见机行事,才有胜算,岂能先预定了日期?”

说至此处,冷哼一声:

“你竟不明此理,反欲屈杀好人,真无学之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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