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叹了口气道:
“勾践卧薪尝胆,十年磨一剑,终成大道,勾践剑剑魂之中所含的便是卧薪尝胆时的戾气。剑中戾气太盛,不是本命之人根本无法操控。本来勾践仰仗此剑成道不难,不想却因为一个女子非但失了根本,便连这性命交休的本命精魂也失去了,最后落的草草收场,而勾践剑也因此消失不见了。你的剑虽不是勾践剑,却与勾践剑同出一脉,都是有了剑魂的剑,戾气之盛,不下勾践剑。这种剑一生终不侍二主。子龙,你若留它在身上早晚为其所伤。”
赵云听了徐庶这番话,心中颇为犹豫,不禁道:
“军师,若无此剑,子龙绝难从乱军丛中杀出重围。”
他又看了看手中剑道:
“此剑非但没有伤我,反而助了我。”
徐庶方想说话,转念一想:子龙自己不知道自己是玉石所化,我却不好泄露天机。玉石终会被戾气所染,到时入了魔道就再难成道了。想到这里,徐庶不由道:
“子龙,此剑不仅会伤到你。”
说到此处徐庶将目光移向一旁刘备抱着刘封的刘备:
“还会伤到你身边的朋友。”
赵云顺着徐庶的目光,正看到照顾刘封的刘备,心里咯噔一下,又看了看手中的剑迟疑道:
“难道,子龙就只能舍弃此剑吗?”
徐庶也不答他,只淡淡道:
“子龙,你最是沉稳,心若明镜,我相信你会处理好此事的。”
赵云迎着徐庶的目光,点了点头,半晌方道:
“多谢军师指点!既然此剑乃天煞之剑,留它不得,那就将他深埋山林吧。”
说罢,赵云右手平举青钢剑,深深看了一眼,但见剑身浊气滚滚,赵云不由叹息。再抬眼,只觉林中无风自起,猛得拂起一阵阴风,戾气暴涨,更有一股杀伐之气隐隐自剑身传将出去,向四周扩散开来。
周围众人都不由得被这股戾气所摄,同时向赵云方向望去。剑气如此迫人,竟让人有种气息不畅的感觉。
徐庶眉头一皱:好强的剑魂,竟是有若实质一般!他心中这样一想,不禁闪身到刘备、刘封二人身前,大袖一挥,那股阴煞气竟在二人面前嘎然而止。
赵云向徐庶点了点头,心下明白,此时刘封受了严重的内伤,若被这股戾气所染,定会伤到根本。看来,这剑果然是会伤到身边的朋友,难怪自己方才乱军之中竟还有种不能操控此剑的感觉。咦,可是阿斗怎么竟会对此剑毫无反应呢?莫非,是军师错看了?自己在长坂坡的时候,是不是此剑救了自己一命呢?
赵云不禁回想起长坂坡,自己杀出长坂坡大半依仗此剑之利。自己杀出长坂坡后,曾碰到两员曹将,当时自己已无半点力气,别说拿剑,便是提枪都提不起来。
便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如何能将二人击杀的。难道,那时也是这剑魂相助?
赵云想到这里又看了看刘备父子,不由自言自语道:
“青钢啊青钢,你我虽有此缘,终还是无此分。此生,某不能带着你仗剑天涯。唉!罢了!你一生英雄,今日就在这里好好安歇吧。若他日遇上有缘人,希望能不负你青钢之名!”
赵云话方至此,只觉青钢剑身震颤,轻吟一声,嗡嗡声直传到赵云手心,戾气更盛。
赵云手上微一用劲,反手立起剑身,朝地上猛一运力,青钢骤然落下,深入土中竟不见顶,直留下一个深深的土孔。赵云伏**子,用土将那孔慢慢填满,直到再也看不到了为止。
从此,青钢剑深埋山林,天下再无青钢。
有人说青钢剑后来为赵云所有,却不知赵云早将此剑弃于山林。
过不了多时,刘封悠悠转醒,刘备大喜,几人唯恐事情有变,便扶着刘封回到了之前的集合点。
张飞的数十骑早已汇集在此,远远便听到张飞兴高采烈的讲述着当时长坂桥自己独退曹军百万雄兵的事,听得众人无不连连竖指齐赞张飞勇武。
正此时,有兵士见到刘备一众,忙喊道:
“主公回来了!”
众将官无不向刘备等人望去,张飞远远便哈哈大笑道:
“大哥,俺一人吓退了百万曹军!哈哈……”
众人相视一眼,无不笑着点了点头。张飞等武将自聚在一处谈论张飞独自退曹军,说得眉飞色舞。
看着大家发自身心的笑容,刘备不由叹道:
“自弃新野逃亡至今,许久不曾像这般开怀大笑了!”
洒眼四面,算上百姓、军民不过数千人,刘备不由得慨叹:
“可怜我两县百姓,竟只剩这些人了。”
说罢不由双眼泛起滚滚泪光。众将面面相觑,无不动容,徐庶上前道:
“主公,此乃天意,非是人力所为,还请主公节哀!此时士气正盛,主公且不过如此消极,打消了士气。”
刘备明白徐庶的意思,当下忙抹了抹眼泪,点了点头:
“军师说的正是!”
二人在这里伤感,却见张飞正眉飞色舞地跟赵云等人正详述自己长坂坡独退雄兵的英雄事,说得众将连连点头,赵云一旁也道:
“翼德果是勇猛,子龙佩服!”
张飞见赵云也如此称赞,不由得志骄意满,哈哈大笑道:
“子龙你怀抱阿斗连闯连营,比老张可……”
话说一半,本想说厉害多了,转念突然觉得这般太过谦虚,吞了口口水道:
“差不多啊!哈哈……”
刚好刘备、徐庶止了伤心事,正听得这番话,不由惹得刘备、徐庶哈哈大笑,刘备不禁指着张飞道:
“你个老憨!”
徐庶笑道:
“将军可是看到曹军走了就回来了?”
张飞闻言不禁坏坏一笑,伸出食指晃了晃,道:
“没没没!俺老张怎会如此蠢笨,老张见曹军退了,便一把火烧了桥,便退了回来跟大哥你们会合了,哈哈……”
说罢一排小白牙又露了出来,正很有节奏的笑着,忽见众人面色有异,不由止住笑意道:
“怎么了,大哥,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