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房子的墙壁上贴着过时的海报和壁画,各家各户前还有颜色陈旧的年画以及房门底部各色修下水道开门一类的小广告。
楼梯口有一大团黑色包装的垃圾,苍蝇绕着打转,异味充斥了整个楼道。
叶秋并没有因此心声厌恶,反而觉得,莫名熟悉。
曾几何时,他也是在这样狭窄的楼道里,过着拥挤且煎熬的日子。
他顺着楼梯口一路往上走,有人下来,异样的眼神在他的身上扫了好几个来回。
一连走到四楼,那股垃圾堆放所散发出来的异味终于微不可闻,而被取代的,是一股更加浓郁的味道——中药味。
叶秋照着手里的地址对照了门牌号,停在四楼右边的房门前。
抬手还未敲门,就听见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从门内传来。
是个女人的声音,就像是在用全身的力气在咳嗽一般,隐约还能感觉到她喉咙的撕扯感。
叶秋不过是这样短暂听了一阵,已经能初步判断,这人必定是有肺病。
他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抬手敲门。
咳嗽声戛然而止,有人拖着沉重的脚步声朝门口的方向走过来。
随着门锁被打开,一双苍白纤细的手推开了门。叶秋顺着这双手看上去,落入眼里的是一张蜡黄枯瘦的脸。
“请问,你是谁?”女人挽着松松垮垮的头发,目光里却满是警惕。
“我找……”叶秋突然意识到,这个女人还不知道她丈夫已经去世了,他这样贸然上门显得有些奇怪。
“我找你丈夫。”叶秋镇定道。
女人的脸上闪过一丝落寞,闷声道:“他在执行任务,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你找他有什么事情吗?”
叶秋看着她已经凹陷的脸颊,即便不用无上法眼,他也能断定,眼前的这个女人有了肺病,非常严重的肺病。
“是这样的,我是你丈夫之前预约的医生,他让我来上门做个检查,既然他不在,那我先替你诊断吧。”
叶秋本就是想要来帮她治病。
“他总是这样,虽然因为工作忙得抽不开身,但心里惦记着我的病,给我找什么偏方,跑医院,什么都做过了。”女人提到自己的丈夫,脸上洋溢出幸福和满足。
叶秋莫名鼻子一酸,他连忙别过头,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
“是的,他很惦记你,所以让我来替你上门诊断。”叶秋下了决心,一定要治好这位科学家的其中,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
女人给叶秋倒了杯水,走到叶秋的对面坐下来,温柔一笑,摇了摇头。
“不用麻烦你了,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都这么多年了,我知道是治不好的。只是不想让他失望,所以一直跟着他东跑西跑。今天麻烦你跑一趟了,我现在感觉挺好的。”
她谢绝了叶秋的诊治,语气平稳且有力,像是看透且看淡了一般。
叶秋却坚定起来,他“腾”的一下站起身,一脸严肃道:“请您相信我,我一定可以治好您。”
女人摆手,莞尔一笑。
叶秋心里一沉,耐着性子继续道:“我之前答应了你丈夫的,不管结局如何请先让我诊治一下,这样我也没有失信于人。”
他这话说得沉重,总算让女人动容,愿意让叶秋替她诊治。
叶秋先替她号了个脉,检查了咽喉及舌苔等部位后心里沉重了起来。
如果不出意外,女人的病应该是打小就有,类似于咳血症一类。多年咳嗽已经上到了肺部,肺部已经感染了。
“是否经常胸闷气短,尤其平躺在床上的时候,无法呼吸。夏季咳嗽会咳血,血多为黑紫色,并且会有细碎的一些杂物。”
女人惊讶于叶秋如此快速的说出了她的病状,连细节都说得如此详细。
“是的,我……还有救吗?”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很不好救,叶秋心里的答案是。但他并有如此说,而是扭头朝女人安慰一笑,坚定道:“有救!”
女人的肺部大部分感染,也就是已经处于坏死状态,到目前为止,叶秋还没有试过对内脏器官进行催换的。按照现在的医学治疗方式就是对坏死的地方进行切除,但这个女人的坏死面积太大,切除风险性太高。
“我有一个传统偏方,就是熏香治疗,效果很好。”叶秋一边说一边从带来的工具箱里拿出熏香,点燃放在桌上。
薰衣草和特殊药剂融合在一起所散发出来的浓郁味道一下就充斥了整个房间。
女人坐了一会,便沉沉睡去。
熏香并没有什么治疗的功效,这不过是叶秋自己研制的没有副作用的一种麻醉剂,能让人短暂休眠。
他还是要借助无上法眼进行治疗,女人要是醒着,叶秋将很难解释。
抓紧时间,叶秋催动真气,无上法眼将女子周身扫了个来回,最后把突破口定在了女人颈部。
肺部的筋脉已经受到感染,没办法承受真气的运输,只能从颈部进去,先将肺部的毒素洗净。
这个对叶秋来说还算轻车熟路。他将毒素驱赶至手腕处,在女人左手中指和右手中指处一个口,再将坏血逼上,顺着中指流出来。
黑紫色的血液一流出体外,立刻发出了腐烂一般的腥臭味,难闻得令人作呕。
叶秋用了整整一个小时,才将这坏血清理干净。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搭桥,唤醒肺功能,以及对肺部周边血管的修复。
血管修复很成功,但肺部却没有立即发挥功能。因为它已经衰竭很多年,和内脏的其他器官已经失去联系,血液循环还没有那么快,所以一时半会也调节不上来。
叶秋没那么多时间等,他思考了一会,脑子里有了一个很大胆的决定。
不如留几丝真气,来帮助修复。就像摔断了腿的人借助拐杖走路一样。
他担忧的是女人的体制太弱,没办法承受真气。
叶秋小心翼翼的灌入了第一丝真气,确定并未产生什么不良反应后,他又灌入了第二丝,接着第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