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hello,大家好,我是防盗章节~我们又见面啦~正文会在晚上替换,你们先陪我玩会儿吧~谢如安没想到,莫家森拜托她的事,竟是陪他出席中午的商务酒宴。
第二次坐在这辆奔驰车的后座,谢如安同样无措,她一直在回忆中翻寻,老祖宗有否交代该如何陪伴一个英国华裔参加中式的商务酒宴。
“谢小姐。”
“是,莫先生。”也许是莫家森的气场太强,如安总忍不住对他毕恭毕敬。
相较于谢如安的拘谨,莫家森显得自在许多,他说:“叫‘莫先生’太陌生了,不如叫我的英文名‘Ian’?”
这个简单的英文名却让如安眼角抽搐了一下,她连忙答道:“那我叫你‘家森’可以吗?”
话刚说完,谢如安就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英国人虽看着绅士有礼,但他们其实最忌讳与不熟识的人太过亲近。莫家森虽然是一副东方面孔,可他骨子里却是地道的英国人。
可就在谢如安尴尬不已的时候,莫家森却笑了,D市灿烂的阳光透过车窗玻璃,打在莫家森犹如雕塑般完美的侧脸上,竟迷蒙出一层光圈。
他笑:“那作为交换,我就叫你‘如安’了?”
谢如安松了一口,答道:“好。”
“如安,中午的中式酒宴需要穿正装吗?”
“不用的。”尽管莫家森当下已是一身西装笔挺,可如安明白他口中所谓的“正装”是传统的三件式燕尾服,而女士则要穿隆重的长裙礼服。
“如果酒宴在中午,又是非正式的,那么如常打扮就可以了。”谢如安的工作性质不需要她应酬,不过早些年,当她还是一个活泼且懵懂的少女时,可是没少陪父母参加过大大小小的酒会。
此时此刻,谢如安是庆幸自己在出门之前还是花了一些时间打扮的。
莫家森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他只说了一声“excuseme”,便对着谢如安打量起来。
就在如安被他看着手脚无措的时候,莫家森轻轻敲了敲驾驶座,说:“小侯,去最近的商场。”
谢如安坐在钻石饰品专柜里的时候,还有一点懵——其实,自从她见到莫家森之后,便一直处于一种立于云端的状态。谢如安自认自己平日里是个行事果断,独立自强的女白领,可或许是莫家森的磁场实在太强大,常常扰乱着谢如安这颗小磁铁不知该何去何从。
“这条好不好?”莫家森似是习惯了谢如安迷迷糊糊的神情,只指着玻璃柜台上的一条钻石项链问道。
那是一条碎钻镶成的项链,呈半椭圆的花式,半环扣着半环,配一个白金玫瑰底盘蓝宝石的吊坠。
这个C打头的钻石品牌如安自然是知道的,它的价格如安也大概清楚,约莫等于她一个季度的工资加奖金。
“这是要……?”
“你脖子这太空,配条项链会漂亮得多。”莫家森说。
谢如安想了想——莫家森没说要送自己,大抵是因为自己也算他的女伴,太随便不好。这样想着,如安便拿起项链对着镜子比了比。
“我帮你。”莫家森说着,接过如安手中的项链,站在她身后。
如安虽然个子不矮,今日还穿了高跟鞋,可是莫家森依旧高出她许多,如安只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挽着长发,而莫家森低着头,帮她系扣。
她能看见莫家森头顶那一星点白色的头皮,也能感受到他喷在她后颈处的鼻息。
“好了。”莫家森说着,就这样站在如安身后,同她一起欣赏镜子里的丽影。
“很美。”莫家森由衷赞赏道。
站在一旁观察许久的专柜小姐也忙不迭的开口:“莫先生真是好眼光。这条项链是今年的限量款,专门为气质高雅的白领女性设计的、这位小姐皮肤白,锁骨又漂亮,戴着这条项链,就像量身打造一般。”
难怪女人都爱钻石,就连王佳芝,在鸽子蛋大小的火油钻前,也忍不住背叛了革命任务——谢如安戴着这条钻石项链,眼神放光,神采奕奕,与平日里的她判若两人。
莫家森很满意地扶了扶谢如安的肩膀,接着撩起她的长发,在脑后随意挽了个髻,笑道:“头发扎起来更漂亮。”
果然,少了黑发的遮蔽,如安的脖子又直又白,反倒衬着今日穿着红色裙子颜色更加周正。
专柜小姐抓紧时机道:“我们还有配套的耳钻与发饰。”
谢如安连忙说:“这样便可以了。”
莫家森笑着摆摆手,示意专柜小姐把耳钻与发饰取来。
专柜小姐替谢如安梳好头,谢如安站在镜子前,竟想起多年前那个少女,也是这样神采明朗地站在穿衣镜前,一件一件的试穿当季最流行的服装与首饰。
她问莫家森:“我是不是该重新化个妆?”
“这样便很好。”莫家森说着,拉起谢如安的手,搭在自己的半臂上,“今天你一定是最漂亮的女宾。”
谢如安随莫家森走进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厅时,才明白他加在自己身上的这一套行头不无道理。纵观其他女宾,虽然没穿坦胸露背的夸张礼服,可是在配饰上却一点也不含糊。
而其他男宾一看到莫家森,便迅速围了上来。
如安记得启美与她说过莫斯明年要在中国开分公司的事,这些人约莫都是想要与莫斯合作的。如安对莫家森报以一个了然的眼神,便独自走开了。
虽说冠以商务酒宴的名头,可是准备上一点都不输大型的晚宴,长长的自助餐桌上摆满各色吃食,酒水也齐全,就连不远处的舞台上,也有四人管弦乐队在演奏。谢如安忍不住在心下唏嘘:中国企业在向国际企业靠拢的过程中,难免还是摆脱不了“爆发富”的作风。
端着盘子,谢如安开始挑吃的——她知道莫家森出于礼貌需要一个女伴陪同出席,而她要做的就是安安分分地吃大餐!
“谢如安?”就当如安不知该从哪样食物下手时,她的身后传来一抹迟疑不定的声音。
如安闻言回过身去,就看见李蜜站在那里,依旧是四、五年前的模样,只是添了些成熟的风韵,她今日穿了一身黑白色的小香风裙子,颈间配一条珍珠项链,颇有些欧洲名媛的味道。
而一身红裙的谢如安站在她对面,两人之间竟有一丝王不见王的剑拔弩张。
可要是蔡启美在场,她一定会“呸”一声,说道:什么王不见王,谢如安就是缩头乌龟。
果不其然,谢如安只怔愣了半响,便立刻回过神来,转身就要离开。
可是李蜜不愿意就这样放过谢如安,她一个箭步挡住如安的去路,笑道:“你这条项链是卡地亚今年的限量版吧?你爸爸现在还能给你买得起这么贵的首饰?”
李蜜不提也罢,可是她偏偏提起了谢如安的爸爸,如安气不打一处来,涨红了脸,怒道:“你不要太过分!”
“哈。”李蜜讥笑着,仿佛没听到一般,“你们家当年跌得那么惨,肯定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李蜜说着转了转眼睛,指着远处的莫家森,道:“莫非你攀上莫斯集团的第三代?怎样?是要睡几晚才能挣得这一条项链?”
谢如安已经气红了眼睛,对着李蜜就要扇她一个耳光,可刚扬起手,就被另一只有力的手架住。
谢如安回头,麦晋松便站在她身后。
“Ian!”李蜜见到麦晋松,便立刻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迈过谢如安,窝进他的怀抱。
而谢如安只是站在这两个人的对面,听着李蜜甜腻的哭声,心乱如麻。
五年了,兜兜转转,谢如安,你怎么就一直是个坏人形象?
“怎么回事?”麦晋松一边替李蜜擦着眼泪,一边对着谢如安,口气很冲:“你怎么在这里?”
“我……”
“Ian,你不要生气。”李蜜擦了擦眼泪,仿佛方才的嚣张跋扈已是上辈子的事了,“我刚看见如安也在这里,想着许久不见,于是便想同她聊聊。也许是我提了一些旧事,如安不爱听……但我知道她肯定不是真心要打我的。”
麦晋松闻言,神色稍霁,只是对谢如安说话的口气依旧生冷:“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不能原谅蜜儿么?”
其实这些年,谢如安不是没有幻想过两人重逢时的场景。她无数次和自己说,无论当年李蜜和麦晋松对自己做过什么,只要是与他再见面,她一定是笑容和煦,态度和善,然后再与这位她浪费了整个青春去追逐的男人互道一声“珍重”,接着相忘于江湖。
蔡启美曾无数次嘲笑过谢如安的浪漫主义情怀,如今看来,蔡启美是对的,她谢如安还是太幼稚。
谢如安不想再看这两人上演你侬我侬的戏码,她忍着眼角的眼泪,没有过多言语,转身就走。
就在转身的那一刹那,谢如安无声地笑了——她果然是少女时期读多了琼瑶,竟还幻想重逢时能问一句“你好不好”。
谢如安低头走了两步,就撞进一个宽阔的怀抱,她一面抬头,一面道歉,满脸的眼泪就这样映入莫家森的眼里。
“怎么了?”莫家森扶着谢如安,连忙低头询问。
“我没事。”如安从包里掏出纸巾,擦了擦眼泪,笑着说:“我突然有些不舒服,我想先走了。”
“我送你回去……”
“不用。”谢如安看着不远处仍有几位商务人士朝这边观望,约莫是要继续同莫家森商谈,“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可以了,你继续忙。”
谢如安说着,顾不上什么礼仪,也不等莫家森再开口,便摆脱他的手,继续往大门走去。
谢如安低头快步走着,只留莫家森在她身后叫她,一声比一声大。
而他的叫声仿佛紧箍咒一般,催促着如安的脚步越来越快。
“谢如安!”
终于在莫家森失控的大喊中,谢如安撞上了迎面而来的酒水车,“哐当”一声,酒水车应声而倒,谢如安摔在地上,尖叫着,护着脸躲避车上倒下来的各色酒瓶子。
场面即刻混乱不堪,周围的女宾尖叫,男宾退避。推车的侍从更是手足无措,只懂得蹲在谢如安身边,不停地问:“您没事吧?”
莫家森追了上来,谢如安已经疼得意识模糊。她躺在满地的酒水当中,头发、衣服都湿了,手臂和小腿处有好几处碎玻璃的刮伤,有几处较大的伤口还在止不住的流血。
莫家森小心翼翼地将谢如安抱起来,问:“如安,你还好吗?和我说话。”
谢如安吃力地挽着莫家森的脖子,疼得嘴唇发抖:“家森,我疼……”
“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莫家森就这样抱着谢如安,在众人各异的目光里,快步走出了宴会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