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白雪皑皑,却一点也不影响室内骤升的温度。
周远山翻身将梅若男压在身下,一伸手,就从她的睡衣下摆探进去。梅若男睡觉的时候不习惯穿内衣,周远山的大掌就这样直接罩在她胸前的丰盈上。
“张嫂……”梅若男还在挣扎,“张嫂在外面。”
“她早就睡了。”周远山感受着手下的柔软触感,目光餍足。看着梅若男还欲开口的嘴,他一俯身就直接含住,直到她气喘吁吁才松开。
“乖,”周远山安抚地舔舐着她的嘴角,“爸妈去T市调研了,下个星期才会回来,不用怕。”
难怪周远山要把她带回碧海云亭!梅若男看着身上“逞凶”的男人,狠狠地骂了句:“混蛋”。
“不要骂我。”周远山突然就笑了,“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做。”
他说着,扯开自己的浴袍带子,梅若男看着他浴袍下未着寸缕的身子,心知肚明他是早有预谋。
他姓周,她姓梅,他是周家捧在手心里的大少爷,她是被父母遗弃的孤女。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人生轨迹也大不相同,可自她十四岁被蒋新亚带回周家的那天起,她就成了他妹妹。
尽管没有血缘关系,但梅若男很清楚,养兄妹做这种事情还是很奇怪。
可她和周远山这种古怪的关系,已经维持很久了。
久到梅若男自己都不记得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痛!”梅若男叫了一声,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周远山剥了个精光。
“叫你不专心。”周远山的手在梅若男身上游走,嘴上也没闲着,一小口,就咬在她的脖颈上。
周远山虽然才二十二岁,可是每周三次的重量训练让他早就拥有了强健的体魄,看着眼前壁垒分明的古铜色身躯,梅若男知道比力量,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更何况,她从未反抗过。
与周远山做这样的事,她算不上自愿……可是为什么不反抗?梅若男答不上来。
是因为认命了吗?还是因为知道反抗了也没有用吗?
“阿男,算命师父说小山十八岁的时候有个劫,如果不找替身,就挡不过去。”蒋新亚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回荡,“师父说你的命格很硬,如果是你,一定可以帮小山挡过去……只要你愿意,你就是我们周家的二小姐,可以去上大学,我还可以出一大笔钱,帮你们孤儿院再盖一栋更大的宿舍。”
反抗?反抗有什么用?说白了,她梅若男不过是周家买回来的替身娃娃。别说身子了,就连她的命,都是周远山的。
“喂,”周远山用力地摇晃了一下梅若男的肩膀,“你到底在想什么?能不能专心一点。”
梅若男进周家,已经七年了。这七年,周家的佣人都会尊她一声“二小姐”,但是除此之外,她在周家的存在感实在太弱。周勋和蒋新亚不会带她出席公开场合,她自己也从不在人前表明身份。除了周家人,几乎没有人知道,周家还有一位梅姓二小姐。
而他周远山从小就是天之骄子,更何况周家和蒋家都是一脉单传,到了他这一代,家大业大,就更突显出他的珍贵来。从小,他几乎就是要什么,有什么,而梅若男的入住,则让他第一次有了危机感。
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周远山却发现他这位“妹妹”的脾性实在寡淡,总是一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样子,而这“什么”里头当然也包括他周远山。
于是乎,天之骄子周远山又觉得自己遭受了忽视,受挫的自尊心衍伸出强烈的征服欲,他开始隔三差五地找梅若男的麻烦。
只是面对他的恶意找茬,梅若男依旧是一派云淡风轻。直到二十岁那年,周远山无意间撞见了洗澡的梅若男,她眼里的惊慌失措,终于满足了他的恶趣味。
慢慢的,征服欲和恶趣味发展成为*和追逐,周远山越来越享受她在自己身下的辗转呻|吟,和在看到他身体时的迷恋眼神。
等等,他怎么也被她带着走起神来?
周远山愤恨地瞪了一眼身下的梅若男,却发现后者正眯着一双小鹿眼睛,看着他。
他的心头忽的就是一阵血气翻涌。
他复又俯下|身,从她的耳根吻起,密密麻麻地延伸到她的下颌、脖子、肩膀和锁骨……
最后,湿润的唇停在她胸前,周远山开始说话:“那群不识好歹的家伙……你下次穿得漂亮点儿,省得他们再笑你。”
梅若男的脑海里突然就闪过简碧柔的脸——鹅蛋脸,眉黛如山,一双杏仁眼神采熠熠,绛点朱唇,一开一合,总是“阿男,阿男”地在叫她。
不知怎的,梅若男突然就变得抗拒。
感受到她的抗拒,已经箭在弦上的周远山终于恼火起来,他一只手擒住她的手肘,压在头顶,“你今晚到底怎么回事?”
“碧柔……”被他压制着,梅若男的气息不是很顺,“我和碧柔是好朋友。”
周远山闻言一愣,反应过来,他将她的一只小腿挂在自己的肘弯,伏在她身上,声音很低,“你放心,我不是认真在追她。”
梅若男吃惊地看过来,只是她还来不及再说什么,周远山就已经横冲直撞进去。
她呻|吟一声,脑子只剩下一片空白。
*
第二天是星期六,周远山和梅若男都习惯睡到自然醒,张嫂也就没有上来叫人。
绸缎锦被,室内是永远舒适的二十六度,梅若男却睡得不太安稳。
她在孤儿院生活的时候,常常要和好几个小朋友挤在一张床上,但她总能一觉睡到天亮。周家的生活环境,比孤儿院不知要好上多少倍,可在这里,她却极少睡过安稳觉。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总觉得有人会在半夜摸上她的床,做一些狎昵的事情。
直到后来,她已经慢慢习惯了这种“狎昵”,但那种不安却已经在心里根深蒂固,根深蒂固到……周远山在她身边,她反而能睡得好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她内心的焦躁,原本还在她身后呼呼大睡的周远山突然挨过来,一伸手,就将她捞进自己怀里。
而一直处于半梦半醒间的梅若男也终于心安,连气息都变得匀长。
不知道睡了多久,梅若男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两声。
她昨晚被周远山折腾到半夜,这会儿睡得正沉,可周远山却是个起床气重的,他一低头,就将脑袋埋在她的肩窝,声音迷糊:“接电话。”
梅若男咕哝:“是短信。”
周远山誓不罢休:“那就调静音……”
梅若男知道自己犟不过周远山,只能勉强睁开眼睛,在床头柜上摸到手机。
来信人是简碧柔。
梅若男先给手机调了静音,然后揉了揉眼睛,点开信息。
碧柔:阿男,你说周远山是不是真心在追我啊?
梅若男倒吸一口凉气,心里咯噔一声,彻底醒了过来。
*
等到梅若男和周远山起来的时候,已经上午十点多了,但张嫂还是规规矩矩地准备了早饭,传统的豆浆和油条,还蒸了一屉小笼包。
蒋新亚,也就是周远山的母亲,祖籍上海,对一些精致的面点很是情有独钟,所以厨房也就常年备着。这一点,梅若男倒是和她极合得来,只是……她每次吃得都不多。
一屉小笼包十二个,周远山已经一口接一口地连吞了八个,梅若男才吃了两个。
虽说周远山吃东西很快,但是良好的家教从不让他显得狼狈。梅若男抬眼,看了眼周远山大快朵颐的样子,默默地放下了筷子,只捧着杯子喝豆浆。
那边厢,周远山刚吃完第九个包子,再伸筷子,才发现笼屉里只剩下最后一个。
他侧过脸,就看到梅若男正在低眉顺眼地喝豆浆。他微皱了一下眉头,筷子一转,就将包子放在了她的碟子里。
竹筷不经意地敲在她的彩瓷碟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梅若男一怔,不解地看着周远山。
“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周远山说着,并不看她,只拿起桌上的手机发短信。
“不用了。”梅若男犹豫了一下说道:“一会儿就吃午饭了。”
周远山闻言看过来,是那种邪气的角度,正好可以彰显他通透的鼻梁和微翘的嘴角,“你就吃吧,吃午饭还要好一会儿呢。”
梅若男有一时间的失神,反应过来,连忙避开他的目光,只是才扭头,就对上了张嫂探究的眼神,吓了好大一跳。
张嫂到底是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少爷如果觉得不够,我让厨房再做就是了。”张嫂说着,转向梅若男,“小姐也真是的,何必为了一个包子和少爷让来让去的。”
张嫂的语气波澜不惊,但梅若男还是红了耳根。
不知怎的,周远山突然烦躁起来,将碟子朝梅若男面前一推,说道:“快吃,不然厨房又要再蒸一屉。”
梅若男心里一咯噔,最后还是拿起筷子,乖乖吃了。
只是她还没吃两口,手机就响了,她拿起来,发现是简碧柔打过来的。
“喂,碧柔。”梅若男接起来,状似无意地看了眼周远山,发现后者正在玩手机,这才放心地和简碧柔说起来,“嗯……吃过了。下午?下午打算温书……出去玩?可是……我……”
不知道简碧柔说了什么,梅若男突然就变得结巴,不一会儿,就听到简碧柔在那头愉快地挂了电话。
梅若男盯着手机发了会儿呆,终于忍耐不住,一掌打在周远山的小臂上。
周远山在家,从来只穿一件短袖家居服和长裤,这会儿玩手机游戏玩得入神,根本躲不过,梅若男下手又重,一掌结结实实地落在他□的小臂上。他下意识就痛得就叫出来。
“你要死啊?”周远山看过来,表情凶狠。
可不?小臂上已经肿了一片,红得惹眼。他能不生气么?
本已离开的张嫂一闻声,又急急忙忙地从外厅跑进来,忙不迭地问:“少爷怎么了?”
周远山连忙将手臂藏在桌子底下,面无表情地说道:“没事,游戏输了。”
张嫂一怔,又看了眼梅若男,后者正冲她盈盈一笑:“他这把输得比较惨。”
她这才放心地离开。
直到张嫂的背影离开餐厅,梅若男终于按耐不住地朝周远山叫道:“你下次再约碧柔出来玩的时候,能不能先知会我一声?”
周远山本还有点生气,听她这么一说,表情又突然玩味起来,“我说有用么?反正你又不会听我的话。”
想起周远山昨晚让自己不要去如意楼的短信,梅若男整个人都被他噎在那里,过了好半会儿才说:“下一次,下一次我绝对不做你们的电灯泡。”
“快把包子吃了,都和你说了,吃午饭还有好一会儿。”周远山没接她的茬,只是眼神微眯,敲了敲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