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了不起……陆沉星想了会儿,从通迅录里找到陆沓曾经的一位助理,请他帮忙看看合约。
一个小时后,这位曾经亲切地叫她小沉星的大哥发来了帐单位和修改好的合同,收费不低。
有时候知识就是能变成钱。陆沉星爽快地付了钱,把合约发给了合作方。这时律师又发来了一封邮件,里面是陆沓曾经的照片。陆沉星忍不住抚摸照片上陆沓熟悉温和的笑脸,忍不住地想他。
“沉星,你带着小翊。”余雅抱着薄翊推门而入,“李太太她们来了,我要打几圈。”
陆沉星赶紧起身去抱薄翊,余雅一眼瞄见电脑屏幕上有照片,于是走近来看了看。
“是非霆的照片吗?”
她看清照片,冷笑了几声,扭头就走。
陆沉星关掉照片,抱着薄翊去儿童房。从窗口可以看到薄玺,她在房间里呆不住,这时候正在花园的草地上爬,看到蝴蝶要抓一下,看到小虫子也要看一会儿,对万事万物都充满了好奇。但是薄翊喜欢一切有形状的东西,小汽车,机器人,这几天他喜欢抓着魔方又咬又砸。
天性啊!
这小子随他爸,天生的理科男。以后会不会成为一个特别伟大的科学家,数学家?
陆沉星拿过纸笔写道:你长大后想做什么样的人呢?
她把纸举到薄翊眼前,薄翊咿呀了两声,抓过纸往嘴里塞。
陆沉星把纸夺过来,乐不可吱地揉他的小脸。这点天性随她,她小时候也吃纸来着。
“沉星,李太太她们想见你,下来一趟吧。”这时手机响了,余雅打来的,接通后直截了当地叫她下楼。
陆沉星抱着薄翊下去,三位阔太太坐在牌桌前,好奇地盯着陆沉星的脸看。
“雅姐,你这儿媳妇长得还真漂亮。比我家媳妇漂亮多了。”
“漂亮是漂亮,脾气差点了。”余雅笑笑,丢出一张牌。
“以前是电台主持人吧?”坐对面的女人也开口了。
陆沉星认识她,马栩的亲大姨,嫁给了做电器的大商人李子恩。右手上戴了三只红宝石戒指,把又白又胖的手指勒成两段。皮肤是真的好,近五十的人,还白嫩得像豆腐一样,也不知道是怎么保养的。
“哦,现在不做了,非霆让她回学校把书念完。”余雅垂着眼睛说道。
“也好,我家媳妇就 是麻省理工出来的,现在在公司帮我儿子。”李太太眉梢挑了挑,颇有些得意之色。
陆沉星知道马上就要进入日常互踩环节了,赶紧转身,准备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哎,沉星,有件事问你。”李太太又叫住了她。
陆沉星只好停下脚步。
“非霆和马栩的项目怎么样了?”李太太好奇地问道。
余雅放倒牌,小声说道:“她嗓子没好,这事让她怎么和你说?”
“哦……我忘了,”李太太用牌在额上敲了敲,笑着说道:“可惜了,人长得这么漂亮,成了哑巴。以后非霆要选商会会长之类的,都不能去帮着拉拉票。我媳妇会六国语言,这次帮我儿子拉了不少票呢。”
余雅拧拧眉,说道:“非霆对这个不感兴趣。沉星也只是暂时不好,等有了药自然就好了。”
“不说这个了……那个方展处理好了吗?千万不能让他分家产!”另一个女人也开口了。
“非霆处理的,他不让我管。”余雅说到一半,起身去接电话。
陆沉星也趁机走了。前脚出门,后脚就听到了后面三个人议论婆媳二人。
“哈哈,原来是吓得缩头乌龟一样不敢出门了。”?“可不是吗,老公在外面有这么大的孩子,居然不知道。”
“这个陆沉星也是扫把星,正打进了门,这个薄家就没好事。”
“余雅就是个窝囊废,人抓不到手里,钱也抓不到。”
余雅气得脸发白,手握着门把就想推开。陆沉星拦住她,指了指她手中还在响的手机,让她去接电话。
这是薄宝瞳打来的,余雅只好去隔壁房间接听。
陆沉星想了想,抱着薄翊走了回去,三个正嚼舌根的女人见她突然回来了,赶紧埋头看牌。陆沉星坐到余雅的位置上,朝三人笑笑,在手机上写了句‘我帮婆婆打两把’。
那三人看了看手机,装模作样地寒喧了几句,开始摸牌。
太太圈里一直有个鄙视链,从出身到家境到学历,再到老公子女,都拿来比。陆沉星这种儿媳妇是她们看也不会看一眼的。
牌桌上,她们三个一边聊些自以为高大上的话题,一边互相配合出牌。陆沉星打完一把,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余雅天天输钱,这三个女人一直在打配合!
她戴上蓝牙耳机,给管家发了条消息,不一会儿管家带着两个佣人来了麻将房,一个抱起薄翊,一个站在一边帮三位太太端茶倒水放水果,而管家则把一叠写着字的卡片放到 陆沉星的手边。
“是什么呀?”李太太好奇地问道。
陆沉星笑而不语,把卡片坐到屁股下。
“行了,你们出去吧,我们要聊天,就不辛苦你们了。”李太太挤着笑容,让管家带着两个人出去。
“你要打吗?”余雅回来了,看到她坐在座位上,楞了一下。
陆沉星朝她笑笑,推倒了手里的牌。
她糊了一庄大的。
李太太几人只好掏钱,“沉星手气不错嘛。”
陆沉星拱拳表示谢意。
余雅只好在陆沉星身边坐下来,看着她打。
陆沉星打牌很稳,一个炮都没点,并且总是能抢糊。一个小时打下来,那三人输得灰头土脸。
“你还挺会打的。”余雅坐不住了,想上桌试一把。
陆沉星向她竖起一根手指,表示再打一局。
“给你婆婆打,哪有和婆婆抢位置的。”李太太砌好牌,抬起眼皮子看向婆媳二人。
陆沉星挽住余雅的手臂,用手机写字给大家看:婆婆疼我,让我打。
“唷,疼你呢……”李太太阴阳怪气地揶揄道。
陆沉星点点头,开始摸牌。
那三人见余雅不动,只好继续和陆沉星继续打。陆沉星一点也不和她们客气,这一次直接糊了一把门清十三幺。
“见鬼了,这是怎么打的。 不打了。”李太太输得太惨,一脸怨气地拿钱往桌上拍。
另两位也只好打开包包数钱。
陆沉星笑眯眯地把钱收过来,在桌上叠整齐。钱还不够, 李太太她们想赖,陆沉星不慌不忙地把收款码递给几人,让她们手机付款。
“沉星没打过这么大的牌吧?”李太太挽起包,眼神瞟向陆沉星,嘲讽道:“看你高兴成这样。”
陆沉星抬抬屁股,把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卡片拿出来,从里面拿出一张举起来给三位太太看。
“我基本不打牌,因为只要我出手,别人都会输到哭。我高兴是因为我喜欢赢的感觉,毕竟说到有钱,谁也没有我老公有钱。”
呃……
那三位阔太太楞住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还提前有准备?”李太太问道。
陆沉星又举起第二张卡片:我不必准备,我分分秒秒都能赢钱。天生好命,不必努力。
李太太脸黑了黑,蹭地一下站了起来,“阴阳怪气的。雅姐,我们走了。”
陆沉星又举起第三张卡片:不送不送,婆婆要和我一起分钱。
“走了。”三个太太一脸恼火地往牌室走。
余雅送到牌室门口,回到桌前,抓起那把钱掂了掂。加上手机付款的,陆沉星赢了三十多万。
陆沉星把第四张卡给余雅看:一人一半,我很公平。
“你自己拿着吧。”余雅拧拧眉,把麻将扫进槽里。
陆沉星把第五张卡给她看:谢谢。
这一回余雅有些不明白了,“咦,你什么时候写的这些卡?这是管家的字啊!”
“沉星给我发消息,我按沉星的原话抄的,打之前就写好了。”管家笑呵呵地说道。
“你会读心?你怎么知道她们要说什么?”余雅不解地问道。
陆沉星拿起笔,飞快地写:薄非霆教我的,社会心理学。
“你现在还在叫全名呢?”余雅嘀咕道。
陆沉星想了想,又写:因为叫非霆,非霆哥哥,都特别肉麻。叫全名显得我很厉害,我敢这样叫他。
“就你会说!”余雅拢了拢头发,在对面坐下来,一脸寂寞地抚摸那堆牌。
陆沉星绕到她身边坐下,摇了摇她的胳膊,在纸上写:我教你玩别的,这些长嘴巴不配和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