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闲的日子不知为何过去的那么快?
何酒被麾百川送回家后笑嘻嘻的爬在麾最的背上。
而习惯性就将何酒背在后背上的麾最,却看不到身后的麾百川用一种什么样的眼光在打量他们。
‘只是利用?只是合适?’
麾百川想起曾出自麾最口中的解释。
一时间不太能相信那是如今这个如此珍爱何酒的儿子所说的话。
“咳咳...”
洛尔看到了还没有离开的总督军的严肃眼光。
还以为麾百川这是要生气的前兆,于是立刻就担心的在何酒身边提醒了一下。
何酒爬在麾最的背上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他们两人的动作是有多么的理所当然。
于是就忍不住的红了下脸,立刻拍拍麾最的肩膀从麾最背上下来了。
“咳咳...那个...爸。我们这就到家了。您回去以后一定多注意照顾好自己。”
何酒站在大门前,和麾百川告别。
脸上还带着点不好意思的何酒看着麾百川有些严肃的目光,霎时间又有种回归了去温泉之前的那种感觉。
“你们两个也是,好好照顾自己。学业如果不是太紧,就别总是逼自己。”
破天荒的,何酒居然没有听到麾百川的日常训斥。
看着近在咫尺的麾百川,明明还不是垂垂老矣的老人家。
可眉宇间的沧桑却还是那么的令人感到心疼。
...听过了麾百川的事迹,看着这位独自背负一切的父亲。不知为何,何酒听着麾百川难得的劝慰居然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忍不住一下就笑了起来,何酒在麾百川毫无迟疑的转身之后又叫了一声“爸”。
麾百川无比坚实可靠的背影顿了一下。
“爸!我和麾最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下次我们闲了您再和我们一起度假好不好?!”
何酒摸摸自己的鼻子,有点不好意思的和麾百川冒昧邀请着。
“......”
像是稍微沉思了一下,麾百川在上飞行器之前轻轻侧过脸对何酒点点了头。
目送着麾百川的飞行器消失在远处。
何酒沉思了一会儿,却又忍不住的叹口气。
“你很喜欢我父亲吗?”
麾最和何酒往家里走的时候,突然轻轻的问了一句。
“喜欢啊!其实你爸这个人挺可爱的...真的!虽然有点不太会说软话,可是他是个很温柔的人。”
何酒提起麾百川的时候就总是忍不住想起自己的父亲。
一样的刻板,也一样的温暖。
父亲们似乎大都如此,有时候显得粗糙,可是这也无法掩盖他们的伟大。
在温柔如阳的世界里面,或许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和固执。
也或许正是因为这些固执,导致了太多太多的误会和悲伤。
但是只要心里怀有向往,幸福总是会在一个地方等着追求它的人们。
来的不经意的命运,像是一只温柔的大手,将那些只差一步的人撮合在一起。
就像是等待开瓶的美酒,即便不曾寻觅到那甘甜滋味的时候大家都在怀疑。
可是当瓶塞一旦打开,所有的芬芳都会飘散而来。
只因为生活在阳光中的人们沐浴着爱,拥有的是最完整的灵魂。
而至于那些从开始便走上歧途的人,却始终如一的将自私和残忍当做人生的良药。
席芳玲拿着那张□□裸的威胁信像是发狂一般的怒吼起来。
当她所有的骄傲都变成了别人踩在脚下的婓粉,终于漏出原形的腐烂灵魂也开始慢慢褪去外表那些华丽的包装。
“兰琪!我要杀了你啊啊啊啊!”
碎了满地的名贵瓷器,乱七八糟的家居摆设。
一些死的时候都还没有来得及闭上眼睛的家仆,用着扭曲的肢体摊在空的满是鬼气的卧房。
“姑姑?!”
惊讶之下的席美华看着席芳玲,满眼都是惊慌害怕。
就算是从小就有着高人一等的感觉...
可是当得知了家里的各大店铺,门面面临着被强行收购的危险。
也只是经历了一次搜查便开始摇摇欲坠的席家。
在驯兽界本该叱咤风云的驯兽大师席芳玲,居然也被逼到了发疯的地步。
饶是席美华内心再怎么残忍,她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罢了。
面对着全身沾满了鲜血的姑姑,席美华又如何能够不害怕?
“我席家不会就这么轻易倒下的!绝对不会!”
席芳玲仿佛根本没有听见一边侄女的声音,手下抓着一头早已经死去的异兽。
“嘶啦!”一声,暗红色的血液便铺满了席芳玲周边的地板。
看着席芳玲发狂的模样,席美华忍不住发着抖一步一步的向后退去。
而席家的所有产业被封锁还只是第一步罢了,兰琪要一个人死...
就不会是最单纯的那种死。
这个被强者们的光辉以及阴影笼罩的世界是多么的残酷?
残酷到,弱者就算再怎么疯狂也还是要接受被轻易湮灭的现实。
而站立在黑暗世界中可以被称为王的兰琪,却将这些每天都总是会泯灭几个家族的事情视若平常。
“哎~果然...吃不到小甜品就算是赚再多的钱我也不觉得高兴呢。”
兰琪坐在那把椅子上,看着窗外勾玉一样的月亮。
“主人,按照您的意思。席家的所有资产还有经济来源全部都被我们控制了。接下来要清理席家的家底了吗?”
中年男人弯着腰,将那些罗列的清楚的文件双手呈上兰琪面前。
兰琪的眼睛还是那么的迷人。
只消一眼,那眼底的深蓝就像是一股灼热的冰焰燃烧起来。
兰琪懒洋洋的肘着自己的下巴,慢悠悠的抬起自己的左手将尖锐的红指甲划过文件的最中间。
中年男人绷紧了神经看着那油亮的红指甲在文件上画出的轨迹,心里忐忑不安。
面对喜怒无常的兰琪,所有兰家的门人没有一个是真的能不感到紧张的。
“处理这种事情,可千万不能操之过急...”
兰琪极为缓慢悠长的声调,像是可以撕破人强装镇静的面具。
“一定要完完全全把她们所有的底全部翻开...摊平...清楚的不能再清楚。然后...才干净利落的一口嚼碎了。”
低着头的一群下属们一个个屏住呼吸,没有一人敢去打量兰琪现在的神情。
这位兰家这代最强的凶器,最狠的制裁者...
如果不是极度暴戾的灵魂完完全全浸透过天然的凶悍。
那么兰琪也就不是兰琪,而兰家也就不配是兰家了。
狂躁的席芳玲不明白兰琪是在用怎样一种很绝的办法逼疯她。
面对一条迟早要被完全扑杀,消化的鱼。
不管猎物自己是多么的张牙舞爪又狂烈暴躁,对于捕猎来说这都是一场结局已定的杀害。
当夜晚过去,太阳又变为主导世界的光亮。
何酒伸着懒腰,带着轻松愉快的心情起床,吃早餐,上学。
“夫人,您今天是不是就要报名那个升级实测啦?”
洛尔跟在自家可爱又成熟的小夫人身后,心情也相当晴朗的问道。
“是啊?...说起来,升级实测之后就是年末的学院大比。还好我一直都还算拼命,否则的话哪里有时间休假?”
何酒在学校的时候极尽能力的表现着他的年少张狂。
在家里的时候则简单而低调。
虽然校园里,有关何酒的事迹与传说五花八门。关于最真实的那部分,却总是只有很少很少的人知道。
“会长,我已经帮你报了升级实测。下个月马上就到了,驯兽系的考核结束之后就是年末大比。在最后准备的这段时间如果您不想参与那些公共课也可以直接放掉。”
若兰早上站在驯兽台正给红斑鹧鸪检查身体的各项指标。
“恩。最近的课倒是也不太紧。”
何酒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一些重要的课程才开始被大家重视起来。
所以不愿意轻易就降低热度。
“恩,会长您能平衡好自己的时间就可以。”
若兰为何酒做足了各种铺垫,所以并不是很担心的若兰才对何酒的问题显得游刃有余。
于是又是一节人满为患的公共大课。
但凡是对何酒好奇不已的驯兽系学生们,只要听说是有何酒现身的课堂都会想尽办法的占位子去听。
不论是单纯的好事之徒也罢又或者说是的确开始关注某些冷科目也好。
老师总是乐见其成的瞧着那些大波大波围绕着何酒而来的学生们。
“又是异兽急救。学长你都已经七星了还来占位置观摩啊?”
六星的首席看到熟悉的七星学长忍不住的问道。
“哎...别提了,为了升八星我都不知道想了多少办法了。眼看着和我同届的都要修够八星毕业了。我还在为升八星发愁呢。”
七星的学长也不算骄矜。
毕竟比起如同若兰,柯连丽那些天赋异禀的天才中的天才。
大部分的学生们也都还是那种苦苦挣扎的凡人。
“学长,原来您也是为了加学分来旁听啊?我也是,虽然何酒这个人性格挺糟糕为人也嚣张。不过的的确确在有些冷门科目上,他的好多技巧非常有用。”
六星的学弟站在人群的角落里和前辈自顾自的聊着天。
“何酒这个人自从来了学校那天起就没消停过。不过他的天赋的确是没话说,我们这些只能默默跟随在天才们背后拼命的也就只有努力了。”
多数踏实的学子们,其实都保有和这位七星学子差不多的心态。
站在总是没法超越的天才面前,不能去自怨自艾也就只剩下默默努力。
何酒何尝不知道那些真心想要提升自己驯兽实力的孩子们的心情。
或许曾经因为与异兽的隔阂而不得不采用一些艰难无比的驯兽方式。
可是现在,他既然能够变成一道沟通驯兽师与异兽之间的桥梁,他又为何不能让这些象征着希望的孩子们得到一些知识?
何酒的善意,也潜移默化的改变着驯兽系以前的陈旧教条。
那些悄悄将何酒的技巧记录成笔记的孩子们也都还没意识到,他们所学所思...
实际早已经是偏离曾经的践踏式驯兽了。
“今天也是爆满的异兽急救公开课,我很高兴大家能够前来听课。”
带着自信与满意的微笑,异兽急救课程的主讲老师环视一圈,然后将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坐在最前的何酒身上。
穿着白色的制服,胸前亮着足足五颗黄星的驯兽系新人。
何酒有着一头微卷而乌黑的短发。
那张本该稚气又天真的脸蛋上是所有人早就熟悉的坚定与严肃。
一个不像十六岁的十六岁少年。
‘到底你还能为这些期待着你的人们带来多么大的惊喜呢?’就连老师都忍不住的这样想着。
“好了,今天我继续上节课的内容。异兽急救的综合处理!......”
怀揣着新的期待,老师也难以驱散由何酒的到来而带来的新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