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友寒怔了一下,扑闪着就要冲向温玉,被贺炜晔带过来的人在小肚子上兜了一拳,顿时没了动静。
售楼小姐吃了一惊,就拿手机要报警,贺炜晔淡淡道:“这笔生意如果想做,你就安份一点。”
林哲宇看着贺炜晔的神情,心里微微有些惊讶,这小子展露出来的威慑力居然还很强,那售楼小姐顿时不吭声了。
休息室顿时安静了下来,林哲宇点了一颗烟,不紧不慢地吸着,温玉垂着头不说话,售楼小姐看看林哲宇,又看看温玉,不知道该怎么办。直觉告诉她,这些人都不怎么好惹。
半个多小时之后,贺炜晔出了来,林哲宇笑着道:“怎么样?”
“孙子,就是一孙子。损失了一个数。”
林哲宇笑道:“那比我预想的要好得多,我觉得你能拿回三成就不容易了。”
“哈哈。”贺炜晔其实赌得就是那一口气,三个亿对于他来说虽然也不是什么小数目,但是相比于被人涮了一把而言,后者更让他咽不下这口气。
“你。”贺炜晔指了一下那售楼小姐,“刚刚那房子不是订了吗?赶紧去办手续去。”
售楼小姐喜出望外,奔了出去准备那些资料,贺炜晔一拍林哲宇肩膀:“我的好兄弟。”
林哲宇笑了一声:“我的任务完成了,也该走了。”
“急个毛线啊,手续还没办完呢。”贺炜晔大喇喇地道。
“房子?住在这里我会折寿的。”林哲宇看了一眼温玉道,“温玉,这套房子就是你的了。希望你以后能找个正经的工作,不要再去搞那些歪门斜道。以后也不要再打电话给我。这套房子算是对你的补偿。”
贺炜晔扫了温玉一眼,竖起一根大拇指:“一掷千金为美人。兄弟,我算是服了你了。”
“滚。”林哲宇笑骂了一声,也不管温玉惊诧的神情,自顾走了出去。
贺炜晔回头向身边一人道:“你留下来替这位小姐办理手续。”
温玉怔怔地看着走出门上的林哲宇,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忽然间,她想到了第一次在巨力钢管见到林哲宇时的情形,那时的他还很谦恭,逗他几句脸就红了,一年不到,他却是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泪水不由再次滚了出来。
“孙友寒你打算怎么处理?”林哲宇上了贺炜晔的不起眼的车。
贺炜晔笑了笑:“他一个人干不成这事,再挖挖他吧,你放心吧,我不会再让他出来害人。”
林哲宇也笑了一声道:“炜晔,我们是不是兄弟?”
贺炜晔怔了一下道:“操,谁说我贺炜晔不是你林哲宇的兄弟,我把他的蛋给割下来。”
林哲宇被看上去极其斯文说出的话却粗俗得不行的贺炜晔给逗笑了:“那好,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贺炜晔咧了咧嘴:“我就知道你会问我。好吧,我告诉你,我爸叫贺子健。”
林哲宇确实很想知道贺炜晔是什么人,那天打电话时说他被老子看着,出来一步都要请示,林哲宇便在想贺炜晔肯定不是一般家庭出身,但打死他也没把贺炜晔跟省委(和谐)书记贺子健联系到一起,下意识地问了一句:“贺书记?”
贺炜晔苦着脸道:“咱们省好像就一个人叫贺子健。”
“太子爷啊。”林哲宇迅速从惊讶中走出来,这一点也不奇怪,想想三个候,换了一般人恐怕跳楼的心都有,他也就是生了一下气,这份胸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吧?
“太个毛。”贺炜晔道,“那些个鸟事就不说了,今天心情好,咱哥俩好好聚一聚,喝个死去活来。”
“不敢不敢。”林哲宇不知道乔初一的会开到什么时候,“我是陪领导来开会的,你这事也是顺手办一下。”
“艹,你牛逼,顺手一办就是两个亿。”贺炜晔又提到了孙友寒的事,两人说了几句,总结了一点,如果不是孙友寒欲望太大,隐姓埋名躲起来,带狗都可能找不到他。林哲宇就叹了一声,如果他有三个亿,真不知道还会想着做什么。
贺炜晔却是说,那是因为你没有,如果你有了,你就会发现你还会有别的追求。
“哲宇,那套房子你一转手就送给美女了,你让我怎么感谢你?”贺炜晔问道。
“行了,别说那些感谢的话了。”刚说出这句话,林哲宇的手机就响了,作了个手势,接通了道,“乔书记,散会了,我在外面,十五分钟到。”
“送我去省政府。”林哲宇挥手道。
贺炜晔看了林哲宇一眼,脚下一踩油门,向省政府开了去。
第118章
当晚,凤阳市电视台的新闻快眼栏目播出了安阳县的黑心鸡爪加工厂,当那些混着血水的鸡爪子混乱地堆放在一起呈现在观众面前时,当那些用来把鸡爪泡白的工业用碱随着镜头一桶一桶地出现在电视屏幕上时,再加以知情者的旁白,整个节目极具冲击力,乔初一当时就拍了桌子,随后召集了一个紧急会议,责成相关部门立即组成检查组,连夜处理此事。
这意味着针对安阳县的一场食品安全风暴正式拉开了帷幕。
这个节目,市长尉天勤也看了,他是在家里看的,当时腮帮子就直抽抽,乔初一的阳谋实在太厉害了,让他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黄友轩在这里陪着尉天勤,见他神色不对,赶紧叫来了护士给他量血压,高压已经飙升到23丁志华了。
当护士把用了药,侍候着尉天勤躺下,黄友轩安慰道:“市长,您好好休息。”
尉天勤叹了口气道:“友轩,这件事你也跟进一下吧。”
黄友轩点了点头,道:“市长,您放心。我先去了。”
走出尉天勤的住处,黄友轩的脸上浮现出一股难言的痛楚来,随后打了一个电话:“岳琼,我今晚要去安阳一趟,你就别等我了。”
挂上了电话,黄友轩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不远的一丛冬青树里静静地看着,大约半个小时后,一辆车匆匆地停在了外面,一个俏丽的女人匆匆地走出,左右张望了一下,将衣服的领子竖了起来,低着头走了进去。